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会伤心的。”看着面前满脸悲伤,却又没有更改决心的爱莉希雅,白芷的心中没由得的涌起了悲伤。
那是对于已经知晓茯苓即将再一次被抛弃而诞生的悲伤。
“......我知道。”闭上自己的眼睛,爱莉希雅能够想象到茯苓再一次失去自己时会有多么绝望。
但是,偏偏,她不得不,再一次伤害茯苓。
“....我明白了,爱莉姐,我有些累了。明天,我想离开乐土。”白芷没有再说什么,她忽然觉得,自己来到乐土,只是得知了一件又一件令人悲伤的事情。
‘乐土的大家,其实与梅都有些许不合。’
‘罪孽无法洗清,而我,恰恰是罪孽最为深重的那一个。’
‘我的时代已经结束了,愿你们的时代,能够真正的如黄金般璀璨。。’
‘我宁可不要那么出众的才华,其实对我来说,红茶和书本才是我的最爱。’
‘这张脸会带来不幸,所以,我才戴着这张面具。’
‘已行之事,后必再行,已有之事,后必再有。这是无法改变的事情,我们能做的,唯有在它到来的那天尽可能的改变它。’
‘我没能保护我的妹妹,但是,我想我还有能保护的东西。’
‘.....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也可以成为英雄。’
‘人类太过脆弱,稍微严重的伤口就会导致生命的逝去。所以,我才要创造出无限....’
‘颜色,有很多,但是,我不知道爸爸妈妈的颜色是什么。’
‘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会尽全力去做到。但是.....我不明白大家一直说的,让我寻找自己的生活的含义。’
‘哎呀,咱的梦想就是能躺在草地上晒晒太阳,身边还有可爱的小猫。当然啦,如果有好多好多的钱那就更好了。’
‘虽然我知道这样很不公平,但是,这是我能做到的事情,也是只有我能做到的事情。’
‘我知道那一晚发生的所有事情,我也无法想象她到底是怎么做到那之后还能微笑着面对未来的生活的。’
往世乐土。
是啊,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个故事,这里的人都已经逝去。
她无法理解他们的所作所为,也无法接受爱莉希雅为了人类而抛弃自己所爱的人,伤害到她的行为。
她能理解,但是,她不接受。
她不是拯救众生和世界的天使。
她是.....自私自利的恶魔。
“好,那,我们大家给小芷举办一个欢送晚会吧,毕竟小芷都已经来.....”爱莉希雅并没有说什么挽留白芷的话,而是打算给白芷举办一个送别晚会。
“不用了,我....不喜欢太热闹。”打断了爱莉希雅的话,白芷已经明白了。
这座乐土的欢乐的喜悦都是粉饰出来的。
在深处的,一直都是悲剧。
“......好吧,那,你离开的时候,记得告诉我哦。”看着白芷的表情,爱莉希雅最终还是妥协了,她明白,白芷无法认同她的做法。
“我.....会的。”
.......
坐在山崖上,白芷的手中拿着镜子。
她看着镜子中自己金色的双眸,轻轻的咬着自己的下唇。
这双眼睛在不断你的提醒着自己,刚刚发生的事情并不是梦。
她真的....回不去了。
“律者....”
虽然她早就知道自己是律者了,但是当这一天真的到来,她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小芷,你体内的力量还没有完全觉醒,那三颗最强大的核心依然没有反应。’
‘虽然我有想过这种可能性,但是,如果这次还是没能让它们开始分解,那以后会变得更加困难。’
“爱莉姐,虽然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才故意这么做,但是....我并不是很希望自己觉醒这股力量。”收起镜子,白芷看着远处的白云,有些恍神。
她明白,爱莉希雅身为人之律者,律者在她的身边觉醒会避免被崩坏意识注视,从而起到能够保全自己意识的作用。
但是.....她好讨厌自己现在这个样子.....
至于告别....
她会去的。
看着坐在山崖上走神的白芷,茯苓单手插在口袋里,看了看白芷,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小盒子。
无声的叹了一口气,茯苓从爱莉希雅那里听说了白芷就要离开,也知道白芷已经释放了自己律者的力量。
虽然没有得知事情的全貌,但是她也能看出白芷的心情不是很好。
“白小芷。”将思绪抛到脑后,茯苓看着白芷,叫了她一声。
“嗯?姐?”听到了茯苓的声音,白芷回过头,看到了慢悠悠的走过来的茯苓。
“嗯,是我,怎么,太久没见认不得我了?”看着白芷蔫巴的样子,茯苓走到白芷身边坐下,随意的说着。
“没有,我只是....”失去了光彩的双眸微微闪了闪,白芷有些犹豫的说着。
“只是有点难以接受,是吧?”接上了白芷的话,茯苓很聪明,聪明到让人害怕。
就算爱莉希雅不说,她也能猜到白芷为什么会看起来无精打采的。
“姐,你怎么知道。”惊讶的看着茯苓,白芷觉得爱莉希雅是不会将这件事告诉给茯苓的,所以,茯苓是怎么知道的?
“别忘了,我可是天才啊,观察能力强一点也很正常吧?”慢慢的说着,茯苓看起来并不是很在意的样子。
“所以,我都不在意,你那么在意干什么?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里还有一点精气神?”
“可是,姐,我觉得这对你太不公平了....”白芷看着茯苓的样子,还是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啊,我也觉得。”茯苓没有否认,但,这并不代表着她会去否定爱莉希雅的选择。
“但是啊,小芷,你要知道,这个世界的公平永远是相对的,对我来说不公平,但是对被爱莉希雅拯救的人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公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