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亭中，一张桌子，两个人。
一壶茶，两个杯。
“神莹内敛，返璞归真，只要自己不主动释放气息，就算是有‘望气’之术，也看不出您老的虚实，莫非老天师已经到了羽化飞升的‘仙人’之境？”
老天师张之维，也是他所划分的“第四类”异人。
在“望气”时的反馈，跟冯宝宝一模一样。
神轻气轻，仙人之姿。
“哪有什么羽化飞升？哪儿有什么仙人！”老天师摇了摇头，说：“那只是你的‘望气’本领不到家，看不出真正的虚实。实际上，老夫这种状态叫‘入道’，一种修为与境界提升到相当程度，顿悟之后进入的特殊状态。”
对于古风，他倒没隐瞒什么。
“入道？跟三一门‘逆生三重’所追求的‘炁化’，以及炁体源流到达极致，所追求的境界有关系吗？无根生是不是也处于这个层次？”
这些天，将自己所会的东西，结合原著整理归纳。
他基本上已经明白了“异人”的极致。
就是“神莹内敛”。
老天师、冯宝宝、无根生。
可能还要加一个巅峰时期的张怀义。
而这些人共同的特点，就是生命层次跟常人不同，无论天生还是后天蜕变，或是多年苦修水到渠成，总之，他们各方面都远远超过普通异人，已经神似天人！
对于古风的询问，老天师笑笑，没有回答。
而是说道：“很多东西，看似能自圆其说，其实却有着太多的漏洞，真就是真，假就是假，瞒不了我！”
这让古风神色一凝。
“如何说？”
“你年幼之时根本没有见过怀义师弟，否则以他的心性，发现这种好苗子之后，不可能拒之门外。无论是指引你来龙虎山，还是违背门规悄悄传授，都不奇怪，我了解他！”老天师说。
对于这，古风怀疑他是诈唬。
挠头道：“可能是，我资质愚钝，他老人看不上眼吧！”
“我龙虎山是道家正统，讲究顺其自然，既然遇到了，那就是缘法，也不甚在意资质。”老天师说着，突然神色一凝，又道：“你一定是通过一种常人所无法理解的手段，从怀义师弟的尸体上，得到了我龙虎山的金光咒！”
说吧，不等古风反应，就再次开口。
“我已确信，无需辩驳！”
古风：“……”
他不得不承认，老天师的“莽”，让自己一直忽略了他的智慧。
人老成精。
更何况是张之维那种少小成精的人，一直活到老年？
不是那么容易忽悠的！
“你到底是什么人？”老天师突然喝道。
大有一言不合，就直接下杀手的意思。
让古风倍感压力。
但要说怕，也不至于——在老天师手底下逃走，他没有把握，但以原著中老天师展现的性格，在没有触犯他底线的情况下，对方基本上不可能下杀手，甚至都未必会出手。
否则原著中，全性第一次上龙虎山，就不会有人活着离开。
自己偷学龙虎山“金光咒”的事情，确实是个问题，但只要咬死了是“模仿”，似是而非，对方也未必会怎样。
或者弃暗投明，加入龙虎山？
他还巴不得呢！
那样就能端茶送水，天天撸老天师，天天“老东西，爆技能”了！
不过，确定自己真的被识破了后，古风也不再隐瞒，略微思索了片刻，突然露出一個意味深长的笑容，说道：“我要说自己是穿越者，您信吗？”
对此，老天师就三个字：“说人话！”
古风：“……”
也许，担心“穿越者”的身份曝光，是多余的。
说出去根本没人信！
“我到底是什么人，这有意义吗？”说真话没人信，那古风就只能胡扯了，于是站起身，看向天上说：“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
老天师：“？？？”
我问你是什么人，你跟我讲宇宙？
“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古风摆出一副历经沧桑的表情，说道：“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
这一刻，他想到诸天万界，想到真实与幻想，想到两个名字相同，却完全不同的“地球”。
游子离乡，伤感虽然少，却不是假的。
以至于，连活了上百年的老天师，都无法分辨他所言真假。
不由得暗自思索：这人，难道是某个复苏的老家伙？
可那些老东西，不是都死光了吗？
没死的，也被自己亲手送走了，应该不存在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老天师道。
古风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你可知道，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不知道。”
我还没成仙呢！
哪里知道哪里知道那么多！
“有一片更大的天地！”古风半真半假地说：“我好似曾横渡虚空，闯入星空深处的那片天地，却又好似不曾去过，只是神游天外。在那一段经历里，我似乎遭遇了非常恐怖的存在，虽然侥幸逃生，却忘记了过去。看不到自己来时的路，也不知道未来会走向哪里！”
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
摇头又道：“所以，你问我是什么人，我也不知道。也许我有什么未完成的使命，但现在，我只想活在当下，努力提升自己的力量。倘若有机会，再去那片浩大的天地闯一闯！”
老天师闻言，紧紧盯着他，
不说话。
几分钟后，把他看得都发毛了，才说道：“最后几句话，伱好像没有撒谎，怀义师弟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但你那模仿‘金光咒’的异能，我很好奇，能不能让老头子开开眼？”
古风：“……”
拒绝吧，他担心老天师暴走。
答应吧，他又担心被老天师暴揍。
再者，他虽然不怕暴露自己的复制能力，但也不想让别人搞清楚自己施展“飞龙探云手”的限制。因此略微思索片刻，还是决定了不演示。
“那个，我还没吃饭呢！”
他转身就要离开。
可就在这时，一双隐隐闪着金光的手，却拦在了他的前方。
他下意识的伸手想要推开，可抓住那只苍老手臂后，却下意识的施展了“飞龙探云”——都来到老天师面前了，不撸点技能出来，岂不是白来了？
结果没想到，竟然暴击了！
只听系统提示：【施展成功，已随机抽取对方一项能力‘金光咒’，现在你已经拥有了跟对方一样的护身法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