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澐寒握着调羹的手一顿,眼睫微垂,眸光波动,语气平静:“还好,如往常一般。”
她的身体情况,她不想任何人知道,特别是与傅霆琛有关的人,虽然周南安和傅霆琛不同,但她……始终要抱着防备,现在她能信的只有自己。
周南安也没戳破,经历了那么多,有防备心也正常,尤其他还是傅霆琛朋友,沈澐寒对他客气已然是优待。
但想到沈澐寒的身体情况,身为医生的他,又忍不住多嘴:“身体上的事马虎不得,特别是隐瞒,你自己的身体自己不在乎,那谁又会关心呢?”
这个理,沈澐寒清楚也明白,但她的身子不是养着就可以的。
书中描写的人死过程,她可以清醒的感觉在她身上验证着,所以对她来说没所谓了。
她活到现在已经很知足了,已是上天对她的优待,在婴儿时,她就该死的。
沈澐寒清楚周南安话的意思,顺着他的话,浅笑应道:“我知道,我不舒服我会说的,我不会傻傻的隐瞒,隐忍着的,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沈澐寒当然知道周南安这番良苦用心话语的用意,身为医生他话里话外都在引导着她说实话,但她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揭过。
周南安知道沈澐寒的话中掺杂着假话,但他没有拆穿,温和地说道:“嗯,不舒服记得说。”
对于沈澐寒的身体情况,周南安是束手无策,但观察,帮她短暂的抑制住病情还是可以的,只是沈澐寒清楚,但却打着马虎,面不改色,语气平静,让人难辨真假。
有些时候,跟傅霆琛还是很像,拗着,平静的说着假话,让人都要信以为真了。
周南安无奈的叹息很轻,沈澐寒还是听到了,认真地说道:“周医生,你应该看惯了生死,不应该如此多愁善感才是。”
还没回沈澐澐寒,周南安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我接个电话。”
“你随意。”
“院长,有人闹事,把保安的脸都挠出血了。”
“我马上下来。”
“餐等下我给你送上来,我去处理点事。”
周南安扔下这句话,就急匆匆的出去了。
沈澐寒放下调羹,好看的黛眉微蹙着,里面疯了嘶喊般的女声,她好像听过,而且很熟悉,只是想不起来了。
周南安坐电梯出来,听到喧闹的声音,快步的走过去,看到是女人时,一时头疼,有些熟悉,但是却没细想,看着保安被挠伤的脸,看向一旁的护士:“带他去处理,别让脸上留伤。”
看向闹事的女人,语气凌厉了许多:“这位女士,跑来我医院闹,是因为什么事?”
“沈澐寒,我要找沈澐寒,让她把她的心脏给我,不给我,我会死的。”
饶是周南安见过很多奇葩事,也被女人这番言论震惊到了,明目张胆的要别人的心脏,还真是恬不知耻的残忍,周南安没让人安抚,冷声道:“报警。”
不给她,她会死,她要了沈澐寒的心脏,沈澐喊就不会死吗?
听到要报警,女人挣扎得更加剧烈,声音更加急促尖锐:“不能报警,让沈澐寒出来见我,让她出来见我,我会死的。”
周南安眉心皱的死死,这到底是哪家精神病院跑出来的,吵的他头大,冷斥:“闭嘴!。”
周南安神色不虞,语气愠怒:“当这里是你家?想来闹就来闹?”
女人顿时一怵,周南安平时都是温文尔雅的,说话都很温和,从来见他发过火,所以她才如此胆大的抓住机会,来找沈澐寒。
女人面露惊惶,唇瓣轻颤,张了张唇:“是我?你不认识我了吗?”
周南安片刻犹豫都没有,冷睨反问:“我需要认识你吗?”
“现在主动离开,还是警察来带你离开。”
见周南安竟然不认识她了,女人再次控制不住情绪,尖锐的大喊:“让沈澐寒把心脏给我,不然我不会走的。”
跟下来的沈澐寒,凝眉看着前面大喊大叫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