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不要靠近我。”
傅霆琛被她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有种被抓奸的紧迫感,他松开她的手,见她并没醒。
傅霆琛听到她的怒吼,恐惧还有抽泣,他颤抖着手轻拂着她的头,安抚着她。
他的心宛如被锐利的刀尖划破,剧烈的痛意从心脏的地方蔓延,脸上隐约的浮现出愧疚。
沈澐寒像是把他的气息刻进骨子里,使劲的挣脱,恨意琳琳,“傅霆琛,你这个疯子,你怎么不去死,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傅霆琛从未料想过,她现在连梦里都是对他的恨,针灸入骨,也比不上此刻剜心刨骨的恨意刺得肝胆俱裂的痛。
沈澐寒猛然睁开眼睛,看到是傅霆琛,如暗夜的魅鬼,嗜血的盯着他,甩开他的手,“你给我滚出去。”
“肮脏,谁允许你碰我的。”
她宛如碰到什么脏东西,把他握过的手,拿着被子使劲的搓着,搓的鲜血淋漓,她还在疯魔般的擦着,不停地道:“恶心,恶心。”
傅霆琛被这一幕刺得震愕,他扼住她手,“沈澐寒,你发疯给谁看。”
“我让你滚开呀,你是聋的吗?”
“我让你滚开,真的很恶心。”
沈澐寒的抗拒,每句话都是他的出现让她恶心想吐,他恶语频出,“沈澐寒,你是还想被男人玩,是吗?”
沈澐寒挣扎的动作停下,抬头望向他,一字一句,“我就是被人玩,也不想跟一个冷血冷清情的怪物待在一起,至少他没有那么让我恶心。”
“二者比起来,我希望你消失在我眼前。”
“你他妈的我让你滚呀。”
这是傅霆琛第一次听到沈澐寒爆粗口,情绪激动的,对他的厌恶只增不减的情况下。
沈澐寒看到他就没法冷静,她真的要疯了,看到他就会浮现那些恶心肮脏的嘴脸,在撕裂着她,她没法冷静,真的浑身都脏,真的很脏。
傅霆琛握着她的肩,看着她的手上的纱布都是血,克制着被她憎恶的怒火,“沈澐寒,你冷静点。”
沈澐寒推搡着他,渴望他离自己远点,“我没法冷静,只要有你在,我没法冷静。”
她真的恶心,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他,踉跄的跑到卫生间,呕吐起来。
傅霆琛追着她来到卫生间,看到她竟然真的吐了,他浑身都在颤抖,她已经厌恶到这种地步,他靠近都会吐,可是她现在这种疯癫的状态不就是他乐见其闻吗?
慢慢地折磨,摧残她的意志,变疯,最后悄无声息的死去,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现在只有一步之遥了。
她已经快要疯了,可是为什么他现在会那么难受,被她辱骂,厌恶还是想要靠近她。
周南安听到值班护士的话,就赶往病房,她看到趴在洗手池旁边呕吐不止的沈澐寒,拽着傅霆琛到一旁,“傅霆琛你到底要干嘛。”
“想要她死,可以,这把刀给你,你现在杀了她,一切就结束了。”
“三番两次的把人折磨进医院,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为什么就揪着沈澐寒不放。”
周南安实在看不下去,他给沈澐寒打的药剂,确保她能睡到明天早上,可是她现在竟然那么快就醒了。
傅霆琛看着在灯光下发亮的手术刀,他的心阵阵的绞痛,他只是只是……。
“霆琛,你知道吗?”
“现在的沈澐寒特别像一具被别人买来的实验品,你给她放血,我为她缝补伤口,好了再拆开,再缝补,一遍又一遍的凌迟。”
“别人尚且有辩解,她呢?”
“她连人身权利都没有,是你一手决定她的命。”
“如今我不知道你纠缠的意义在哪里,是看她疯,如果有一天她真的疯了,你又当如何?心里很痛快吗?”
“你看到她现在这样,你现在的心情如何?”
周南安真的有点想要发火,要不是朋友,他都给他揍一顿,难怪萧熠铮跑去躲清净,这种看多了真糟心。
有种深深的无力感,想要阻止,但是以什么身份干预呢?
傅霆琛看向卫生间,“南安,我永远都不会爱上她,她不配。”
周南安顿住,浅叹,“希望如此。”
周南安望着吐的昏天暗地,还在干呕的沈澐寒,心软的为她争取在医院期间不被伤害,“作为朋友多年,卖我个面子,在她住院期间,别再来打扰她,她是我的病人。”
周南安蹲在她身边,轻拍着她的背,帮她把纱布拆下来扔在垃圾桶,看着好不容易处理好的伤口,又变得血肉模糊,鲜血淋漓,“沈澐寒,好好的爱惜自己,忍着一点,至少把伤养好。”
沈澐寒苍白无力的扯出一丝绝望嘲讽的笑,“不是我不想忍,我控制不住,真的很恶心。”
“我只知道人喝酒会吐,痛经严重会吐,难受的厉害会吐……从未想到过看见人……不是,闻到属于那人专属的气味就想吐。”
“而且还是曾经不顾世俗,全心全意爱过的人。”
“可笑吗?讽刺吗?”
“连你也觉得很可笑,很讽刺,不是吗?”
周南安从未接触过男女之事,这种感情他没办法感同身受,只是沈澐寒让他看到命运多舛。
“柳暗花明后,总能窥见天光。”
沈澐寒摇了摇头,颓然的靠在墙上,“不会的,没光的。”
“我也曾经能窥见天光,可是才发现原来是黑的,它离我很远。”
蒲寒琛见到傅霆琛,有些意外,这都几点,竟然游荡到这里,他还没跟他打招呼,傅霆琛就率先开口,“陪我打一场。”
蒲寒琛内心是拒绝的,除了不想跟他以外,就是现在已经很晚了,他要去睡觉。
“一楼,现在还在下注,你可以现在去打。”
傅霆琛就没给他拒绝的机会,把解下来的手表扔在一旁,挽起袖子,就揍了过去。
蒲寒琛幸好躲的快,不然他的鼻子都出血了,在冷漠,对事波澜不惊,也忍不住暴怒,“你神经病呀,大晚上找人打架。”
“下面那些人不抗揍。”
蒲寒琛要爆炸了,谁惹的他,他勉强能和他打成平手,还是在他不生气的时候,现在很明显傅霆琛是生气的 现在整个人都在暴戾的边缘徘徊,“疯子,我一点都不想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