几家人全部出现在了村口,此时沈成贵正拿着木棍指着沈慧,对她怒目而视。
“慧姐儿,你到底滚不滚!”
“爹,我是你的女儿啊,我现在没吃没喝,甚至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一个,你就忍心这么看着,不管不顾?”
“我和你娘管你管的少了?”沈成贵冷声问道。
“爹,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帮帮我吧!”沈慧哭喊着拽住沈成贵的衣袍,眼中满含着祈求。
可是。
这番哭喊并没有让沈成贵心疼,反而让沈成贵心寒。
因为此时,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一声声的指责声响起,都是在责怪他沈成贵心狠的声音。
沈成贵见此,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太巧了,偏偏在这个大灾的时候,突然出现这么些人,沈成贵没有办法不去多想。
脑中响起赵拓说的话的话,沈成贵已然猜出了这些人的身份。
沈成贵扯了扯嘴角,目光锐利的凝视着沈慧,这目光,让沈慧浑身一颤,心里愈发不安了起来。
不过很快,她的心就一横,继续哭诉着,避开了沈成贵打的视线。
沈成贵也不在意,只问道:“慧姐儿,你是一人回来的吗?”
沈慧错愕,完全没有预料沈成贵会直言问这个问题,不由的眼神闪躲了起来。
“沈慧!我在问你问题!”沈成贵根本不会放过沈慧,语气严厉道。
“爹,我是一人回来的。”
“好,既然是一人是一个人回来的,想必放妾书也有,那就拿出来给我看看。”
“什,什么放妾书?”沈慧吞吞吐吐的问。
“没有放妾书,那你就算是私自逃离,知道会如何?你还是早些回去的好。”沈成贵面无表情的说道。
这放妾书,若是没有,沈慧的此番行为足以要了她的命,当然,沈成贵也知道为什么没有放妾书的原因。
不外乎就是为了攀扯上黑石村,想占些便宜罢了。
若真这么想了,那真的是想多了。
“不,不是这样的,爹,我,我不能回去,我……”
“沈慧,你应该知道,你已经被出族了,而且已经和我断绝了关系,你根本不该出现在黑石村。”
“不是这样的,我是被逼的,对,我就是被逼的,被那个傻子逼的,若不是那个傻子小气,若不是那个傻子逼迫,我怎么会,怎么会……”
“你闭嘴!”沈成贵厉喝,恼怒的冷声一字一顿道:“那都是你自找的,你还妄图怪然哥儿,你到底还要不要脸?”
“我自找的?我不过是为了想过好日子,我难道有错了?不过是一个方子,为什么他就那么斤斤计较,若不是他小气,我又怎么会沦落到如今的地步!”
“就是他害得,现在爹还要帮那个傻子说话,爹你到底有没有心,我才是你的亲生女儿!”
听着来自沈慧的指责,沈成贵气的一个倒仰,脸色铁青,拿着棍子的手微微颤抖,最终还是没有忍住朝着沈慧的身上夯了过去。
那样子,绝对是冲着打死对方而去的。
沈卿然等人来的时候,就开到这么一幕,脸色一沉,快步上去一把握住了沈成贵的手腕。
孩子的手本应该没有力气的,然而沈卿然却是例外,沈成贵愣是动不了。
“成贵叔,冷静!”
“然哥儿,让我打死这个畜生,她,她……”
“成贵叔,先冷静下来,你现在和他已经断了关系,此时的她现在是刘家的人,若是真的打死,难免得惹一身骚。”
“成贵啊,然哥儿说的没有错,你先冷静,若是因为打死慧姐儿,而被刘家人赖上,那就恶心了。”
……
沈成贵张了张嘴,最后丢了木棍,顿了下,呜咽的哭泣了起来。
李氏上前脸色发青的看着沈慧,眼中全是失望。
“沈慧,你还是走吧!”
“娘,你真的不要我了?”沈慧抬眸看向李氏。
李氏沉默了片刻,还是重重的点头。
沈慧的眼神瞬间变的怨毒万分,李氏看着这满目的怨恨,心惊不已。
最终暗叹:慧姐儿算是毁了。
沈慧癫狂的大笑了起来,奋力起身,朝着沈卿然扑了过去,嘴里还喊着,“都是你这个傻子,都是你害的,你去死吧!”
白光一闪,沈卿然也没有料到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身影微顿,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避开朝着他面门而来的匕首。
沈卿然只得咬咬牙,准备先避开致命位置……
‘砰——’
沈卿然错愕的看着面前宽阔的肩背,一瞬间哑然失笑。
他回来了!
而被踹飞的沈慧,萧四郎根本没有留手,那一脚踹的十分有力,以至于沈慧再飞出去,落地后哇哇的吐了几口血。
沈慧惊恐的看向萧四郎。
但萧四郎却视若无睹,一想到刚刚那一幕,他的心就差点停跳。
此时的萧四郎浑身气势大开,满面冷怒,一步一步的想着沈慧走去,最后在对方的面前站定,这才在一众人的视线下,狠狠的踩断了沈慧拿刀刺沈卿然的手。
“啊——”
沈慧凄厉的痛呼声响彻天地。
跟沈慧来的人莫名的感到了死亡的威胁。
“你不该动伤他的心思。”萧四郎薄唇轻启,语气毫无波澜的陈述着。
言罢,视线还扫向那群看热闹的刘氏宗族一行人,最终停留在了刘秀才的身上。
刘舒扬猛地咽了口吐沫,双腿微微颤抖。
穿着官服的萧四郎威严异常,被那如鹰隼般的眸子盯着,让人胆寒。
“不知道刘秀才这是为什么来黑石村,还纵容自己的小妾杀人未遂?”
“我,我,本秀才也不知道沈慧这贝戋人是怎么想的……”
“不知道?就一句不知道就能摆脱了?”萧四郎嘲讽的问道。
“本秀才就是不知道。”刘舒扬咬牙否定道。
“是不是知道,现在说了也没有意思,刚刚你的小妾杀人未遂是事实,这得麻烦刘秀才一同去县衙一趟了。”
萧四郎冷笑,他可不管对方知道不知道,该如何办就如何办。
然哥儿他都舍不得伤害一份一毫,他们也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