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令安的府邸不大,说是府邸其实也就是一处宅子。
一进门,宅中景象尽收眼底。
萧令安大部分时间在军营,回宅子住的时间并不多。
所以宅子里只有一个管家和几个洒扫的下人,连一个婢女都没有。
相比林破南在瓮州的将军府,萧令安的这处宅子简直没眼看。
林破南当然也不是嫌弃,只是觉得萧令安作为王府世子,居然还有如此勤俭节约的美德,值得夸赞。
萧令安吩咐下人领着林破南去了厢房,自己回了主屋。
林破南让下人打来热水洗漱完,便早早的躺在床上。
因胖瘦男人的关系,林破南这几日在客栈也不敢睡着太沉,夜里时刻警醒着。
林破南想着,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夜里,杜腾办完事回到宅子。
见萧令安房里熄了灯,杜腾便没有打扰萧令安,想着明日一早再向萧令安汇报今日所查的情况。
萧令安在沙州的这处宅子,除了主屋和书房外,其他三间厢房都是平西四将平日来沙州住的。
萧令安也没规定他们谁住哪间,反正随他们的愿。
杜腾摸黑进了厢房,脱掉衣服走到床边才发现床上躺了一个人。
他还以为是李崖或贺阳,于是用脚往床上的人身上踹了下,“往里挪挪。”
林破南睡着正香,被杜腾这一脚给踹得一激灵。
她猛得从床上弹起来,就是一脚踹向杜腾。
杜腾见状,一个麻利的转身闪开。
“找死。”林破南半梦半醒,一声怒吼,跳下床。
杜腾正发着懵,借着穿透窗户的月色,才隐约看清眼前的人。
“女人?”杜腾惊呼一声。
林破南只当杜腾不是好人,没等他反应过来,一掌朝他劈去。
杜腾接下林破南的招,脑子还是个懵的,他们的厢房里怎么会出现女人。
还是个武功高强的女人。
杜腾眼见自己被眼前的女人劈了三掌,知道自己不是这个女人的对手,破窗而出。
“想跑,没门儿。”
林破南追了出去。
两人的打斗声惊扰了宅子里已沉睡的众人。
隔壁厢房的林扬率先跑出来。
月光明亮,杜腾终于看清眼前人的模样。
“是你。”
杜腾还在惊讶中,就看到林扬从后面跑出来,更是惊掉下巴,大喊道:“林扬,你和你的女人怎么会在我家世子的宅子里。”
“林扬,不管他是谁,先给我收拾他一顿。”
林破南后退一步,让林扬加入战场。
林破南现在很生气,她本想着今夜能睡个安稳觉,没想到被人一脚踹醒。
“林扬,你为什么把你的女人带到我们世子府上。”杜腾不问清楚心有不甘,特别还是被这个女人揍了。
林扬听了,脸色黑成锅底,“真是瞎了你的狗眼,你才是女人,你全家都是女人,他是我家将军。”
杜腾:“????”
杜腾更懵了。
萧令安来不及穿衣,趿着鞋就出来了。
他一到院中,就瞧见林破南身着白色中衣,披头散发的站在那看着正在打斗的林扬和杜腾。
“住手!”萧令安大喝一声,快步走到林破南身边。
林破南没喊停,林扬不敢停。
萧令安望着脸色有苍白的林破南,询间道:“林将军,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那人是谁?”林破南冷着脸指着杜腾道:“萧世子的部下?”
萧令安点点头。
“萧世子,您的部下居然想睡本将军,你说该不该收拾。”林破南故意将事情往严重的说。
萧令安当然不相信,他劝道:“说不定是误会,林将军先让林扬停下来。”
林破南撅着嘴,瞪了萧令安一眼,使着小性子道:“偏不。”
林破南此时说话的语气和表情,在萧令安看来,就像是撒娇。
萧令安的心好像被什么撞了一下,又无可奈何。
杜腾和林扬的武功不相上下,杜腾趁着林杨不注意,一个回转闪到萧令安身后。
林扬停下来,走到林破南身后站着。
“萧世子,你当真要徇私?”林破南冷着脸道。
萧令安瞥了眼嘴角流着血迹的杜腾,温声道:“林将军,不如先听听他的解释。”
杜腾见萧令安也称林破南为将军,让他对自己的眼睛深深的产生了怀疑。
明明眼前的人就是个女人,为何他家世子像瞎了眼似的瞧不出来。
“世子,这个女人就是西大街死人案的杀人凶手,那晚我亲眼看着这女人将那两男人从房中扔下来的,林扬还补了一脚。”杜腾指着林破南大喊道。
萧令安听着杜腾称林破南一口一个女人,只觉得头大。
“杜腾,你闭嘴!”萧令安大声喝道:“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被萧令安一顿呵斥,杜腾顿时耷拉着脑袋,无奈的说:“属于刚才从外面回来,脱了衣服正准备睡觉,结果发现床上有人。
属于以为是李崖或是贺阳,便让他往里挪挪。属下正准备躺下,就被这个女人踹下了床。”
杜腾话一出,不止林破南脸黑了,萧令安的脸更黑。
“那你就不能睡到别的厢房。”萧令安沉着脸道。
“那以前不也是随便睡嘛。”杜腾底气不足,小声嘀咕道。
杜腾说着,还不忘瞄了林破南一眼,见她寒眸如冰,杜腾不禁打了个寒颤。
林破南走到杜腾中眼前,冷眼看着他,说:“你一口一个女人,你觉得现在本将军还是女人吗?”
“是。”
杜腾这话只敢在心里嘀咕,他心口不一道:“不是,是卑职瞎了眼,错认林将军是女人,还请林将军见谅。”
杜腾这会儿算是看明白了,他家世子可是向着林破南的,他不服软吃亏的可是他自己。
萧令安无语的看了杜腾一眼,说:“你先下去吧。”
杜腾如临大赦,退下前还头铁的问了句:“世子,那今日属下睡哪?”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柴房。”萧令安没好气道。
杜腾打了自己一嘴巴,早知他不该问的。
林破南见萧令安似是有话对她说,于是给了林扬一个眼神,也示意他退下。
林扬走后,萧令安才一脸歉意道:“今日是本世子考虑不周,让林将军受惊了。”
萧令安没错,林破南也不会得理不饶人,只是厢房她是不想再去睡了。
想睡个安稳觉怎么就这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