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不染的双手被林破南紧紧地握住,一股电流瞬间传遍全身,让他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他的视线慢慢移到了眼前那只白皙细腻的手上,手指修长而纤细,他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喜悦。
他抱过她、吻过她、甚至在她昏迷时给她沐浴擦洗。
尽管如此,只要她每次主动的肢体接触,他心中就会涌起莫名的悸动。
此刻,他多想向她坦白。他不是不是不喜欢女人,只是不喜欢除了她以外的女人。
但是他不能说,若他将心中的爱意说出口,他害怕她会疏远他。
他反手握住林破南的双手,缓缓抬眼,满眼温柔地看着林破南,“攸攸,你在担心我?”
林破南:“???”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林破南听着一脸莫名其妙。
她皱眉道:“你这话不是多余嘛,我当然担心你。”
“哪种担心?”尘不染认真问道。
是朋友之间的担心?还是作为妻子的担心?
林破南更加莫名:“担心就是担心,还分类别吗?”
闻言,尘不染无语地看着林破南,心中暗道林破南真是个憨货。
他俩朝夕相处,为了不引人怀疑,夜夜同宿一屋,她难道就一点也没发现他隐藏在心底的情意。
尘不染气结,他岔开话题道:“明日我要启程去崖州,在崖州办完事便直接前往邺京。”
“你一人留在蓟京,我怕静雅为难你,我把陆垚留给你,你有事直接吩咐他。”
“邺京,你非去不可吗?”林破南担忧道:“你此去邺京凶多吉少,我们想想对策让你父皇收回旨意,行不行。”
“攸攸。”尘不染握着林破南的手又紧了些,他的神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你向来聪明,一定也猜到了我父皇的想法。”
“我父皇身子健朗,我不会做那弑父杀君的罪人。此去邺京,是我父皇对我的考验,于我而言虽然危险,却也是机会。”
“所以,哪怕凶多吉少,我也必须去。”
听闻此言,林破南思绪低落地垂着脑袋,喃喃道:“若是以前,我还能助你。如今我却成了你的拖累。”
“攸攸,你别这么说。”尘不染轻抚着林破南的手,安慰道:“以前我不也是你的拖累。”
“那怎么能一样。”林破南反驳道:”你以前是伪装的,而我如今却是真的帮不上你任何忙。”
尘不染微微扯了扯嘴角,忽地开口问道:“攸攸,你说心里话,你因此恨过我?”
林破南认真地想了想,“说完全没有是假的。你把我和杨律骗的团团转,让我觉得自己很无能,居然一直没发现。”
“可是,一想到你对我和杨律并未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心底便释怀了。”
说着,林破南抬眼看着尘不染,眼底满是感激,“再说,若不是你出手相救,悉心照顾,我只怕早就成了一抔黄土。”
“如今我虽无法再舞刀弄枪,于马上驰骋,但月澜院中宁静的日子却让我如鱼得水,自在惬意,我着实喜爱当下的生活。”
尘不染闻言,心虚地不敢直视林破南的眼睛。
他有对她做过十恶不赦的事,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林破南继续说道:“不染,我在蓟京只要不出王府,静雅公主便不可能为难到我。你去邺京危险,多带几个信任的人在身边有备无患,让陆垚和周允一起陪你去。”
尘不染不敢苟同道:“攸攸,你不要小看了静雅的手段,她可不是什么小白兔。”
“齐延比她大七八岁,当年齐延对她可没情意,对她爱搭不理。她为了接近齐延,从小故意与我亲近,齐延这才渐渐接受她。”
“当年她不过还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可见她心机有多深沉。”
“嫉妒会使人疯狂。她如今笃定了你的身份,又派人刺杀你三叔他们没成功,她绝不会就此罢休。”
“明日齐延与我一同前去崖州,静雅更加没了顾虑。”
听闻此言,林破南陷入沉默。
她与齐延相识时,静雅公主还只是个襁褓中的奶娃娃。
她与齐延过去的那段情,是无法抹去的事实。若论先来后到,也是她在先,静雅公主在后。
齐延成亲后,她与齐延基本都没有往来,当初委托齐延照顾三叔他们也是迫不得已。
她想不明白静雅公主为何对她如此大的敌意。
“我想见齐延。”林破南忽地开口道:“你们明日就要启程,我有话和他说。”
尘不染的脸色瞬间沉下来,有些不悦道:“攸攸,你见他做什么。你之前不是不想再与他有所瓜葛吗?”
尘不染担心齐延会将他伪造信件的事告诉林破南,他在害怕。
“你脸色这般严肃做什么。”林破南轻笑道:“怕我见了他,与他旧情复燃?”
尘不染黑沉着脸不说话。
林破南从尘不染的掌心抽回自己的手,捂着嘴笑得更大声。
尘不染脸色更黑:“你笑什么?”
“笑你啊。”林破南松开手,眉目含笑地说:“你我虽是有名无实的夫妻,但在外人眼中我是正儿八经的辰王妃。”
“我既然答应帮你,就要有职业道德,在你大事未成,你我未和离之前,我不会做让你脸上无光的事。”
林破南起身站起来,往前走了两步,看着尘不染,认真思索道:“不过……,若你有了心上人,可以接入王府养在后院,我替你掩护。”
“若你们常在外面相见,难免被人猜疑,对你名声有损。”
林破南一脸认真地说着,完全没注意到尘不染脸上的表情已经气得七窍冒烟了。
只有心中没有爱意,林破南才会说得如此云淡风轻,尘不染气得再也无法克制自己。
尘不染倏地起身,动作如同闪电般迅速,让人猝不及防。
只见他猛地抬手,一手紧紧按住了林破南的后脑勺,一手箍在林破南腰间,然后毫不犹豫,霸道地吻上林破南的唇。
林破南完全没有预料到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她的眼睛瞪得像铜铃,满是惊愕和不知所措。
她的脑海中一片空白,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