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天,小长假彻底结束了。
不少人都陆陆续续地上班。
只不过,因为村里一要拍摄综艺,二要发展旅游业,有一些打算赌一赌的年轻人留下来。
村口边一间间店铺开始有了装修的身影。
三步街那边也有人开始装修了,甚至不少人都出来卖菜或者是卖水果。
原本三步街是卖一些肉菜的,毕竟大家都是村里人,都有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用不着去买蔬菜吃。
要买的都是肉菜,现在肉菜的店铺也开多了一家,还有生鲜铺,零食铺等等。
也不知道是哪些年轻人在外边看到发展回来开的。
老刘家。
“儿子,你花多少钱租的那个店铺?装修都要好些钱吧?”一个阿姨开口询问坐在小凳子上手中拿着计算机和本子的男生。
她不懂儿子是怎么想的,中秋回来了,没想到不出去打工了,要自己开店铺。
“你也就别说他了,小文怀孕了,你儿子当然是离不开家。”老刘斜睨了一眼他媳妇,儿子想什么他很清楚。
小文也不愿意让儿子出去自己挣钱,所以干脆一起在家里创业挣钱,人家这么多人开店铺,也不怕他们一家赚不到钱。
而且大部分都是不同品类的店铺,也不会引起嫉妒和酸人家能挣钱。
刘飞泓看了一眼老妈,无奈道:“妈,我在城里打工这么多年,都差不多能摸清什么事发展了,我如果还出去也是一样挣个几千块,以后也没多大出息。小文还怀孕了,我得为了她还有孩子着想。现在有这个契机,我自然是得回来,闯一闯,万一就这么闯出头了呢?”
这头是顾家带的,人家就是带头人了。
能赚钱干嘛不跟着一起。
而且,开店也是因为让村里的旅游业过审批,审批下来了,所有的店铺都会提供一部分的帮扶资金,这也是一件好事啊。
小文走出来,自从丈夫打算留下后,眼里的笑容就没停过。
“妈,阿泓有心想做,那就让他做去吧。”
刘妈睨了一眼这几人,忍不住嘀咕道:“你要开别的粉店快餐店还好说,怎么就开一家零食店铺呢?这个不就是像小卖铺一样吗?谁愿意去买零食啊?”
她没去过城市,也不知道城里的发展,更不知道在城里零食铺一点也不比其他的店要差,更甚至可以说是一个小超市,每天的人流量都特别大。
而且只要有会员和优惠价,哪个年轻人不愿意来零食铺买东西?都不用去超市买了。
“妈,粉店已经有人开了,我干嘛还跟人家抢生意?能开的店铺那么多,我当然是有自己的考量的。零食铺在旅游业中是必不可少的一个成分,如果一个乡村里面,连一个卖零食的店铺都没有,那来旅游的人想吃点零嘴都没有。”
“要知道,来旅游的大都是年轻人或者是中年人,零食必不可少的。”
刘妈听着儿子的话,好像有点道理。
她这个岁数是不吃什么零食,可是像儿子一样大的人,可喜欢吃零食了,就像她小女儿天天去学校都要去超市买一堆吃的喝的。
“开开开,能挣钱啥都不怕。”
“肯定能!”
~
顾汐原本还想去摘草药的,转念一想,还有几天就要来拍摄综艺了,到时候没有东西给他们摘,那肯定也不行。
于是在房间里炼制安眠香和蚊香。
下午就开始制作美白丹和减肥丸。
顾家只有三个老人在家,其余人都去丽窑里面帮忙了,要么就是去村口那边装修店铺。
萧哲也跟着去丽窑。
顾汐下来的时候楼下一个人都没有,怪安静的。
包宝从她怀里跳下来:“汐汐,咱们要去不?”
“不用,阿爸和阿妈也就是去看看进程,应该才弄了一大半。”顾汐摇头,开的那一座山很大,比起山泉山还要大,而且是连着两个峰的。
她用被子装了水,喝上几口,解解渴。
白团子和黑芝麻听到里面的动静,立即跑进来了。
“汪汪汪!”
脸上洋溢着笑容,尾巴都要摇上天去。
“你两个饿不饿?”
“汪!”
包宝道:“它说饿,我也饿了。”
顾汐点头,进厨房里将今早煮的一锅粥装了一些,拿出来倒放在白团子它俩吃饭的碗里。
然后拿出一包肉干给包宝吃一根。
白团子和黑芝麻两毛孩子吃的特别快,又跑过来摇着尾巴瞅着顾汐手中的肉干,却不上前抢,就那样兴高采烈地看着。
“想吃?给你。”顾汐一狗给了一根,两毛孩子抱着肉干趴在地下吃得不亦乐乎。
顾汐看着它们笑了笑。
笑着笑着突然,脑仁钝痛了一下,顾汐微皱起眉头,钝痛的同时,眼前似乎浮现了一抹模糊的影子,像是动态的回忆。
她看到了回忆里面的人,一男一女,坐在对面相谈甚欢,看着地面上吃着东西的动物在笑,很开心。
顾汐似乎听到了一句话:
“凌曦妧,今天你还想杀我吗?”
这一句话直接在她耳边起了尖锐的嗡鸣声,耳朵似乎被冲撞出来。
凌曦妧,这是她在异世大陆的名字。
曦源神宗也是她一手创立的,可是对外无人知晓,只有她最信任的大弟子,而且她当起了甩手掌柜,丢给了大弟子。
她也不知道,自己离开几十年后,曦源神宗成为了异世大陆闻风丧胆的第一神宗。
是亦正亦邪的存在。
顾汐上手按了按自己的脑门,刚才那句话,难道就是曾经的阿哲?
思绪不由得飘起来。
忽然,一道温柔的声音穿破了自己深陷的囹圄,将她给拉出来。
“汐汐。”
萧哲的手搭在顾汐的肩膀上,看到了她的脸色不太好。
顾汐抬起眼,漆黑的眼珠子多了一点复杂的情绪,她站起来,直接扑进萧哲的怀里。
心脏还在跳动着。
萧哲低头看着她,手微微收紧环着她的腰。
“怎么了?”
顾汐的眼睫毛轻轻地颤着,嗓音含着一点凉意:“纪少哲。”
萧哲的眼瞳震缩了一下,手掌的力量不由得收紧起来:“汐汐你……”
顾汐仰头,利落的下颚线特别的漂亮,红唇堵住了他的嘴,道:“别说话。”
萧哲压下心里的惊讶,轻轻地吻着,仔细的,温柔的给予她无穷尽的安慰。
好一会儿,顾汐才将下巴磕在萧哲的肩膀上,眸色渐渐地回暖,“我刚才有一点点的想起来了。”
被压沉底里的记忆,总算是生长了一点芽。
萧哲无声地叹息,抬手抚摸着她的脑袋,温声道:“没事的,慢慢来。”
顾汐笑了,眼眸闪耀着无比璀璨的星辰:“我不想慢慢来了,曾经的过往,是未来的萧哲和顾汐一起拥有的记忆,我不想丢弃,不想等到未来才想起。”
她要在他们最相爱的时候,记起曾经爱意缠绵,爱恨情仇,同生共死,共渡九幽。
“嗯。”
顾汐拉着萧哲坐下:“我以前肯定是经常压榨你。”
萧哲忍不住耸肩笑起来:“你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
顾汐把玩着他修长的手指头,抿唇一笑:“因为我总是追杀你啊。”
系统出的任务,她不知道原来追杀的人是用一个人,看来每一次追杀的时候容貌都会改变。
可实际上,是同一个灵魂。
这狗系统,也不知道阿哲与他有什么深仇大恨。
“我倒是觉得,你压榨我也很好。”萧哲轻声一笑。
因为有她压榨,他们才能相识相知相爱。
跨越爱恨走向各自的灵魂。
“也对,阿哲,遇见你我很幸运。”顾汐扬眸仔细端详着萧哲的容貌,他很好看,是世间少有的俊俏。
“我更幸运。”萧哲与她对视,眼眸中缱绻着丝丝缕缕的温柔,缠绵着,旖旎着。
幸运的开始,就是当两个人都觉得幸运的同时。
命运的齿轮就开始转动了。
……
龚俊思今天似乎是走了狗屎运,不管去哪里都好像有狗仔跟拍一样,被人追着跑。一开始还以为是私生饭,所以不在意,后来才发现并不是,而是狗仔。
“混蛋。”龚俊思手上捏着一根烟,猛地吸上一口,他烟瘾犯了。
“是不是被拍到了?”龚俊思眼中闪过一抹狠戾,如果真的被拍到了,那他不介意直接将那个狗仔给了结了。
真是晦气,甩不开的狗皮膏药。
经纪人睨了他一眼,眸中多有点淡定,语气沉冷道:“到时候再看看。”
“还看什么?直接下车堵人,见过来销毁。”
龚俊思不耐烦道,眉头紧锁着,那张长满疙瘩和皱褶的脸,变得更加的难看了,尤其是他那双恶毒又阴狠的眼睛,特别让人感到厌恶。
经纪人依旧很淡定的点头,“放心,我安排人了,不会逃掉的。”
龚俊思睨了一眼经纪人,忽有一股奇怪的感觉,今天经纪人倒是比往常要淡定很多,如果换做以前的话早就跳脚了,用不着他在这里害怕的发脾气。
不过这种感觉只是一瞬间,他也没多在意,头脑有点发胀,刚才酒喝多了,做多了几次,此时还有点腰酸背痛的。
于是往后边一靠,闭上了眼睛,小憩一会儿。
经纪人望了一眼龚俊思,手里的手机震动了几下,有好几条信息。
【差不多了,你这次不错】
【你要的钱,等事完成了我们自会给你】
经纪人不动声色地回了一条信息。
龚俊思闭上眼睛的时候,脑海里止不住的窜过了很多的画面,有和别人做爱的,有和顾汐在综艺的时候的,还有很多七七八八的事情,全都挤在自己的脑子里。
似乎快要炸掉了。
有一瞬间,他竟然梦到了自己毁了一个对手同事的一生。
只看到自己手上被套上了手铐,进了监狱。
外边的所有人都在说:因果报应!他该死,早该死在害人的那天。
所有人的脸都愤懑,愤怒,眼神凶神恶煞的,恨不得直接将他给千刀万剐,扒皮剁肉,丢进锅里煮了。
这是他当年倒油的报应。
轰!
耳朵一阵嗡鸣,龚俊思吓得睁开了眼睛,满脸都是紧绷感和惊恐。
惊慌失措地看向经纪人,只见他还在闭着眼睛睡觉,他看到外边,似乎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窗户不断地被冲刷着。
雷鸣闪烁,他有一瞬间,觉得这一道雷会劈在自己身上。
他不懂,这个梦境究竟是在表达什么,混乱至极,又深陷其中,宛如真实。
车子慢慢地行驶着,经纪人醒了过来,看到龚俊思眼里发愣的神情,唇角微勾了一下,“要喝水吗?”
龚俊思看他,点了点头。
经纪人拿出他的水杯递给他:“等会儿就到了。”
龚俊思喝了几口水,心不在焉的。
没一会儿车就停下了,外边有人拿着伞,等打开门就撑着龚俊思走进去。
经纪人跟在身后,看了他离去的背影,眸色一暗。
龚俊思只觉得自己有点热,不过没当一回事,上去之后进了一个房间。
经纪人发了信息:【进去了。】
【完美。】
经纪人站在外面,忽然听到了门咚地响了一下,然后没有动静了。
面无表情地打开了手机,点进去摄像头,看到里面的场景。
令人脸红心跳的。
经纪人转身走了。
龚俊思沉沦在这一场蓄意设计的计划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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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琪将顾汐和江逸阳提供的意见又将自己的短剧本给修改了。
她写的是一本公路文,打拐的公路文。
第一次尝试,写的不算是很真实。
所以上网还搜索了一些相关事实和视频,感受到了拐走小孩造成家庭破裂的窒息感。
还有小孩被拐走后的何去何从,是生是死。
看着视频她都跟着哭了起来,长达二十几年的拐卖,最后寻亲,寻到的却是一片荒野和坟墓。
江逸阳递过去纸巾:“就看个视频也能哭,真是小哭猫。”
宋琪擦了擦眼泪,哽咽道:“太可怜了,真的太可怜了。”
“这个世界上可怜的人很多,你又能同情多少个,每一次都掉眼泪可不好。”江逸阳无奈道,温柔地给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