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宋纤凝点头，离开了海皇城。
    两年后准备离开时，忽然想起蓝易的话，给他发了个灵讯，蓝易随即送她出四海。
    修炼中光阴飞逝，宋纤凝晋升了合体期，墨今吾又上妍秀峰了，依旧是给她送赫黎交代给他们师兄弟二人让交给她的奖励。
    墨今吾看着她如常的笑脸，想到几年前她说的话，很快离开了妍秀峰，只在御空前转头看了一眼。
    宋纤凝撞上他看过来的视线，恍然间像是看到了他眼中名为不舍的情绪，愣了一息后上前两步，内心微微发紧，“墨今吾。”
    墨今吾停下脚步，垂眼看她。
    她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他眼中只有冷淡，再看不出有其他情绪，
    宋纤凝摇了摇头，勉强牵起笑容，“没什么，看错了，不送，墨师兄。”
    他还以为，他在不舍她，他不想走。
    墨今吾走后，宋纤凝回了宋家，得知家族要带新弟子历练，她也就顺手接过去了。
    秘境历练是中州五大家族一同去，宋纤凝带着宋家弟子过去的时候，碰上了凌夭瑶。
    见她眼睛一转又要说些酸话，宋纤凝懒得理她，让弟子们做好准备，送他们进秘境，自己在外等着。
    刚坐下，听着其他三个世家的带队人闲聊，眼见凌夭瑶朝她过来就要张嘴，宋纤凝先开了口，“你别说些我不爱听的，否则我不介意直接动手。”
    凌夭瑶实力远不及她，见她冷着脸真有要动手的架势，不情不愿地闭嘴。
    三日后，秘境结界忽然传来一声坍塌的声音，五个带队人立即站了起来，破开入口强行闯入。
    一进去，便是漫天的迷烟，宋纤凝捂住口鼻，倒了几颗不同类型的解毒丹进嘴里，开始搜找宋家弟子。
    将大部分宋家弟子都找到，送到自己设下的结界中并交代他们别乱动后，宋纤凝进迷雾中心去找剩余的两个。
    迷雾越来越浓，宋纤凝一边走一边警惕周围，眼前却出现了墨今吾的身影。
    宋纤凝深吸一口气，心中更为警觉。
    “原来，你心中求而不得的，是他啊。”一声嗤笑从身旁传来，随即脚步声逐渐清晰。
    宋纤凝又看到了凌夭瑶。
    蝴蝶刀从手中飞过去，削断她的大半发丝，宋纤凝懒得和她多做纠缠，“滚。”
    说完，她走入迷雾最深处。
    凌夭瑶不可置信地看着地上掉落的发丝，捂着剩下不伦不类的头发无能狂怒。
    这迷雾应当是念兽排的气，能凝聚出进入迷雾范围内的人的执念。
    排出来的气说不好听点，就是念兽放的屁，宋纤凝没那种兴致在妖兽的排泄物中和凌夭瑶多做口舌之辩。
    将迷雾深处中的那两个宋家弟子找到，顺带拎走几个叶家弟子，宋纤凝几刀剁了念兽头领。
    危险解除，宋纤凝将弟子们继续丢在秘境里历练，自己出去喝茶。
    凌夭瑶在一旁不怀好意地看着她。
    宋纤凝斜了眼过去，她倒是想知道她这个蠢货又想做什么恶心她的事。
    弟子历练结束后，宋纤凝去族地见了祖父祖母，出来后，祖父让宋桥卸任，她大哥继任家主。
    宋纤凝看了眼旁边装作不在意的宋桥，有些烦地移开目光。
    出去找未来大嫂莫雅枝玩时，宋纤凝见路上频频有人在看自己。
    一个两个那倒还好，多了必是不正常，她随手扯过一个人，问：“看什么？我脸上有东西？”
    “咳，不是，宋大小姐，听闻您上灵虚宗拜师是因为对灵虚宗的墨今吾一见钟情，并且对他情根深种。”
    “但墨今吾修的是无情道，对您根本没有那个想法，可您还是死缠烂打……”
    宋纤凝扯了扯嘴角，“谁和你说的？”
    “凌家酒楼里说书的都这么说。”
    “噢。”宋纤凝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谁造谣了。
    不过这造谣造得有些水平，假话多，真话也不少。
    在中州城的城墙上坐了三日，宋纤凝终于等到了凌夭瑶，一把拽过她的衣领，暴揍了一顿，打得她鼻青脸肿，脸斜眼歪。
    “宋纤凝，你为什么打我？！”
    “为什么？你不是知道吗？”
    “哈哈哈哈……你恼羞成怒了，被我说对了吧！你追男人追到灵虚宗去了，可惜啊可惜，他根本不可能会喜欢你……”
    话还没说完，她的牙就被宋纤凝打落了两颗。
    宋纤凝拍了拍她的脸，笑道：“我打你从小打到大，拍死你也是顺手的事。”
    要不是顾及到背后的家族以及中州城势力的制衡，她哪里还会让这个蠢货在自己面前上窜下跳。
    是想在她身上下点折磨她的东西，但她现在实力还不够，凌家那些老东西也不是吃素的。
    “别再不知死活地做些恶心人的事。”
    将她丢开，宋纤凝回了宋家。
    川奔星鹜，后面再回灵虚宗，都不曾见到过墨今吾，宋纤凝说不上是失落还是其他情绪更多。
    她自己也搞不明白，怎么就能惦记一个人惦记那么久。
    期间，蓝易去过了几次中州，也邀她去四海玩。
    当他说喜欢自己时，宋纤凝无疑是震惊的，她没多思考，便拒绝了。
    “是因为你还喜欢着墨今吾吗？”蓝易眼神有些受伤。
    “你……怎么知道？”
    “中州城来过那么多次，打听打听便知道了，我起先只以为是谣言，你反问我的时候，我就知道是真的了。”蓝易笑容微微苦涩。
    宋纤凝沉默。
    “没关系，等你放下，我再来找你，我的心意不会变。”
    “蓝易，放弃吧，我可能实在放不下他。”当念兽将他凝出来时，她才发觉，墨今吾已经成为了她的执念。
    “你放不下，我又能放下吗？”蓝易只是温和地笑着，随即离开。
    宋纤凝伫立良久。
    当境界已经是大乘巅峰，宋纤凝再次回到灵虚宗，迎面便见到了墨今吾。
    他的境界和她一样是大乘巅峰。
    宋纤凝没忍住出声，“墨今吾。”
    墨今吾依旧一袭白衣傲然，他停下来看她，眸光平静，但又多了些什么难以看出的其他情绪，“嗯。”
    “你的境界怎么会……你应当不止如今的实力，气息也有些乱。”
    墨今吾颔首，“功法出了些问题，无碍，先走一步。”
    看着他的背影走远，宋纤凝没忍住跟着他上了观辰峰。
    峰上桃花开得正盛，几十年未来，宋纤凝一时间觉得有些陌生。
    墨今吾立在桃树下看她，“无碍，不必跟过来，已有解决之法，我要闭个关。”
    宋纤凝看着他不慌不忙的神色，闻言点头，看着他进入院内的背影，觉得自己真没出息。
    当年让他若非必要不要出现在她面前，他也是真的心冷，听到做到。
    但如今自己却先打破了从前说不再上观辰峰的话，也一见他有事就眼巴巴地跟着关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