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这样的，你们要习惯。”陈凡笑了一声，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样。
上京一中的两个高一学长就跟着了相似的，甚至抱在一起连连摇头。
“去年ag线260，是两天的成绩还加上了笔试的分数啊……你特么一天的成绩拿银牌！”胡俊熙喊着，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我感觉我今天110都拿不到，后天更难，怕是没戏了。”
“我也才245分。”贺子翔叹了口气，“你竟然是初一，你后天正常发挥，这成绩足够华大破例特招了。”
“太可怕了，初一就进华大……”
连陈凡都在想这两人是不是吹嘘过头了。
“我其实初一结束了，应该算初二来着。”李颜道。
连陈凡都忍不住了，“这是重点吗大哥！”
“拿了金牌的都能直接找华大签约，银牌前几都够top5除华大之外的几所签约了。”胡俊熙的自我悲伤被李颜的夸张表现给冲击掉了，“不过你实在是太小了，初一……据我所知目前初三被特招都特别罕见了，才初一的话，真可能会让你再学一学。”
“你高中知识学完了吗？”贺子翔问。
“差不多。”李颜点点头，“先别奶了，后天要是暴死挂蛋那就贻笑大方了。”
李某当然不可能挂蛋，只是吹捧这种东西，就像给奶茶加糖，加了合起来舒服怡人，加多了会发腻恶心。
“280分……”贺子翔又长叹一声，“你应该是今天的最高分了。”
哦豁原来我已经这么牛逼了？
胡俊熙看李颜的眼神有了变化，变成他看贺子翔的同款。
“颜神，第一题怎么做的？”
“二分图匹配，匈牙利。”
“嗯，是这样。”贺子翔点头，“这题应该没啥好问？”
胡俊熙一副膝盖中箭的模样，瘫软着躺到床上：“我特么不会匈牙利。”
“颜神，”贺子翔切换得也很自然，“第三题就是动规，上来权值离散，应该没什么难点？”
“对。”李颜点头，“那你怎么……”
“这也是我想问的，我这两题分数是100+85，因为粗心犯了点错。但我第二题只有60，只拿了动规的基础分。”
“我也是这里扣了20分，早知道就加优化了，太天真了点。”
“嗯？”就连考了另外一张卷子的陈凡都凑过来听。
“这道题显然是个动态规划问题，问题重点是，如果程序对于该测试点内每组数据计算得出的不协调度最小值都正确时，只能得到部分分数，若每组数据的排版方案都合法并且得出的不协调度都与输出的相等，才能拿满。”
“是这个问题，卡住了好多人。”贺子翔道，“我听赖神说他270分也是因为优化没做好。”
“这里走贪心、斜率优化、单调性优化都能解，我纠结了一下哪个算法效率最高准确性最强。”
“……”其他三人欲言又止。
“后来索性都写了一版，测试比较。”
他们的沉默，震耳欲聋。
“都写了？”贺子翔表情都快扭曲了，“你哪来的时间？”
“第一题跟第三题挤出来的。”
“这两题做了多久？”
“一小时吧。”
“疯了疯了疯了……”胡俊熙捂住胸口躺了下去，开始演急性心脏病发作的样子。
“怎么能做这么快？”
“……你也同意的，这两题一看，显然就是二分图跟动规吧。”
“再怎么显然，你也要时间写代码啊！”
“所以花了一小时嘛。”
贺子翔颤抖着手捂住了额头，“你写代码……不会出错的吗？”
这不敢告诉你真相。
“偶尔也会，但比较任性，赌了一把不检查，给我赌赢了。”
“所以……你都解出来了，还变着花样解出来，怎么会被扣分呢？”
“妈的……”李颜突然咬牙切齿，“我比较完确定写动规贪心之后，对着草稿纸又写了一遍，结果草稿纸上优化证明那部分，有一块我觉得列个表就能看出来的东西，太过‘显然’了，就没写上去。”
……
“结果你提交的那一份也没写？”
“是的。”
陈凡听得头皮发麻，又默默躲到角落玩游戏去了，再听下去道心要破碎了！
“你还写草稿纸上了？”贺子翔依旧在提问。
“对，明天的解题报告，最好来的就是这位‘诗人’，我要狠狠吐槽。”
李颜280分的消息很快传开了，一旦大家把视线聚焦在他身上，就会发现，这人比想象的还要离谱。
各种传说不胫而走，直到李颜听见晚饭坐在他身后的两个选手，一直在聊“郎才女貌”“初一就谈恋爱”“这叫神仙眷侣”……
他努力不对号入座，因为好朋友韦韵之说了“初中生不能谈恋爱哦”。
虽然他考前就是跟韦韵之聊了半个钟的暑假生活，但这能代表什么呢？
分明就是少女跟他分享生活，他不得不也分享一下自己的生活装装逼而已嘛。
“听说文艺汇演上一个唱歌一个跳舞，现在的初中生也太猛了。”
这可不能装作听不见了，李颜回头点了点他俩，“学长们好，我真没谈恋爱。”
当晚，陈凡把枕头放在了背上，趴在床上向李颜负枕请罪。
金理事跟董成梁则是替代了陈凡，在领队教练休息楼跟其他地区的老师们分享着李颜的离谱事迹。
临江可谓收获颇丰，一个初一就拿下国赛首日第二高分的李颜，一个285分首日第一高分的邓宇迪，还有一个250分的饶风，前五高分，临江三席。
不过太多第一场高分第二场崩盘的选手了，临江也很有前车之鉴――例如这位饶风同学，第二场的难题总会拉一泡大的。
临江高调的原因，主要还是这个神奇的李颜。
金理事靠一句“我力排众议挖掘他来参赛”吸足了眼球，然后就被上京领队一句“还来上京领了国际推理文学奖首奖”给硬控一分钟。
这小子玩起震撼来，连自家人都不放过啊？
第二天一早，大家就出发前往上京科技中心观展，同时又走了一圈古城。
依旧是熟悉的走马观花，甚至连古城游览路线都一样，李颜走着走着，发现自己又站在了钟鼓楼的文物标志牌前边。
只是旁边的人从江清月换成了一群戴着眼镜的闷骚男孩。
他们的问题整理起来，可以出版一本书叫《天才养成三千问》。
问得最多的问题，一是李颜为啥不近视？二是李颜真的是初一生吗？
陈凡这臭小子，到该他出马挡问题的时候就玩隐身，躲在人群最后边。
李颜心不在焉地回答着问题，满脑子都是下午的解题报告。
应该是压轴题的出题人来讲吧？
积极的李颜在多媒体教室刚开门的时候就乖巧入座，然后他就看到投影仪显示的标题――诗人的选择。
bingo！
出题人是来自华夏大学计算机系的一位年轻助教，最搞的是他自我介绍的时候强调了自己热爱文学与诗词。
最最搞的是，他请了李颜上台跟大家交流解题思路。
这可是你主动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