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策蚁也没有忘记张淼的叮嘱,就算非常兴奋,也将自己的速度维持在正常人类走路的速度。
他蓟县路上发生的一切场景,准备回去之后,口述给张淼,十分钟左右,决策蚁进入张淼所在的小区。
决策蚁所代表的张淼,这一趟主要目的不是为了收拾东西,主要是为了洗脱是玩家的嫌疑。
就算有运气较好的低等级玩家混迹在普通人中离开了都市群,成功洗脱自己的嫌疑,官方也不会在意。
官方他们要找的是能够参加玩家挑战赛的高级玩家。
决策蚁在出租屋中仔细将所有有用的东西都收拾整理、打包好,装入行李箱。
将有用的东西带走,剩下没用的东西同样收拾完,等会儿出门扔掉。
将没用的东西收拾完后,决策蚁提着一大袋垃圾手里还提着好几个纸箱子,准备将它们扔掉。
从坐电梯来到一楼,电梯门刚合上,它就遇上了这栋楼出了名的“不好惹”。
“不好惹”是一对老夫妻,明明有着高额退休金,日常生活中却喜欢捡垃圾。
捡来的垃圾家里堆不下就堆放在楼道里,自己这一层的楼道堆满了之后就堆放在楼梯上,向楼上楼下继续堆。
同层的邻居劝说多次无果后找来物业和消防,跟他们协商,让他们将楼道中的东西清理掉。
物业和消防上门劝说时,老两口立刻捂着心口开始往地上躺,说被气的心绞痛要被气死了。
物业无可奈何之下报警。
等到警察赶到,他们两个人依旧使用躺地上耍无赖的招式。
警面对两个70多岁毫不讲理的老人,连重话都不能说,只能将他们的儿子叫来。
等儿子赶到,看到父母的行为,感觉自己丢了面子,将父母数落了一通。
在儿子面前,他们表现的唯唯诺诺,承诺一定会收拾好,再也不会丢儿子的脸。
等到儿子和警察等走了之后,他们依旧屡教不改,次数多了,就算警察给儿子打电话,儿子也不再来了。
决策蚁在脑中搜寻的他们两个信息,张淼给出的总结性建议是无视他们。
决策蚁当然听从指挥。
它像是没看见他们一样,一手提个大垃圾袋,另一手拿着几个扣在一起的纸箱子,从他们二人面前面无表情的路过。
路过他们的时候还微微侧身,生怕碰到他们被找茬。
可惜还没有走过去呢,就被老头给拦住了:“等等!”
老头背着手颐指气使,吊梢着三白眼瞪着决策蚁:“怎么看见老人也不打招呼?真没规矩没礼貌!”
老太太立刻接话:“诶呀别说了老头子,可能是没看见我们,现在年轻人都忙,目中无人很正常。”
老头声音中气十足,嗓门比刚才大了很多,好像是故意说给别人听的:“这里有你插嘴的地方吗,连点最基本的规矩都不懂,在我年轻那阵,这种不懂规矩的人就要被拖出去打死!”
看着他们两人一唱一和的表演,决策蚁一眼就看出了他们心思,他们想要自己手里的几个纸箱。
都快要进入都市圈了,居然还没有放弃回收废品卖钱这个“事业”吗。
废物回收利用是一个十分好的主意。
不仅可以减少资源的浪费,还可以让资金在社会中流动起来。
让最底层的人也能有获得温饱的办法,让他们不至于因为无法解决最基本的温饱需求,而做出挑战社会底线的底线的事情。
但是面前这对人好像并不需要这些废品解决他们的温饱,这更像是他们闲暇时的一种乐趣。
决策蚁回想张淼给它的行动准则:在不暴露自身的情况下见机行事。
决策蚁转头看向老头:“你是在指桑骂槐,说我应该被拖出去打死吗?”
刚才还中气十足的老头听决策蚁这样说,被噎了一下,张着嘴好半天发不出一个声音来。
哪有人这样直白,就算听出来也不会这样直白的反问。
老太太看老头张着嘴半天一个字说不出来,立刻加入对局。
她苦口婆心的劝诫决策蚁:“你这孩子心眼怎么这么坏,老把别人往坏处想,你这样得在社会上吃大亏,分不清好赖话。”
老太太开启话头,老头很快就缓过来,紧跟着就加入对局,对着决策蚁一顿输出。
老头越说情绪起伏越激烈,甚至开始辱骂决策蚁。
决策蚁面对老头的辱骂和老太太好似关心的阴阳怪气并不在意,只是两个没有群体意识的低等生物而已。
人被蟑螂骂了会生气吗?
当然不会,只会想要将蟑螂踩死。
决策蚁站在一楼电梯口,漫不经心的朝着周围环视一圈。
这个小区是当时张淼特地选的,距离学校近,还是一个老小区,附近有市场小吃街等生活便利的设施。
最主要的是,作为一个老小区,小区里没有监控。
电梯里是有监控的,可是这会儿电梯门已经合上了,根本就看不到外面发生什么。
既然现在没有人,也没有监控设备,那么就属于自己可以随意发挥的时候吧,只要在自己发挥后不暴露就可以。
决策蚁将手中的大垃圾袋放到地上,又将手中的纸盒摞起来放在另一边的地上。
纸盒等会还有其他的用处。
老头老太太刚好骂累了,看决策蚁这样还以为是服软了。
“哼,早这样不就好了,还害得我们浪费口舌。”
老头一边说话一边弯腰准备捡起被张淼放到地上的纸箱:“现在的年轻人就是这样,挨一顿骂才肯老实。”
看着二人一唱一和,张淼形象的决策蚁将手放到脑后。
得意洋洋的老头老太太听到一阵恶心的刺啦声,二人皱着眉停下。
老头年轻的时候在制衣厂工作过,听着这道声音,回想起自己以前跟着其他工人去养殖场收皮子的时候。
工人把皮毛从肉上剥下来发出的声音,就是这种类似的刺啦声。
当天看完这个画面他就发烧了,连夜从制衣厂辞职。
回想起那血腥的场面,以及当时血液溅在脸上的感觉……
一股寒气从脚心冲到头顶,他全身起鸡皮疙瘩,汗毛都站起来了。
弯着腰捡地上纸箱的老头全身僵硬,甚至没有抬头,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叫嚣着快跑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