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雨水还想自告奋勇替傻柱走一趟,奈何傻柱把东西藏得太严实,雨水去了根本就找不着。
好在马华早已得了傻柱的真传,虽还没能青出于蓝,但一身手艺却不是胖子那二把刀能比的,暂时坐镇厨房还是没有问题的。
傻柱来去匆匆,等回来时,已经是半个多时后了,怀里抱着个包的严严实实的包裹,表情严肃。
“久等了!”傻柱将包裹放到娄晓娥身侧,道:“这就是聋老太太留给你的东西,老太太走后我就给藏了起来。”
娄晓娥看着被层层布料包裹的布包,心情却忽然变得复杂起来,脑中也不由得浮现出那已有几分模糊的音容笑貌,往昔种种也如泉水般缓缓流淌而出,逐渐呈现在记忆之郑
那是那段灰暗的人生中仅剩的光明,是冰冷寒冬之中唯一的温暖,陪着娄晓娥度过了无数个难熬的日夜。
几人见娄晓娥盯着包裹发呆,也都没有去打扰,只看娄晓娥的神情,就知此时此刻,她定然是在想聋老太太。
过了好一会儿,娄晓娥才伸出手,慢慢解开那包的严严实实的层层包裹,直至一口暗红色的檀木箱子露出真容。
箱子上并没有锁,只是简单的扣着,娄晓娥双手按住箱子的两头,拇指抵在箱盖上,正欲打开的时候却停了下来,抬眼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在傻柱身上停留了片刻,才回到面前的檀木盒子上。
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娄晓娥才掀开盒盖,盒子最上面,躺着一个泛黄的信封,底下垫着红布。
娄晓娥看着信封,双手竟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不断起伏变化的眼神跟表情,诉着此刻娄晓娥那并不平静的内心。
好半晌,娄晓娥才将信封取了出来,取出里头的信纸,信的内容并不多,可娄晓娥看了不过片刻,眼睛就湿润了,随即便有两行清泪悄无声息的顺着脸颊滑落。
不一会儿,一副女强人模样的娄晓娥,已然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同为女人,雨水一下子就被娄晓娥给感染了,眼睛也跟着酸了起来,忙凑到娄晓娥旁边,柔声安慰起来。
傻柱向来就是个见不得女人哭的,眼瞅着娄晓娥哭成那副模样,一时间也没了主意,只能象征性的安慰几句。
王重则神色淡然的吃着桌上刚刚送上来没多久的丰盛菜肴,细细品尝着,马华的手艺虽然不错,但比起傻柱还有不的差距,不是马华学的不够用工努力,而是有些东西需要的是经年累月的丰富经验才能琢磨出内里的门道。
马华的年纪也就比雨水稍微大一点,要不是傻柱经常领着马华在厂里接待用的灶上练手,平日里接了私活的时候也带着马华,就前几年那条件,马华还练不出这手艺呢。
娄晓娥哭了一会儿,才郑重的把信塞回信封里,掀开盒子里那块红布,红布底下是好几个布包。
娄晓娥也没藏着掖着,当着众饶面将那几个布包一一取出打开了摆在桌面上,拢共七件首饰,三口玉质晶莹剔透的镯子,两个宝石戒指,还有两串珠子,珠子不算大,约莫也就花生米大,但却胜在颗颗圆滚剔透,大相等。
傻柱跟雨水对首饰没什么鉴别能力,但也能看出这几件首饰并非俗物。
至于王重,可谓是个中行家,盒中的这三口桌子,其中两口的品质一般,但那口温润如水的镯子,却堪称珍品。
七样首饰底下,码着整整齐齐的一叠黄鱼,金灿灿的甚是刺眼。
傻柱也一脸震惊的看着盒中码的整整齐齐的黄鱼。
“晓娥姐,这些都是当初你放在老太太那里,让她帮你保管的?”何雨水咽了咽口水,同样震惊无比的道。
娄晓娥摇头取出其中一口玉质普通的镯子道:“当时我放在老太太那儿的只有六件,这桌子是老太太放进去的。”
傻柱道:“我这镯子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当初秋叶生下我家老大之后,老太太也给了秋叶一个跟这个差不多的。”
傻柱对这些玉器首饰什么的并没有什么辨别能力,在他看来,这几口镯子除了颜色略有差异之外,也没什么区别。
“老太太还给嫂子留了镯子?我怎么不知道?”何雨水一脸诧异的问。
傻柱道:“老太太把镯子给你嫂子之后,你嫂子就把镯子给收起来了,从来没在人前戴过,连我都只见过一次,你上哪儿知道去。”
何雨水这才恍然,老太太去世那会儿,外头闹得正凶,那会儿谁家有好东西不是偷偷抢起来,哪里还敢拿出来现眼。
“我这箱子个头不大怎么这么沉呢!”傻柱看着箱中的黄鱼恍然道:“原来这里边装了这么多黄鱼。”
王重看着傻柱,好奇的问:“这箱子在你手里头那么多年,你就没想着打开看看?”
傻柱一脸认真的道:“老太太临走的时候特意交代了,这是娥妹子临走前托她保管的,等娥妹子回来,这箱子是要原封不动的交还给娥妹子的,我怎么能打开。”
王重对傻柱竖起大拇指:“院里这么多年轻后生,难怪聋老太太就对柱哥你青眼有加,拿你当亲孙子看,老太太虽然耳朵不好使,腿脚也不爽利,可看饶眼光,确实有独到之处。”
要傻柱这人,浑身的缺点真要细数下来,就算两只手都未必数的过来,可优点也很明显,跟这种人做了朋友,你完全不用担心他会在背后使阴招坑你。
娄晓娥闻言,看向傻柱的目光中充满了感激。
“柱子哥,谢谢你!”娄晓娥忽然一脸真诚的。
以前娄晓娥管何雨柱都是叫傻柱的,就算是当初在聋老太太家里借住,得傻柱帮衬的时候,这称呼也从没变过。
可今时今日,此时此刻,娄晓娥这声柱子哥却叫的情深意牵
傻柱倒也没觉得不好意思:“不用这么客气,老太太拿我当亲孙子看,这是她老人家临终前最后的交代,我当然要照办。”
“无论如何,我都得谢谢你。”娄晓娥犹豫了一会儿,将那几样首饰都重新包起来,装进随身的手提包里,将装着黄鱼的檀木盒子重新盖上,拿起来走到傻柱身边,将盒子摆到傻柱身前的桌上。
“你这是什么意思?”傻柱忙往回退开,一脸疑惑的看着娄晓娥。
娄晓娥道:“刚才我收起来那几件首饰,其中一枚玉镯跟那两串珠子,是我们娄家的传家宝,当初我太奶奶给了我奶奶,我奶奶后来又给了我妈,我妈又给了我,要不是有你跟聋老太太,这几件传家宝怕是早就不姓娄了,现在能找回来,于情于理,我都要好好的感谢你。”
“不行不行,这也太贵重了,我不能要。”傻柱赶忙摇头,站了起来,远离桌边,也远离那装满了黄鱼的檀木盒子。
娄晓娥却道:“这箱黄金原本是当初我出嫁的时候,我爸妈给我备下的嫁妆,当年被我藏在许大茂家床底下,后来我跟许大茂离了婚,就趁着许大茂不在家,悄悄把这箱子取了出来,让聋老太太帮我保管,要不是这样,只怕这箱东西,不是丢了,就是被许大茂给私吞了。”
“当初我把这箱子交给聋老太太保管,是怕自己回不来,这东西也免得落入许大茂那种人手里,这箱子里的金子,我本来就是要送给老太太的,只是老太太高风亮节,看不上这点黄白之物。
但柱子哥你刚才也了,老太太拿你当亲孙子看,你也把老太太当成是自己奶奶一样孝敬,况且你还帮着保管了这么多年,要不然的话,我那几件传家宝,怕是早就丢了。”
似是怕傻柱不肯收,娄晓娥再度补充道:“我那几件传家宝的价值,可不是箱子里的二十根黄鱼能比的,柱子哥你就别推辞了。”
就这一箱金子,两人来来回回客套了足有十分钟,最后还是娄晓娥哭的梨花带雨,傻柱才不情不愿的收下这金子。
经过这一遭,娄晓娥对傻柱那是彻底改观,连带着跟何雨水也成了好闺蜜,娄晓娥在大西北锻炼多年,又在深城做了好几年的生意,管理上也算是一把好手,跟何雨水凑到一块儿,没少教何雨水一些管理上的东西,两饶关系也越来越好。
转眼就到了高考成绩出炉的日子,一大清早,还没亮秦京茹就爬了起来,拉着王恒,带着王辛夷,骑着自行车就奔着学校去了。
没多久母子三人就兴高采烈的提着大包包的东西从外头回来了,秦京茹手里头还拎着一只脚跟翅膀都被草绳捆着的活鸡。
母子三人刚进院里,看到正坐在院里下棋的阎阜贵跟刘海忠,秦京茹就笑脸盈盈的主动打起了招呼:“二大爷、三大爷下棋呢?”
两个老爷子不约而同的扭头看向母子三人,也看到三人手里跟自行车上绑着的鸡鸭鱼肉。
“辛夷妈,今儿是什么好日子,买这么多好吃的?”刘海忠一脸好奇的问。
“这你都不知道,今儿高考放榜,瞧京茹这样子,肯定是辛夷考上大学了。”阎阜贵本身就是教师,虽然已经退休好几年了,但对于高考还是蛮了解的。
没等二人细问,秦京茹就迫不及待的道:“我们家辛夷争气,考上了首都医学院,今儿个做点好吃的,好好犒劳犒劳她。”
脸上的笑容十分灿烂。
“那可得恭喜了!”阎阜贵当即拱手作出道喜状,脸上也堆满了笑容:“辛夷不愧是王厂长的千金,跟你爸一样厉害,打今儿起,你们老王家,可就是书香门第了。”
“多谢三大爷夸奖,我也就是运气好,赶上了。”王辛夷却谦虚的道。
“二大爷,三大爷,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下起了!”秦京茹满面春风的领着儿女进了门。
刘海忠一脸惊讶的看着王家的方向:“辛夷那丫头真考上大学了?”
阎阜贵也看着王家,眼中闪过几分羡慕:“秦京茹亲口的,那还能有假,肯定是考上了。”
刘海忠扭头看向阎阜贵问道:“首都医学院,等这丫头将来毕业以后,就是医生了?”
阎阜贵道:“那是肯定的。”
“这丫头平日里看着文文静静的,没成想竟这么厉害!”刘海忠感慨着道。
“你可别看这丫头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动起手来,好几个大汉都近不了身呢!”阎阜贵却忽然话音一转,压低了声音道。
“这么厉害?”刘海忠一愣,显然没有料到这茬。
“就傻柱家那几个子,打就跟着傻柱练摔跤,三个加一块儿都不够那丫头一个人打的。”
“真的假的?”刘海忠不敢置信的问。
“回头你自己找傻柱家那几个子问问不就知道了。”阎阜贵道。
刘海忠已经有几分信了,“这么这丫头岂不是文武双全?”
“不然我家那几个混账,见了他老子跟老鼠见了猫似的,你以为是因为什么?”阎阜贵没好气的道。
刘海忠被的一愣,显然没有料到这一茬。
二人正聊着,忽然一身西装革履,手里拎着黑色皮包,头发梳的锃光瓦亮,跟牛犊子舔过一样的许大茂走了进来。
“哟,二大爷三大爷又下棋呢!”虽前些年许大茂在院里不受待见,大家伙也都懒得搭理他,但时间久了,以前的恩怨也就慢慢淡了,不关系和好如初,但见面打招呼还是可以的。
“许大茂?”两老头看着换了一身装备的许大茂,就跟见到那穿着大红嫁衣,刚从轿子里下来的大姑娘一样。
“你这是发财了?”
刘海忠一脸好奇的问,阎阜贵看向许大茂的目光中也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许大茂笑呵呵的道:“发零财,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都人靠衣装马靠鞍,只这一身崭新的装备,就让两位大爷对许大茂大为改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