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想是什么?”棒梗疑惑的看着王重。
王重解释道:“梦想就是说你长大以后想干什么,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以后干什么?成为什么样的人?”棒梗喃喃着,沉吟不过片刻,就立即抬眼看着王重,一脸期待的说:“我以后要跟小姨父一样。”
“那你可得加油了,想跟我一样可没那么容易。”王重道。
“知道当技术员最基础和最重要的都是什么吗?”
棒梗摇了摇头。
王重道:“最基础的是专业知识和技能的储备,最重要的是耐心、细心和不断探索创新的恒心。”
“知道技术员最悲哀的事情是什么吗?”
棒梗还是摇头。
王重道:“是沉寂在以往的成就之中,不思进取,故步自封。”
棒梗到底还只是个小学生,听得似懂非懂,有些茫然。
王重抬腿跨过横杠,坐在车座上,提醒道:“坐稳了。”
话音刚落,自行车就蹿了出去。
“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年轻就能成为工程师,做到技术科副科长的位置吗?”王重的声音顺着呼啸而来的寒风传入棒梗耳中。
棒梗道:“听说是小姨父立了大功,厂里破格提拔?”
四合院里住的基本上全是轧钢厂的职工,最近两年,大家茶余饭后说的最多的就属王重了,连秦淮茹也没少在家里用王重作为榜样来激励棒梗。
王重再度问道:“咱们厂里有好几万职工,为什么立功的单单是我,而不是别人呢?”
这一下可把棒梗给问的愣住了,半天也想不出答案:“为什么?”
“因为我脑子里有着别人没有的知识!”王重的声音再度传入棒梗耳中,“因为我做的事情,厂里几万个职工,没一个人能做得了!”
“还记得刚才组装的那几台机器吗?”
“记得!”
“那是旋耕机和收割机,有了它们,种地就不用人拿着锄头,赶着牛,推着犁一点一点的翻耕了,一台旋耕机工作一天,至少能顶上十几头牛,三四十号人辛辛苦苦干上一整天。”
“这就是知识和科技带来的进步!”
······
时间一日日过去,眨眼间冉秋叶就进了医院待产,没多久就给傻柱生了个七斤三两的大胖小子。
傻柱知道自己胸无点墨,早已跟冉秋叶商量过了,把给孩子取名字的重任交给了冉秋叶,冉秋叶也早就想好了,给儿子取名何昭,取光彩照人,风度翩翩之意。
把傻柱给高兴地,成天美滋滋的,也没心思跟许大茂别苗头了,成日抱着自己儿子不撒手,脸上挂着傻笑。
冉秋叶生下何昭后没多久,秦京茹也临近产期,秦母伺候的愈发小心,半点都不敢怠慢,秦淮茹也见天的往王重家里跑,帮着秦母打下手,一块儿照顾秦京茹。
就在这时,轧钢厂里却忽然生了不小的变动。
这天下班,老徐叫住了王重:“待会儿别急着回去,等我一会儿,我做东,咱们东来顺涮羊肉去!”
看出了老徐有话要说,王重也没拒绝:“成啊!”
二人骑上自行车,径直来到东来顺,点了二斤羊肉,配上几样时蔬,待炭火将铜炉中的高汤烧的滚沸之后,二人一边烫着羊肉,一边聊了起来。
老徐问道:“你媳妇应该快生了吧?”
王重点头道:“预产期还有一个月,不过生孩子这事儿没准,要是不小心动了胎气,提前也不是没可能。”
老徐却忽然变得有些感慨,有些唏嘘的道:“时间过得可真快啊,我还记得当初你刚刚毕业分配到咱们厂里的时候!”
王重刚从铜锅里夹起两片涮好的羊肉,还没来得及裹满蘸料,便停下手里的动作,抬眼看着老徐,认真的说:“老徐,以咱俩的关系,有什么事你直说就是了,别拐弯抹角的。”
老徐摇头一笑,说道:“你啊你,还是这么直接。”
“直接点省事儿!”王重道:“效率也高。”
老徐将裹满酱料的羊肉送入口中,一边咀嚼着,一边说道:“上头的调令已经下来了,下个月我就要调到机械分厂当副厂长去了。”
王重丝毫没觉得意外,大口吃着羊肉:“预料之中的事儿。”
“你就一点都不惊讶?”老徐看着泰然自若,神情如常的王重,好奇的问道。
王重淡淡的道:“有什么好惊讶的,这几年咱们技术科得了上面多少嘉奖,你被提拔是迟早的事情,厂里领导班子又没有空下来的,肯定只能先让你去分厂,虽然只是副厂长,但肯定是手握实权的副厂长!”
“你小子够厉害的啊!”老徐道:“没错,上头让我去机械分厂担任主抓生产的副厂长,还准备跟总厂这边继续合作,研发下一代农用器械。”
“那接任技术科长的人呢?不会是我吧?”王重抬眼看着老徐问道。
老徐点头道:“杨厂长确实是想让你接任技术科长,但具体落实还得等厂里领导班子开会商量之后才行。”
王重点点头:“所以杨厂长的意思是想让咱们俩继续合作,继续研发农耕机?”
“没错!”老徐道:“咱们的东方一号就是你设计的,这么艰巨的任务舍你其谁!”
“只怕事情没你们想的那么顺利!”王重道。
老徐不禁皱眉疑惑的问:“什么意思?”
王重道:“杨厂长虽然是厂长,但厂里并不是他一个人说了就能算的!”
老徐闻言也不禁沉默了,片刻后才道:“最近上边确实多了些不一样的声音。”
如今才六七年,生活在最底层的老百姓们或许还没察觉,可老徐这种万人大厂里的实权科长,人脉关系也不错的,却早已察觉到了风声。
老徐的话音忽然变得低沉起来:“其实杨厂长跟我说准备让你接任技术科科长的时候,我是反对的!”
王重仍旧淡定的吃着羊肉:“我知道你的意思,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两年我出了太多的风头,爬的太高太快,明里虽然没人说,可暗地里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红,就等着有朝一日踩我一脚。”
老徐被王重说得一愣,随即自嘲般的摇了摇头,指着王重感慨着道:“亏我还替你担心,你小子!原来心里早就有数了。”
王重道:“我祖父牺牲在抗日战场上,父亲牺牲在解放战争中,两个叔叔也倒在了朝鲜战场上,我王家一门忠烈,根正苗红,就算是真有人想对我下手,也得掂量掂量。”
没错,这就是系统给王重安排的身份,满门忠烈,是根正苗红的烈士后代,祖上更是世代雇农,放在这个时候,这个出身堪称完美。
“那科长的位置,你是怎么想的?”老徐问道。
王重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一切顺其自然就是。”
老徐道:“杨厂长这次是下了决心了,你最好心里有个准备。”
王重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老徐郑重的道:“老徐,不是我说,想要进步是没错,可有时候步子迈的太大了,非但很难取得成果,还容易扯着蛋。”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老徐不解的看着王重。
王重道:“杨厂长想研发下一代农机是利国利民的好事情,但就目前的条件来看,这事儿做成的可能性太小。”
“你的意思是咱们的步子迈的太快了?”老徐是冶金行业的老人了,在轧钢厂技术科科长的位置上坐了也有将近十年了,自然不是那什么都不懂的新人。
王重道:“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这是老祖宗们用几千年的时间才总结出来的至理名言。”
“咱们的工业不过才刚刚起步,水平远远低于国际平均水准,很多重要器械咱们目前根本没有能力生产,只能从国外引进,别的不说,就说发动机,发动机是农机最重要的部件,发动机马力的大小,油耗的多少,是决定整台农机工作效率的关键。”
“咱们现在的工业水平,技术条件,根本做不到自主研发,只能从国外进口,没有更好的发动机,在现有的条件上,咱们就是做出花来,也很难有太大的进步。”
“哎!”老徐听了王重的这番话,也不禁低头长叹:“是啊,以咱们目前的工业水准,确实很难取得技术性的突破。”
“要是照我的意思,咱们与其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直接去研发第二代,倒不如针对咱们的东方一号进行更进一步的完善。”
“可要是咱们不投入人力物力去研发,又怎么提升技术,去实现第二代呢?”老徐说道。
王重道:“我不是完全否定研发第二代,只要是条件允许,咱们当然可以双管齐下,一边完善东方一号,一边研发东方二号。”
“可搞研发可不像咱们把人家的东西直接拿过来修改,需要投入的人力和物力成本超乎想象,而且短期之内未必能有结果,势必会是一项旷日持久的长期投入,研发的成本更是无可估量。”
“说来说去,都是钱闹的!”老徐再度有感而发。
王重道:“终有一日,咱们的国家会富强起来的,老百姓的日子也会越过越好的。”
“没错,一定会有那么一天的!”老徐也斩钉截铁的道。
时间一晃就是一个月,傻柱的儿子满了月,冉秋叶也做足了月子,到底是厨子的老婆,一个月子坐下来,整个人都胖了一圈,显然在吃食上傻柱可没少花功夫。
冉秋叶刚出月子,秦京茹就住进了医院,没几天,便生下了一个六斤七两重的女孩儿,王重给女儿取名辛夷,出自屈原的《九歌·湘夫人》,原句是:桂栋兮兰橑,辛夷楣兮药房。
同时辛夷也是一味中药,有散风寒、通鼻窍的功效。
之所以给女儿取这个名字,王重也是希望将来这个女儿能够明理通达,不为世俗所扰,对世事有自己的看法。
对于女儿辛夷,王重倒是很喜爱,每日都要抱上一阵,反倒是秦京茹,刚生下辛夷的头几天还有些失落。
王重知道秦京茹在想什么,无非就是遗憾自己没能一举得男,给老王家传承香火。
王辛夷出生没几天,老徐就正式被调走,去机械厂走马上任了,而王重也不出意外的被提拔为技术科的科长,级别也提了一级,工资正式破百,还有技术科长的补贴,收入顿时大涨。
这俗话说得好,几家欢喜几家愁。
就在全院人祝贺王重跟傻柱的时候,后院的许大茂家里又闹了起来,于海棠跟许大茂大吵了一架,二人大打出手,还是同住后院的二大爷跟二大妈一起出手才制止了二人的这场闹剧。
许久未曾召开的全院大会,也因着这两口子的打架再度召开。
三位大爷坐在桌子旁边,围观的群众坐在一旁,原本这种全院大会自打结婚之后,王重都是让秦京茹出席的,奈何如今秦京茹还差一个多星期才出月子,秦母又不算是院里人,这参加大会的事儿,自然就只能由王重出面了。
刘海中和阎阜贵还谦让着想让王重上座,王重谦让了几句,表示自己在院里就是群众,三位大爷才是领导,给足了两人面子,把两人的气势衬的更足了。
“许大茂,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还不赶紧交代!”刘海中是个看人下菜碟的主,而且还是个官迷儿,最喜欢的就是拿着萝卜当大棒用。
“二大爷,我冤枉啊!”许大茂顶着一张麻花脸,大呼冤枉。
“你冤枉,我还冤枉呢!哼!”还没等许大茂说完,脸上泛着淤青的于海棠就气冲冲的打断道。
“你······”
“够了!”易中海一水缸顿在桌子上,把两人即将骂出口的话都给怼了回去。
“一个一个说!许大茂,你先说!”刘海中帮腔道。
“凭什么他先说!”于海棠不服了。
“那你先说!”刘海中又道。
“凭什么我先说!”于海棠无理取闹道。
“于海棠!”刘海中气得也直接拍了桌子:“你当我们大家在陪你过家家呢!这是全院大会,是讨论你们两个问题的,你给我严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