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影……原谅我的冲动,我当时不该跟你说分手!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我该死,让你受了那么多的委屈!”
道歉的话,那天晚上在草屋里,他说了很多遍,但当时池影喝醉了,也不知道她听进去多少,
他不想他们的误会越来越深,
“我已经受到了惩罚!你离开的这段时间,我每天茶饭不思,只能用其他事情来麻木自己,好让自己不去想你!可是,我怎么可能不想你!每一晚,你都会出现在我的梦里!小影,我真的很想你!我不能失去你!”
“青林,青林!不是你的错,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小影,”
陆青林亲吻着她的眼角,她的泪是咸的,是苦的。
“让我补偿你!被岁月偷走的那段时光,我们好好补回来!我要对你好,比以前更好!希望你以后流的泪,都是幸福的,喜悦的,甜蜜的!”
“青林,”池影依偎在他怀里,“我不要什么补偿,我只要你……”
“好!我是你的!我整个人都是你的!”
池影的身体还很虚弱,陆青林不敢让她的情绪有太大的起伏,他哄着她,陪着她,等她睡着了才走出营帐。
金承逸在外面来回地踱着步,当他看到陆青林出来的时候,不禁松了口气,好像压在心中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两人短暂地对视了一眼,又快速地撇开眼。
陆青林往外走,擦肩而过的时候,金承逸叫住他,
“喝两杯?”
陆青林停住脚步回过头看了看他,眼神冷冽。
左清说他输了很多血给池影。
陆青林眉头微蹙,带着些许挑衅,
“能喝?”
“能把你喝倒在酒坛子里!”
陆青林不与他做口舌之争,问道,“哪里喝?”
金承逸竖起拇指向他身后的营帐指了指,
这个营帐比池影住的那个要小很多,中间只摆了一张圆桌和几张椅子,不过用来喝酒的话,也绰绰有余了。
陆青林随意选了一个左边的位置,金承逸则在他对面坐下。他帮他倒酒,“我们羽族的酒烈得很,你喝不惯的话我给你掺点水!”
陆青林知道他在激他,
他怎会怕?
拿起酒杯便一口闷进肚里。
金承逸浅笑一声,“不怕我下毒?”
“量你也不敢!”
金承逸自顾自喝了一杯,然后往空杯子里倒酒,边倒边说,
“也不是没那样想过。这个世界上我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你!”
“彼此彼此!”
金承逸握住酒壶的手紧了紧,随后又松开,
他们要是真打起来的话,会把隔壁帐篷里面的池影吵醒的。
他嗤笑,直言不讳地说:“我倒是不盼着你好,不过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她肯定会哭,我可……”
他没有再说下去,
心中堵得慌,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陆青林也沉默了,他望着帐篷外面,苦笑着仰起头把酒干了。
金承逸见他挺能喝的,便让人把酒杯撤了,换成了大碗,
两个人你一碗,我一碗,很快就把一坛子的酒给喝完了。
没醉,
只是有些酒意。
金承逸突然开了口,“是我先找到她的。”
陆青林毫不示弱,“我比你更早!”
胸口闷出一声冷笑,金承逸的语气带刺,“你只会伤害她!你知道她为了你哭了多少次吗?我好不容易哄好了,你又过来招惹她!陆青林,这次撩拨她的心的人,是你!”
陆青林一言不发,对于金承逸的指责,他没有办法否认。
“不说话?心虚了?你要是做不到全心全意地对她好,趁早离她远远的!”
“心虚的人是你吧?”
陆青林淡淡地说,“你在鬼叫些什么?怕她会跟我走吗?还是害怕你在她心里,其实也没那么重要?”
“你!”
金承逸握紧了拳头。
正是被他说中了心事,他才会这样气愤!
他们都看对方不顺眼,再坐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
陆青林站起来准备离开,
“少喝点吧!”
金承逸扬起头轻笑,
“你谁啊?管得着吗!”
“金承逸,”陆青林严肃地说,“小影现在在你的军营。她为什么会受伤,你不知道吗?你敢保证魔族的人不会再派人过来劫走她?你自己不把身体养好来,是不是要我现在就带她走?”
金承逸哑口无言。
陆青林的话提醒了他,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没时间在这里吃干醋。
“小影就交给你了,照顾好她!”陆青林说,“现在三军齐聚在清南河,只等玄武大帝他们的兵马过来,即刻便要攻打魔都临滋城!我要赶回去商议军情!你休养好了,也赶紧过来!”
金承逸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仙魔妖之间的战争打了好几年,是时候该结束,还天下一个太平了。
他回道,“这自不用你说!等我安顿好她,我马上过去!”
陆青林想了一下,又说,
“丑话说在前头。我不是信不过你,不过小影被魔族劫持这件事情,事关她的性命,我一定要告诉幻月仙君。到时候她是要留下来还是回锁灵岛,可由不得你!”
金承逸明白的。
池影最听她师父的话。如果月芮安执意要带她回锁灵岛,他不能,也没有理由拦着。
他原本打算过两天,等池影的身体好些了,就送她回少羽宫,然后自己去清南河,率领羽族大军攻打临滋城。
可是他也知道,池影不会答应的。她不可能自己一个人留在少羽宫,傻傻地像个深宫怨妇一样等他回来。
她会选择和自己一起,上阵杀敌。
如果是那样的话,那还不如让幻月仙君带她回锁灵岛好了。那里毕竟是辉夜天的地方,仙域北境,守卫森严,离战场也远,魔族的人断不可能伤害到她。
等战事一结束,他便去找她。
这样想着,他默默地走出了营帐,也不管陆青林走没走,
他自己像丢了魂似的,直直地向池影那边的营帐走去。
一想到要与她分别,不知是数月,还是数年,
他的心就已经开始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