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儿来到书房,眼睛盯着地儿行礼,“侯爷,安。”
宋晋卓道:“想郡主吗?”
发儿!!!
不行,不能太激动。
发儿装模作样,犹犹豫豫,“想。”
“既然想,那我送你去边关如何?”
发儿立刻摇头,“不不不,谢侯爷好意,奴婢在京城挺好的。侯爷,您别送奴婢走,奴婢答应了郡主,要好好伺候您和小侯爷。”
虽然很想郡主,但是她要留在京城当郡主的另一只耳朵。
宋晋卓盯着发儿,主子什么样,丫鬟就什么样。
他轻呵道:“小侯爷和棠枫园的那位姑娘最近如何了?”
发儿:⊙▽⊙原来是问这个?
“小侯爷闲的时候会去帮表小姐一些忙……”
发儿觑了眼宋晋卓,见他在书架前走走停停,似在等她继续说下去。
发儿抿了抿唇,说道:“前些日子,时恒公子挑拨小侯爷和表小姐的关系,后来误会解除了。如今小侯爷与表小姐相处得还不错。”
宋晋卓微微点头,“宋时恒跟表小姐说了什么?”
“说侯爷您的坏话。”发儿这话接得最顺。
宋晋卓一个眼神投来,发儿立刻低头,小声道:“时恒公子告诉表小姐,说您背后故意设计,看上表小姐的家业,指使小侯爷去霸占她。”
“宋时恒真这样说的?”
发儿点头,“侯爷您若是不信,可以亲自问表小姐和她的丫鬟。得亏奴婢带着小侯爷去解释了,不然表小姐这会儿早就带着行囊离开京城了。”
“表小姐要是被气走了,肯定会同将军和郡主告状的。到时候,郡主和将军真以为是侯爷您和小侯爷的错,搞得咱们府与将军府不睦……”
发儿一串话接一串话讲完,大气都不敢出。
书房内安静,宋晋卓紧盯着这看似低头乖顺的丫头,末了,笑道:“小侯爷与叶家姑娘的事,你做得对,该赏。”
胡伯立刻拿出一锭银子,闪的发儿眼睛都直了!!
在宋府活了十多年,侯爷第一次给奴婢赏钱!还是这么多!
可以跟荣升公子买好多菜和肉呢。
看着高高兴兴走远的发儿,胡伯对宋晋卓说了句,“时恒公子太没分寸了。”
宋晋卓:“也算是‘因祸得福’,若没他,这孩子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下定决心,不过还是要给宋时恒一个教训。”
胡伯立刻会意,“奴才这就去办。”
当日,就传来宋时恒被宋泠罚跪三日的消息。
发儿哈哈乐道:“遭殃了吧。”
宋时鹤看着发儿鼓囊囊的荷包,“没想到我父亲比阿姐大方。”
发儿摆摆手,“这么多年了,侯爷就赏了奴婢这一次,郡主给奴婢的加起来都好几锭呢。”
宋时鹤也让双冬取来银锭,“这事的确该谢你,拿着吧。”
又来一锭!
今晚把它们放到枕头底下睡!
“对了,小侯爷,奴婢今日去遇章姑娘家的丫鬟非烟了。”
摄政王不在京城,发儿外出的次数和时间也增加了,有时候她还会跑回将军府去找荣升。
“同她聊什么了?”
“就是寻常的打招呼,奴婢看见她手里提了一篮子的香料,大概有四五种,奴婢也不懂,感觉都挺精贵的。”
“章雪蓉用料一直都如此,不然也不会那么多人喜欢她制的香了。可有打听到‘无梦’的消息?”
发儿略显沮丧地摇摇头,“小侯爷您呢?”
宋时鹤也摇头,“要进国公府查,不是那么容易,且章俞这人本就十分谨慎小心。”
主仆俩都低着头,气氛有些低落。
双冬看向灵鸢,它又在张嘴笑话他们。
“要不……”宋时鹤缓缓说道,“既然王爷不在府,我那二姐也甚是寂寥,作为弟弟,我时常去看望看望也是应该的吧。”
发儿跟着点头,“有道理,王爷不在府,说不定能遇到章姑娘,小侯爷您借着王妃的面跟她多聊聊,兴许能发现什么。”
宋时鹤笑了,“借着王妃的面同她聊没用,得借着阿姐的面才行。”
发儿想起酒楼的事,说道:“要不借着将军的面?那天他们总问奴婢关于将军的事。”
宋时鹤:“恩,试试。”
*
加入最后一味香料,章雪蓉将其放入模具中定型,然后自己轻嗅了下,长舒一口气,“成了。”
非烟走了进来,“小姐,奴婢刚看见宁远侯府的小侯爷来了,他提着东西去看望王妃。”
章雪蓉愣了下,将凝梦收好,然后放到隐秘的位置。
“王妃最近可有来找我?”
她一心忙着制香,根本没心思搭理别的事。
非烟:“自从上次拒绝后,王妃就没再派人来请您了。”
“那就好。”
她看向散乱的桌面,“收拾了吧,这些东西分类装好,别让外人瞧见。”
“是。”
另一边,宋婼儿冷脸看着不请自来的宋时鹤。
“你又来干什么?”
宋时鹤笑了笑,“自然来看看外甥。”
宋婼儿:“他不喜欢你。”
宋时鹤:“还是不会走路说话?”
宋婼儿瞪着他,“他会!我的儿子会!”
宋时鹤点点头,“那就行。”暗中扫视堂屋各个角落,没有香薰。
看来章雪蓉制的香并没有送予宋婼儿,可惜少了个探听的入口。
他又对木春道:“让奶娘把孩子抱来吧。”
“你敢!”宋婼儿怒斥木春,“我才是你主子。”
木春摇着头,(奴婢不敢。)
宋时鹤也不强人所难,“行吧,既然二姐不欢迎我,那我先回去了。”
“你别再来了,我下次不会见你,也不会让你见孩子。我再说一遍,孩子是我的,我不会把他交给任何人。”
宋时鹤眼神淡淡地看着她,“那也要看父亲与王爷怎么说。”
“你!”
宋婼儿明白,如果宋晋卓和越少知当真同意,就算她再如何也是无用。
她忍着气,再次说道:“你们不能这么做。”
宋时鹤:“告辞。”
宋婼儿起身追了几步,大骂道:“滚!传我令,以后不准他进府!”
宋时鹤只当没听见似的,在府里慢慢走着,快出大门时,一人从他身边匆匆经过,朝着后院的另一个方向奔去。
这人好像是王府的信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