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白色床幔质地柔软,轻轻地晃动着。
齐漳站起身,准备去找条干净的毯子帮她擦干半湿的头发。
她伸出手指握住他的掌心,不让他走。
“怎么了?这么粘人?”他回过头来坐下,“我只是去拿条毯子,没有要离开。”
他温柔地亲吻她的脸颊,“乖乖等着我,我很快回来!”
他擦头发的时候很认真,从上到下,里里外外都被他仔仔细细地擦干净了,一点水渍也没有。
她两只大眼睛圆圆的,睫毛扑闪扑闪地看着他。
“好乖!”
齐漳揉了揉她的头发,又摸了摸她的额头,
确认她体温正常没有着凉后,把被角压实了,这才绕过屏风出去收拾自己,打开衣橱找了件衣服穿上。
其实大可不必的,因为等一下,身上的那件栗色中衣就又被脱下,散落在床边。
蔚霞躺在床榻里面,偏过头,透过薄如蝉翼的轻纱,看向窗外的一轮明月。
她听人说过的,
道侣契约,同生共死。一旦结下,便不可更改。
既然已经决定了余生都要在一起,那这道侣之契,就是两人相爱的最好见证。
她当然是愿意的。
“在想什么?”
齐漳重新躺下来,指腹盖在她的唇上,细细地摩挲。
“没想什么。”
蔚霞直勾勾地看着他,
红唇微微启开,将他的手指含进去,舌尖勾挑。
齐漳剑眉上扬,眼里的情念被一下子唤起。他掀开被角,钻进去俯在她上面。
“不老实!”
温热的鼻息落在耳边,惹得全身一阵酥痒。
“冷!”她娇嗔道,
伸手去拉被子,连带着把他也拉下来。
他笑了,手往下探,
“那我让你热起来!”
身子往后一退,缩进被子里。
酥麻的感觉很快传遍全身,她的手指穿过他浓黑的发丝,指甲在背上留下长长的划痕。
“唔……啊……”
“嘶!”他有些吃痛,声音暗哑,
感官被无限放大。
额头上沁出了点点汗珠,头发沾湿了,黏黏腻腻的。
“热了,”蔚霞娇声求饶,“热了!”
刚才还紧紧揪在手心的红色锦被,被她推到一边,恍如翻涌的波浪。
齐漳匍上来吻她,带着最原始的渴望,
“我还想再热一些!”
他气息已经快把她给热化了!
“可以吗?”他抬起头问,眼神不言而喻。
心在狂跳,全身止不住地发颤,她知道,这一刻终于要来临了。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仰起头靠在他肩膀上。
“轻一点……”
齐漳心领神会,扶住她的后颈,“好,我会温柔一些的。”
像雨后娇嫩的花骨朵儿,带着一份羞涩和期待,蕴含着生命的力量和希望,
马上就要绽放了!
“嗯……”
蔚霞咬着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全身无力,软得好像又飘在了云海里,晕晕乎乎的。
“啊!”
忽如其来的痛感把她从云里拉下来,让她发出一声尖叫,
“疼……”
下一瞬,他的吻落下来,封住了她唇,化作绵长细软的安抚。
“对不起!”他在心里忏悔了千次百次!
心之所向,情之所往!
香汗淋漓,慢慢失控。
屋内只剩下旖旎风光以及挥散不去的喘息……
长夜漫漫,他们互相喊着对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是真心,是情动,是最深刻的羁绊!
道侣之契已成,永世不分!
一红一白,两股真气不停地冲灌到彼此的丹田里,
丹田灼热,不停地在沸腾,在燃烧,
熔炼成为一股强大的修为,冲向更高一阶的真境。
窗边透过一缕晨光,持续了一整晚的兵荒马乱,才渐渐偃旗息鼓。
齐漳搂着她,看她窝在自己的怀抱中安静地入睡,
呼吸平稳。
他的吻印在她额头,两人相拥而眠。
一直睡到晌午时分,
齐漳先醒了,他没有叫醒她,想让她多睡一会儿,
她枕在他臂弯里,乌黑的发丝松松散散落在一旁,
呼吸都是甜的。
被子褪到了胸前,他自然地帮她提上来,压实了,
手放在她软软的耳垂上,轻轻地摩挲,
蔚霞也醒了,睁开眼睛看到他就在面前,她想起昨晚两人忘情地颠鸾倒凤,羞得扯过被子蒙住头。
“醒了?”
被子里面的人一声不吭。
齐漳把被子拉下来,“这样蒙着头,焖坏了可怎么办?”
蔚霞翻过身背对着他,露出后肩上零零散散的红印,
齐漳也知道自己昨夜太过于荒唐,软声地哄着,
“好啦!我不好,都是我的错!我下次一定会轻一点的……”
见蔚霞还是不理他,索性把她掰过来,把头埋进她的颈窝里,坚挺的鼻峰顶在里面,
气息下沉,声音诚恳真切,
“消消气嘛,好不好?”
蔚霞哪里是真生他的气,只是昨晚幽幽暗暗,烛火扑扑闪闪,她尚可有理由说服自己放纵,不留余地地在他面前袒露自己,
现在日上中天,他俩依然一丝不挂。
她习惯了早起,从来没有试过睡到这么晚的,要是被师父知道了,肯定少不了一顿说教。
想到岑茗,蔚霞想起来自己在津良城待了快大半年,差不多该回去了。
她说:“齐漳,津良疫情已解,我要回锁灵岛了。”
齐漳猛地抬起头,眼中有藏不住的恐慌,
“你又要走?不!你不能走,不能丢下我一个人!”
“我又不是不回来!”她捧着他的脸,“我回去和师父复命,顺便告诉她,我们俩结契之事。”
齐漳想跟她一起回去,他们已经结为道侣,理应一同回去拜见父母长辈。
只是他现在的修为,还未达到化仙的境界。
蔚霞知道他的顾虑,手指摸向他紧蹙的眉心,慢慢抚平,
“我很快就回来,不会像上次那样让你等太久的!津良疫情虽解,但四周仍有妖兽祸乱,你留下来杀妖,百姓需要你!”
他懂的,她说的都对!他们已经是道侣,再没有什么力量可以把他们分开。
可是一想到有段时间见不到她,心中的酸楚还是涌上心头,
他用力地吻她,比昨晚更深的执念,
一下又一下,抵死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