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楼的餐厅跟6楼的差别非常大,6楼餐厅是自助餐形式,但是12楼的餐厅是私厨形式。
整个12楼的餐厅被分割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区域,中间没有门,只是不同颜色的餐桌和吧台分割开了他们。
进入每个区域之后会有服务生上前为自己点菜,点菜完毕之后厨师做好服务员会端过来。
这个点菜不是普通的点菜,而是可以提出非常多各种各样要求的点菜。
比如邻座一个人点的:我要鸡胸肉凯撒沙拉和有机无水橙汁。
张淼本来以为这样就完了,没想到他接着对服务员说:你能确保鸡肉是0残忍产品吗,面包干要无麸质的,沙拉酱要零卡的……
听着他问了好几个问题,服务员依旧耐心带着微笑的听他说完,并且一一回答了问题。
在这做服务员的人也不简单啊……
张淼听完他的点菜,默默的翻看其手里的菜单。
好家伙,虽然不知道这里的货币体系是怎样的,但是看着系统的自动翻译字体。
刚才那个男人点的一道鸡胸肉凯撒沙拉,居然要3000多块!
一道破沙拉居然要3000多块钱!
张淼回想起坐电梯时,那个大肚子男人说自己不该来这种地方,现在心里居然有一丝诡异的认同,自己确实不该来啊。
这里最便宜的是一杯饮料要800多块,菜品最便宜的就是那道鸡胸肉凯撒沙拉了。
想了想干瘪的钱包,默默坐到了刚才点菜男人的对面。
点完餐的男人正看着手里的杂志,等待美食上桌,没想到对面坐了一个人。
他抬眼看了张淼一眼,接着就低下头。
毫不留情的对张淼说:“不好意思我是同性恋,不喜欢女人,如果你想找一个为你买单的男士,那你找错人了。”
张淼原本准备催眠他的念头暂停下来,微笑回道:“我什么都没点,不需要别人为我买单,另外我也不喜欢你,你不符合我的审美。”
低头看杂志的男人终于抬起头来,皱眉对着张淼:“什么事,请不要打扰我用餐的心情。”
张淼直接催眠他,但是催眠了也没有忘记演戏:“我是金属与矿物之神虔诚的信徒,我想知道金属与矿物之神的眷者在哪里?”
看杂志的男人奇怪的看了张淼一眼,张淼看着他眼神清醒,心里猛的一跳。
看杂志的男人伸手一指,指向张淼身后右侧方的一张蓝色餐桌:“诺,在那里。”
贴着他脸上闪起戏谑的笑:“你不用过去找他了,我帮你把他喊过来。”
!
什么人能喊动一个神眷者?
另一个神眷者。
真倒霉,怎么刚开始就遇上一个神眷者,张淼想了想,凭自己的坏运气这样居然也算是正常的。
看杂志的男人把杂志举起来挥舞,大声喊:“弗莱!嘿,来这里,这里有一个你们神的虔诚信徒!”
他绝对是故意的,从他刚才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就可以看出来,他是一个对外界发生什么事都漠不关心的人。
除非有什么事让他非常感兴趣,而一个普通的信徒显然是没法让他感兴趣的,他每天要不知道见多少个虔诚的信徒。
张淼坚信比自己虔诚的信徒不说这个世界,就这个船上就有多很多。
那为什么偏偏是自己让他觉得感兴趣?
只能是自己精神控制给他洗脑,让他察觉到了。
随着看杂志男人的叫喊,很多人的目光都集中到这边,而蓝色区域的餐桌上站起来一个男人,漫不经心的朝这边走来。
张淼看他一眼,赶忙回过头,问面前的男人:“你叫什么名字?”
看杂志的男人完全不像刚开始的兴致缺缺,他单手托腮紧紧盯着张淼,好像生怕她跑了一样。
听到张淼的问题,非常迅速的就回答道:“哦?对我感兴趣吗?叫我克里斯就好。”
“看样子你也猜出来了,我也是神眷者,我是沉眠于寂静之神的眷者。”
“刚好对精神有些研究,嘻嘻。”
嘻嘻个大头鬼,张淼直呼倒霉,怎么就遇到一个最不想遇见的神。
这个神的名字一听就与脑电波和精神之类的有关,毕竟沉眠怎么看都跟精神有关系。
张淼装作一无所觉的样子,惊喜的站起身,双手撑在桌子上俯视靠近面前的男人。
非常开心的说:“天呐,我也太幸运了吧,您居然也是神眷者,您真亲民,居然还与我说话。”
拿着杂志的男人依旧笑眯眯的抬头看着张淼,他黑色的齐耳卷发被风吹的微微晃动。
他纯黑色的眼睛紧紧盯着张淼棕褐色的眼睛。
张淼感觉自己有一瞬间的眩晕,后退一步,一屁股坐回椅子上。
她好像看到了一望无际黑色的大海,浪涛拍打在自己的脚上,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头上挂着一轮血红色的圆月,圆月照出来的月光都是血红色的,显得整个世界诡异又寂静。
一种世界上只剩一自己一个人的孤寂感扑面而来。
精神系攻击。
没想到遇到的第一位专攻精神系的对手,居然直接就是幻觉攻击。
张淼本来想要装作什么都不会的样子,让这位神眷者感觉无聊,自己把幻境解开。
但是想了想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否定了这个想法。
她直接把自己的攻击力凝成一个三角形圆锥,狠狠的朝着天空的月亮扎过去。
朝哪里扎无所谓,因为幻境再大,总会有一个边界,扎月亮完全是看那只月亮不顺眼。
张淼感觉自己的精神力仿佛撞到一个柔软却坚韧的薄膜上,两方力量僵持起来。
然而还是张淼的力量更加持久,屏障终于坚持不住碎裂开来。
张淼的视线再次回到餐厅,扫了一眼挂着的钟表,时间过去了连三秒钟都没有。
面前看杂志的男人双眼猛的失去焦距,像是什么都看不到失明了一样。
他咬牙切齿的对张淼怒喝:“你对我做了什么!”
这声怒喝里带着不少的慌乱,他也许是不想丢人,还特意压低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