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不是因为她的谎言,她也不会落到处处受牵制的困境当中。
沈澐寒忍着杀念,她之于她暂时还有用,她不想和她多说一句话,她怕听到她的一句话,她就会控制不住自己。
被漠视的时南卿十分的不爽,她不好过,沈澐寒也别想好过,她就是来膈应她沈澐寒的。
在沈澐寒与她快要擦身而过之际,时南卿拦住她:“沈澐寒,你怕我了?”
被她拦住的沈澐寒,冷睨着她:“是,我怕。”
听到沈澐寒寒怕她了,时南卿笑意还未显露,就被她平淡却满是冷意的声音折断在摇篮里:“怕忍不住掐死你。”
时南卿对上她眼眸时,猛然一震,她最嫉妒就是沈澐寒明明已经有了一张倾城之姿的脸,为什么上天还要如此厚爱她,给了她一双极其漂亮,传神的眼睛,清澈明亮,而现在即便很漂亮,但却很空洞,凛冽,让她恐惧。
到如今她还是嫉妒沈澐寒,想到今天来的目的,时南卿又恢复了小人般的得意:“你还不知道,你今天的任务是什么吧?”
“你求我,没准我还能告诉你。”
沈澐寒偏头看着依旧借点力,就开始喘的时南卿,不想与她浪费时间,推开她就要往外走。
见沈澐寒压根没把她当回事,一直以来,因着傅霆琛,一直倨傲压着沈澐寒的时南卿怎么可能罢休,骨子里的劣根性又跑了出来,立即上前拦住沈澐寒。
“你怕了?”
“怕听到不想听的?还是怕我对你做什么?”
沈澐寒看着她眼里的笑意,就想到从楼上掉下来的身影,隐忍着的恨意倾泻而出,骤然掐住时南卿的脖子,把她按在梳妆台上
“那么多年,得到点东西就开始炫耀的臭毛病还是改不了。”
“我是怕,怕弄死你,你是耳聋吗?还是以为不敢把你怎么样。”
对于如风过镜般发生的一切,时南卿还未反应过来,直到呼吸困难,她才惊恐惶然的看向眼眸猩红的沈澐寒。
时南卿想要呼救,虽能出声,但却很微弱,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
“沈……澐寒,你……想……坐牢吗?”
还想用坐牢了威胁她,简直做梦,陷害她之际,可没想过她会因为她的谎言去坐牢,死在牢里,自己有生命之忧时倒是担心上了,轻蔑冷嗤:“我能坐一次,就不惧怕第二次,你都来找死了,我为何还要放过你。”
面对死亡,时南卿很是惊惧,本着求生的本能,两只手紧紧的掐着沈澐寒掐着她脖子的手,翻着白眼,断断续续:“沈……澐寒,你……松开。”
看着快要被自己掐死的时南卿,沈澐寒把人摔在地上:“时南卿没了傅霆琛,你不如任何一个你曾经看不起的人,甚至是乞丐你都不如,被人玩弄的滋味好受吗?”
时南卿脸上发紫,剧烈的咳嗽,不停的给自己顺着气,等到喉咙间的窒息消失,她才看向沈澐寒。
想到刚刚差点被沈澐寒掐死,时南卿面露狰狞,愤恨的口不择言:“你又什么资格说我,卑贱之人就是卑贱之人,等到我母亲看到消息,我还是大小姐,而你还是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的丑乞丐,野种。”
沈澐寒毫不在意,蹲下身,拍着她脸:“时南卿,继续蠢下去,妈宝女,你永远待着a市,陪着我一起,你让a市成我的噩梦,那你也一样,我不会让你出去的。”
“不是喜欢看我笑话吗?”
“那就看看是谁会成为笑话?”
看着沈澐寒眼里凛然的坚定,时南卿心惊肉跳的,总有不祥的预感。
分明是很平淡的语气,但时南卿却感到头皮发麻和惊悚,沈澐寒身上有种平静的疯感,警惕的看着她:“你要做什么?”
看着时南卿眼里的惶恐,沈澐寒讥诮的睨着她:“你不是自诩聪明吗?就用你的脑袋好好想,想不出来,就说明你蠢。”
沈澐寒现在的每个动作都让时南卿恐慌,现在这些羞辱人的动作,她很熟悉,是她用来欺负别人的,沈澐寒到底都知道了些什么?
望着云淡风轻的沈澐寒,害怕时,时南卿还是忍不住的嫉妒,咬着牙:“你今天就是来当我替身的,霆琛答应的,让你来当我替身的,帮我跳一支舞,这只舞属于我,而你只能是替身。”
刚要开门的沈澐寒愣了一瞬,随后轻讽:“时南卿,我在意,我答应他的条件来达到我目的,最终的赢家不是你,也不是傅霆琛,而是我。”
“一支舞而已,你都不会,可见你这些年,除了吃,其他的一无是处。”
“你不会的始终不会,一如当年坐享其成般的废。”
时南卿听着她毫不掩饰,每次话都不带脏字,但每句话都在说她是废物,那么简单的东西,那么多年了还是不会,时南卿怒道:“沈澐寒,我不会放过你。”
听到她落到如此狼狈的境地,还是学不会审时度势,收敛脾气,一如既往的跋扈,沈澐寒转身冷睇着她:“你现在都自身难保,依靠着老男人而活,哪里来的勇气放大话。”
“时南卿,你威胁不了我。”
“因为你惜命,舍不得死。”
沈澐寒抱着衣服往外走,靠在墙上,望着手上的伤,垂眸望着脚,眼里满是自嘲。
走到大门时,看到站在一旁抽烟的男人,淡然的看了他一眼:“条件为什么不是能放我走?”
傅霆琛掐灭手中的烟:“你不该招惹我的。”
沈澐寒自嘲道:“也是,谁让我自不量力。
傅霆琛带着她原路返回。
来到拍摄现场以后,沈澐寒褪去身上的外套,傅霆琛想要接过,被沈澐寒拒绝了,看向一旁的工作人员:“可以麻烦帮我拿一下衣服吗?”
“可以。”
“谢谢。”
傅霆琛看着她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当他不存在,问道:“你知道我叫你来是干什么吗?”
沈澐寒头也未抬:“难道是享福吗?”
丢下这句话,沈澐寒就跟着另外一个工作人员离开。
傅霆琛看着她身上的舞裙,他不喜欢她身上穿着剧组被人穿过的衣服,找人去定制的,却没想到她穿上,即便是站在那里冷着脸,也让人挪不开眼。
沈澐寒穿上提在手上的舞靴,忍着寒冷,走近梅林,踩着刺骨的雪,在雪中翩翩起舞。
已经离开的傅霆琛,被悲凉的歌声吸引,走到二楼,望着下方,沈澐寒身着冰蓝色,点缀着浅紫色的细碎钻石的舞裙,盘着公主发,在雪梅林里翩翩起舞,神色凄婉。
对比于别人的惊叹,沈澐寒忍着脚下的刺痛,继续着这一支未到一半的舞。
她想要放弃,但放弃了,她就再也没办法出别墅了,忍着监狱留下的痼疾,和脚下尖锐的刺痛,继续这支悲然的舞。
一曲完毕,沈澐寒踩着冰冷雪,忍着刺骨的痛意,离开梅花林,接过工作人员手上的衣服,披在肩上。
“我先走了,有事找傅霆琛。”
走出一段距离,沈澐寒拔出脚下的玻璃碎片,惨然的笑了,时南卿你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脱掉脚上的鞋子,沈澐寒朝着外面走去。
傅霆琛拦住她的去路。
沈澐寒看向他,冷笑道:“傅总,我完成了,别忘记你的承诺。”
“签了合同的。”
当时沈澐寒不信他的口头承诺,临时拟了一份合同,签署了她才同意,没料想,一生效,沈澐寒就又脱离了掌控,傅霆琛压下烦闷,平静道:“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
沈澐寒毫不掩饰对他的厌恶:“不劳你费心了,可以的话,我一秒都不想和你多待。”
在沈澐寒越过他时,傅霆琛拉住她的手腕,看着她的脚道:“你的脚怎么了?”
“拜你所赐,不是你,我的脚也不会如此。”
沈澐寒挣脱开他的手,寒凉的笑了。
握住他的手,拿出攥着的玻璃片,在他的掌心划开。
冷冷的丢给他两字:“相抵。”
傅霆琛望着冒着血的掌心,只是微微的皱眉,指尖慢慢的回拢成拳。
“去查,到底是谁放的玻璃。”
周南安接到消息,就往他们所在的地方跑,看到傅霆琛时,急忙问道:“沈澐寒呢?”
傅霆琛不解,他那么匆忙的赶来询问沈澐寒做什么?
“傅霆琛,你真是没救了。”
“她的脚跳舞,你是想害死她吗?”
吩咐完,要去追沈澐寒的傅霆琛,被拦住,脸色十分阴沉,但从周南安恼怒的声音分辨出了沈澐脚有问题。
“她脚怎么了。”
“我懒得跟你扯。”
“你就自己作死,有你后悔的一天。”
在这里没找到沈澐寒,周南安转身离开去找人。
一首音乐至少一分钟,沈澐寒的脚怎么能受得了。
因为脚太疼,沈澐寒走的很费力,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坐着休息,垂眸望着脚上的血,眸色黯然。
终于换来一份自由。
伸手接着翩然而落的雪。
今年的雪下的太久,好像迎不来春般。
骤然间,她好像看到了熟悉,一直担忧着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