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中秋与往年不同,家里又添人口了,一心园里热热闹闹,喜气洋洋,阖家欢乐。
团团和圆圆已经能在地上跑,追着半夏唤三姨,半夏一手牵着一个。
蓐收和明玥笑看着,明玥说:“半夏,你姐夫让你来泑山挑坐骑。”
蓐收说:“对,看上就带走!”
半夏说:“我想要一匹会飞的马,你们家里有吗?”
蓐收笑说:“那不是英招么?哈哈,半夏想要英招当坐骑,那可还行?哦,还有天马和孰湖,天马长得比孰湖好看。”
团团说:“三姨,天马不够特别,要孰湖,孰湖有翅膀!”
圆圆说:“三姨,要天马,天马好看!”
半夏说:“小鬼头!你们俩都知道如何挑坐骑了?!”
半夏带着小团圆去认亲戚,到涂山瑱和轩辕云舒桌子前,说:“这是大舅舅,大舅娘!”
轩辕云舒温暖地笑着,伸手抚了一下两个孩儿的头。
到涂山明裕和金花面前,半夏说:“这是二舅舅,二舅娘!”
金花伸出手怜惜地摸圆圆的小脸,她倒是对他们很熟悉。
到涂山明儒和胡妤墨面前,说:“这是四舅舅,四舅娘!”
明儒把两个孩儿拽进怀里,抱了一下,两手摁着他们的小脑袋贴着自己的脸,胡妤墨笑摸了摸圆圆的背,他们很喜欢小孩儿。
团团和圆圆一一唤过,三对舅舅舅娘都很喜欢他们,尤其明裕和明儒,毕竟亲自见证了他们被孕育和生产的过程,还亲自为他们的出生保驾护航,感情非比寻常。
半夏说:“嗯…你们的五舅舅不在家。”
明玥说:“还差一个三姨夫!”
半夏一跺脚嚷道:“哎呀!姐姐!”她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偏要扫兴!
涂山璟和小夭,胡珍和静夜,两张桌子在主位,都笑了,这真是,绿叶成荫子满枝,大约用不了多久,还会再添几个如小团圆这般的孙辈。
席间大家都是成双成对的,半夏和小团圆坐一桌,左右各一个,倒也不差,不过看着那一桌桌的,难免也生出一点憧憬,有爱情好像也不错。
席面上有一道甜品,石斛莲子羹,后山莲湖的莲子成熟季,是半夏采了莲蓬回来做的,她给这道甜品取名为,两世欢,莲花莲蓬开两世,同根同蒂同心,故名两世欢。
小夭、云舒、明玥、半夏、金花、胡妤墨、六个女人在庭院中踏歌起舞,小小的圆圆也进去凑热闹,涂山瑱手拍西域鼓伴奏。
舞着舞着男人们也走了进去,牵起自己的妻踏舞,只余半夏牵着圆圆和团团跟着转悠。
击鼓的人换成了胡予淮,胡珍和静夜静静看着。
末了小夭抱起圆圆回席,手在圆圆温暖的背上摩挲,摸小狐狸的瘾又犯了,她说:“圆圆,今夜你跟外婆睡可好?”
圆圆说:“好!”
涂山璟说:“不好!”
小夭鼓起腮帮子怨怪地看了涂山璟一眼,圆圆也嘟起小嘴。
半夏说:“圆圆!你跟我睡!谁也别想跟我争!”
蓐收和明玥都笑了,明玥笑弯了腰。
明裕见团团没人抢,说:“团团,你跟二舅舅!”
明儒笑掺和说:“团团,跟四舅舅!”
蓐收说:“儿子借给你们,领回去养两日。”
玥儿更是伏在蓐收膝盖上笑得抽抽,蓐收笑捋着玥儿的背。
轩辕云舒端坐看着这家人的氛围,是在王宫里从来没有感受过的轻松自在,安宁温馨,王宫的家宴是仪式,是恪守礼仪,是尊卑分明,从来不曾如此恣意开怀,天家骨肉,得到了尊荣,也失去了天伦之乐,父王子女多,又日理万机,从来是注意不到自己的。
半夏带着困倦的圆圆早离席,孩儿睡得早,带着圆圆睡在自己杏园闺房的床榻上,给圆圆盖上被子,瞧着她剥壳鸡蛋般细腻的脸蛋,偷偷亲一口,从出生起就抱着她,如今她已经会跑会跳,就快要进学堂了,生命真奇妙。
半夏太喜欢小团圆,有时真希望他们能一直养在青丘,不要去高辛。
明玥天天与小团圆在一起,孩子小时夜里闹腾,她也曾着急得想带孩儿回青丘,有半夏帮着带,养到去军营里时已经不闹腾了,能走也能说话了。
在军营里蓐收和明玥早起练功,两个孩儿常常在一旁看着,也常常牵着爹娘的手一起去看星星。
宴罢,小夭醉意朦胧,还不忘在庭院中攀折几朵牡丹、芍药、蔷薇花回木樨园卧房。
几朵花放在铜盆里洗净,让涂山璟坐在自己的妆台前,一朵一朵往他头上簪,念叨着“狐狸簪花”,戴了满头,她捧着涂山璟那张柔和的脸端详着,他也喝了酒,颧骨上有点熏红,像打了腮红一般,如晚霞艳丽,配上大大的娇艳鲜花,显得脸小了一点,在烛光下看起来更加精致妖冶,她有点登徒子的口气说:“灯下看美人,月下看花,璟,你这样真好看!”
小窗前,疏影下。
鸾镜弄妆初罢。
梅似雪,雪如人。
都无一点尘。
暮江寒,人响绝。
更着朦胧微月。
山似玉,玉如君。
相看一笑温。
说罢勾着涂山璟的脖子,带着酒意亲了上去,坐在他腿上,涂山璟推开小夭,手扶在她背后,问:“小夭,我是谁?”
小夭不满他推开自己,嚷道:“涂山璟!”
涂山璟摇了摇头,小夭淘气说:“璟郎!是我的璟郎!”
涂山璟这才满意地将人抱紧,心贴着心,吹熄了烛火,倒在榻上假装一个良家女由着她轻薄,醉酒的小夭可真可爱,亲到脖颈,小手如何也解不开他的领扣和腰带,急吼吼地上嘴咬,扯开一枚玉扣子,涂山璟怕她用嘴去咬腰带咬伤了嘴,自己扯开了,袒露着胸膛由着她的小嘴畅通无阻地游走,如一尾小鱼在海草中穿梭。
小夭亲累了,自己的衣裳还是齐整的,不满地在他的胸肌上咬了一口,留下六颗齿痕弯弯如月牙,让他敢吊着自己!
涂山璟伸手拆下自己的玉冠,伸手搁在桌面,一挥手,小夭的衣裙和首饰钗环立即消失无踪,软玉温香抱满怀,小夭被卷到身下,涂山璟头上的花散落在她肩头,脸边,春至人间花弄色,将柳腰款摆,花心轻拆,露滴牡丹开。
涂山璟充满魅惑地说:“小夭,想摸狐狸了?”
小夭点头:“嗯!”
九尾立现,如毛绒绒的被子盖在身上,涂山璟捉起一根尾巴,用尾尖在小夭的雪肤上轻扫,在她的耳畔和下巴下轻轻挠过。
小夭不满他轻轻撩拨又不给自己,轻拽过一根,在手里捋了一会,放在脸上蹭,心里想着,九尾狐不愧是神兽中最善魅惑的一种,自己算是栽在狐狸窝里了。
“小夭…”涂山璟将手掌轻按在她的小\/腹\/,感受着自己,兴\/奋\/至\/极\/。
小夭的小腿挂在他的\/腰\/后\/摇\/曳\/,手里拽着狐狸尾巴挡住自己的脸。
涂山璟拨开自己的狐尾,说:“小夭,让我看着你。”
小夭睁开双眼,只见一只披头散发的漂亮狐狸,在皎洁月光下,在木樨花香里,一双醉眸痴看着自己,要迷死人,自己醉了,小夭朦胧中娇唤如莺啭,一声璟哥哥,一声璟郎,唤得那狐狸更加心花怒放,恣意驰骋。
玳瑁筵中怀里醉,芙蓉帐底奈君何。
次日醒来时两人还是寸缕未着紧紧相依的状态,看到鲜花落在枕边,小夭才想起来自己昨夜醉后对他做了什么,那狐狸一边穿衣,一边装无辜说:“是你先勾的我。”
小夭拉起被子,说:“啊!你别说了!我知道了!”
涂山璟俯身低头,在她耳畔无赖地说:“我喜欢你如此勾我,我现在巴不得你天天醉酒…”还吸了一口她红透的耳垂,然后坐起身,徒留她眷恋方才一瞬的温润,他也不知是如何摸索学会了这招,再意动也只浅尝辄止,等她饿极了主动索要,自己再顺水推舟,不过度也不冷落,拿捏得恰到好处。
小夭被戏过头地羞恼起来,抓起枕边的花砸向涂山璟,她知道是她勾的,可是她不让他说出来,他都是自己的狐狸了,自己想怎样就怎样!
涂山璟笑看着小夭,伸手揉她的小脸,她喜欢自己簪花,那就戴给她看,不由得有些憧憬未来在穷桑镇隐居的日子,穷桑的山水养人,风光秀丽,这般温存日子至少还能过上几千年,大荒之大,一个地方住倦了,就再换一个地方,日子永远不会乏味。
半夏明显地观察到,自家爹娘自从去穷桑游历归来,仿佛更加恩爱了,木樨园里的空气和井水仿佛都是甜的,连她自己也不自觉地跟着快乐起来,每日在秋千架上哼着小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