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澐寒缓了缓,从缝隙里对上他阴戾的眸子,内心害怕到极极致,但却不得不面对,满身凛冽的傅霆琛。
松了抵着门的手。
先于他甩出一句话:“是你强制逼我。”
换句话说就是,你自找的。
傅霆琛听着她的话,被气笑了,不辩喜怒的睨着她。
“沈澐寒,你这倒打一耙的本事见长不少。”
傅霆琛被她踹了一脚,现在下面都还疼着,她倒好,不关心,反倒是撇清关系,说他是自找的。
沈澐寒在他迫人的威压下,强调道:“这是事实。”
倒打一耙的是傅霆琛,而不是她。
是他强迫她,她为了摆脱他才踢伤他的。
她不会愧疚,这是他自找的。
傅霆琛不想再继续与她争辩谁对谁错这件事。
“是你踢伤的,由你负责。”
沈澐寒瞪大眼睛,难以置信,低弱的声音拔高了几个度:“你让我负责?我又不是医生?”
傅霆琛冷睨着她,不容置喙:“谁踢的谁负责。”
“不想睡,那就别睡,就站在这里,陪着我。”
沈澐寒抿了抿唇,站立在原地,低着头。
表面平静,内心却很乱和不安。
傅霆琛又把她带回这里,肯定又让人看着她,她不能出去,不能赚钱,怎么继续换取消息。
让许在青打探的消息,怎么去拿。
越想她眉心拧的越紧,在身侧的手,不禁的轻抠了起来。
“啊……”
突然间的被拽,让沈澐寒惊恐万状。
傅霆琛很想要弄死她。
和他待在一起,她就没有正常过。
以前她总有说不完的话,现在沉默对她来说就是块金子。
“沈澐寒,是不是现在对着我,你就没一句话?”
沈澐寒只是抬头了了他一眼,又低下头。
这就是一句废话,如果可以……她不想说一句,连看都不想看到。
“行,我让你沉默到底。”
傅霆琛没有给她反应的机会,拽着她离开卧室。
被强制拽着走的沈澐寒,没有重心,趔趄的跟在他身后。
“你要带我去哪里?”
傅霆琛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你既然不想睡觉,那以后都别睡。”
傅霆琛这句话,肯定没有什么好事,沈澐寒抗拒的拽着栏杆。
“我不去,你放开我。”
“现在由不得你。”
傅霆琛直接扒开她的手,半抱着她走。
越往后,沈澐寒就越害怕,比森林深处还要阴寒,和她待的第九监狱是那么相似。
“我不去,你放开我。”
沈澐寒俯身,不顾他阴沉的脸色,咬在他虎口处。
血腥味在嘴里蔓延,沈澐寒推开他就跑。
她没有路线,天也黑,只能盲目的向前跑,只要能躲开傅霆琛就行。
傅霆琛站在原地,看着隐匿在黑暗中奔跑的身影,望着虎口处的牙印。
沈澐寒真是好本事,胆子大到对他又踢又咬又扇巴掌。
傅霆琛并没有追,而是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沈澐寒片刻都不敢停顿,她怕傅霆琛追上来。
跑着,跑着,她感觉不对劲,她摸着看到的标志,是一样,她惊恐的往后退,她在原地打转。
骤然靠上一堵温热,她吓得转身,看到是傅霆琛时,直接瘫坐在地上。
看着跌坐在地上的沈澐寒,傅霆琛嘲讽道:“怎么不继续跑?”
“不是挺能跑?”
沈澐寒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他没追,就是在看她的笑话。
他宛若就是个狩猎的变态猎人。
“傅霆琛,你到底要做什么?”
“你是个男人,就直接杀了我?”
沈澐寒声音都有些失控。
她就不懂,为什么就不能痛快点。
她没罪,没杀他爱的人,他却不放过她,囚禁着她,让她没有自由的权利,时不时的恐吓他。
明明他才是罪人,他竟能如此心安理得的折磨她。
傅霆琛蹲在她面前,看着她昳丽苍白的面容,眼含泪水,一派我我见犹怜之姿,内心微动。
“杀了你,我还舍不得。”
“你要死了,我上哪里找那么好玩,又主动送上门的。”
和绑架她的男人一样,如此的恶心。
都把她看做猎物,来满足他们变态的心理。
傅霆琛轻而易举的钳制住她愤怒的巴掌,厉声道:“前面一巴掌还不够,还想打?嗯?”
“你这个疯子,为什么还不去死。”
看着她痛恶的眼神,傅霆琛墨色的眸子微颤,内心被扎般的传来痛意,脱口而出的话,却满是讥讽:“你难道没听过祸害遗千年吗?”
“我这样的疯子,恐怕你死了,我都还能多活几十年。”
沈澐寒想要甩开他的钳制。
却被他牢牢的锁住,而无济于事。
被她恨意的眼神刺痛着,傅霆琛闭了闭眼睛,睁开时一片清明,询问道:“你回答我,当初为什么来招惹我,我就放过你。”
比起调查,傅霆琛更想走捷径。
从沈澐寒嘴里撬出些东西。
傅霆琛突然转移话题,让沈澐寒愣住。
静愣了一会儿,才缓过身,琢磨他话里的意思。
是询问她当初接近他的原因。
沈澐寒只觉得十分嘲讽,她说的他一句不信,现在又问她,他是神经错乱了,才会如此正常。
“傅霆琛,我说了你就信?”
“当初我说的时候,我差点死在你手里,我是想死,可是不想因为一句话死。”
沈澐寒不屑的冷笑:“想知道,那就看你的本事了?”
他的回答,让原本平静的傅霆琛整个人僵住,嗓音沉哑:“所以你接近我真的有原因,是吗?”
记忆中是有过两次,一次他醉酒,一次他很清醒,沈澐寒只说了两字,他就打断了。
“你告诉我,我放你离开。”
对于傅霆琛来说,即便放她离开,对他而言没有任何影响,他能够轻而易举的找到她。
沈澐寒抬眸看着她,脸上鄙之色好不掩饰:“呵,傅霆琛,你当我……傻吗?”
“你的承诺……一文不值。”
“今天告诉你,你放我离开,明天我就又会被抓回来。”
这些事,是他一贯的作风。
他对任何都可以言而有信,信守承诺,对她却一次次的出尔反尔,从未把她当做人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