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知道我在这当老师，你偷偷跑来，什么意思？成心给我添堵？还故意跑到合唱队，你这是成心让我难堪？”
    陈团长办公室内，亚男燕子灵灵还有皮皮，坐在沙发上，面前站着老杨。
    老杨像个犯错的小学生一样，低着头眼睛盯着自己的脚面。看他受惊的样子，燕子灵灵忍不住要笑出来，幸亏她俩都伸手扭住对方的大腿，彼此的疼痛让她们也忍的好辛苦，勉强笑不出来。皮皮是绷不住的，只好藏在老杨表姐都看不到的地方，使劲捂住自己的嘴巴，免得发出声响。陈团长也知道自己绷不住，赶紧离开去了练舞大厅。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怎敢再招惹你，躲还来不及呢！”
    郁闷透顶的老杨偷偷撩起眼皮盯了眼前几只小脚丫一眼，特别是中间两只。这两只是那个小燕老师的，哎！直到刚才他才弄明白这位小燕老师是哪个，心中别提多悲催了，现在还在心里埋怨这双脚的主人。你说你在学校整日戴个口罩，在俺眼前晃悠，这不是成心的吗？但凡您老露个脸告诉俺实情，咱还不得躲出八百里去呀！瞧瞧，这下……怎么办？还说俺是故意的成心的，俺冤枉不冤枉，要不俺举报这个人行不行？哎，人家是闺蜜，铁的很，怎会相信俺的话。有句话说的好，冤枉你的人比你还知道你有多冤枉，说的就是俺。
    在练歌大厅几位美女转身离开后，小心脏扑通扑通乱跳的老杨艰难的挪下台来。孔队长介绍说这几位美女就是舞蹈团三位花蝴蝶老师，只是其中岁数最小的那位不认识，应该是刚请来的援军。正听大伙夸赞花蝴蝶的舞功有多美时，老杨收到皮皮发来的信息：立刻马上来陈团长办公室。
    立马，老杨的肚子有些不舒服，急匆匆去了卫生间。
    “还说不是故意的，你瞧瞧你自己那个熊样。站在舞台上，对着下面的官老爷阔太太点头哈腰的，恶心死了。你为啥要这样？你不能挺起腰杆做人？他们瞧不起你欺负人是他们不对，而你甘心被欺负就是你的不对。学校里的人都知道你是我家的救命恩人，你这样甘愿被欺负是何居心，想把我家弄成看恩人笑话的人，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
    这这，哪跟哪呀？咋扯到忘恩负义上去了呢，谁知道俺和你家有那档子事？要说欺负俺的人，是有人，噢，还有你的帮凶。就现在，你欺负俺老人家，你坐着俺站着，你训俺俺听着，不尊重老人，这个理你……你们应该懂。想到这，老杨又恨恨的盯了那双小脚一眼，准是你干的好事。
    “没有没有，没人欺负我。我仨只是编外人员，还轮不到碍别人眼。”
    “但你是红伞老怪呀！”
    灵灵插嘴道。
    “那个，我明天……不，现在就走，今生再不踏入这里半步。”
    “走？你走，是不是故意让人以为是我赶走你的？”
    俺那个娘唉！惹不起躲还躲不得，这不是难为人吗？要了老命喽！
    “我说家中有事，行吗？”
    “那也太巧了。”
    冤枉俺的人也开始拱火。
    “那……你说怎么办，都听你的。”
    “你当然要听我的。由于你的出现，让舞蹈团与合唱队闹起矛盾，影响了整个学校的团结。这个事，必须解决了，你才能走。”
    “你说我做，直到你满意放我走。”
    老杨嘴巴里苦的很，什么忘恩负义啦，受人欺负啦，现在又弄出影响团结的大事来，怎么可能，这不是扯吗！
    走也走不掉，留，只会给自己添堵，这可咋整？
    在保证从明天起向舞蹈团报到后，亚男才暂时放老杨离去。
    “姐，你真厉害。”
    “我是不是说的过份了。”
    这些话都是燕子灵灵教的，看到老杨落魂的样子，亚男心中有些不忍。
    “你做的很好，只有他服服贴贴的才能按照咱的剧本演呐！”
    老杨还没走到练歌大厅门口，就被大成老邱拦住了。
    “西施，这回该承认了吧。原来你救的小孩是小何老师的。”
    “老郑说你递孩子时摸了人家一把，这事是真的哟！瞧你害怕的样子，没错。”
    “哎哎……说说你摸她哪了？是手……还是竖看成岭侧成峰……哈哈哈哈……”
    “嘘……别胡扯。接孩子的是小何老师的姨妈，六十多岁的老太太。”
    “切，不说算了，早晚会弄清楚的。”
    陈团长办公室内，燕子灵灵口吐白沫的正在公布她们制定的全部计划，而坐在一角的亚男这时盯着手机，双手不由自主的哆嗦着。今天她一直在忙，没有时间玩手机，现在……有时间了……
    “姐，你怎么了，不舒服？”
    “平平安安是姓杨的孙子孙女？”
    “嗯，还是亲的。”
    “姓杨的真是无处不在呀！怎么办？怎么办？倩文和平平安安是好朋友，那么我和……怎么办？怎么办呐？老天，你玩我……我我要回家。”
    “姐，你别生气。你是你，倩文是倩文，老杨是老杨，两码……不……三码事，各交各的就是。倩文担心的对，淑文姐温柔善良，你不该失去这样好的朋友。”
    “倩文知道？她……”
    “倩文也是上午才知道。你知道吗，她怕你生气，瞒着你。我这里有几段她们堆白雪公主完整的视频，你看看……”
    我也看看……
    燕子灵灵扑过来，四女拥在一起。
    倩文也参加堆雪人，发现杨大爷和杨爷爷是同一个人，非常担心被妈妈知道后，影响与淑文阿姨的感情，同时杨爷爷也是这个想法，所以倩文与老杨达成默契：即两人以前没有见过面，两人同框的照片不要让淑文阿姨看见就ok。但是郑姓女记者帮忙拍照后，她自己又加拍那段，倩文无法阻止，只有躲开了。女记者发到网上还怎能瞒的住人？也许只有平平安安和淑文阿姨被蒙在鼓里。
    本是一件简单愉快的事，愣是让亚男搞的一团糟。莫名其妙，究竟是为什么呀？倩文百思不得其解，但她知道根本原因就是杨大爷登门道谦的那件事。
    “亚男，皮皮知道那件事吗？”
    亚男瞟一眼表妹没吭声，算是默认。皮皮脸上浮现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但马上又收敛起来。
    “既然这样，那我说两句心里话。现在社会上男女相互碰撞一下很正常，女人最多骂几句就算了。你和老杨都放不下这件事……那个……灵灵这丫头……好好……别蹬眼，还有我拱火的缘故才这样的。这证明你俩……你和老杨都是守传统的人，是好人。”
    “对对，你们都是传统好人……”
    配合默契的灵灵立即接过燕子的话来。
    “现在不是古代，女人让男人看光了要上吊，手被摸了要砍掉，咱应该跟随时代的脚步，甩掉包袱一切向前看。那件事算了，眼前弄成这样也是一些巧合造成的，不要纠结了，咱们先把节目排练好，挽回舞蹈团的面子，你和老杨在一起时间久了，就会不在意那件事了。是不是，皮皮？”
    “对头对头，灵灵姐说的是。姐，你和老杨都是好人，这次你俩好好配合，时间久了就都释怀了。”
    “淑文有一双可爱的儿女，你有倩文聪明懂事的女儿，你们成为好朋友是天意。你忍心为了一点小事毁了它？以后，和老杨友好相处，再说你看老杨是个正直的男人，在你面前不敢挺直腰，说明他很在意你的态度。听我的，这事彻底翻篇了，我保证不再拱火了……还有她。”
    用词准不准的，燕子灵灵的心意是关爱亚男的，这件事不解决，以后的事会接连不断的，因为小县城太小了……总不能这样生活一辈子吧！
    “你俩不准再看我笑话。”
    “不会了……不会了。”
    “姐，对老杨的态度要柔和点，这样像训孙子似的，不好。”
    “我尽力。”
    “不是尽力是一定，你刚才在歌厅瞪他那一眼，吓得他唱歌成了驴叫，都卡在那了。你别笑，你凶巴巴的样子很让人怀疑此地无银三百两的。”
    是呀，老杨见到亚男时的熊样，谁看不出来？正在哼哼小骆驼的他，看见她像老鼠见到猫，差点吓尿了。呀呀的长音充满颤抖，拖长几个音节拔高几度真成了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