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霆琛拧眉,眼底盘绕着阴戾,“沈澐寒,你别用你自以为是来揣测我,爱或者不爱,我比你清楚。”
实际在沈澐寒的话中,他犹豫,踌躇的反问自己对时南卿是爱吗?
他自己都没有肯定的答案,但是他不能把残破的弱点铺开在她面前。
沈澐寒犀利不留情的讥讽,“我为你悲哀,但是你活该。”
傅霆琛看着她小人得志的傲气,锋利的匕首紧贴着她的肌肤,“沈澐寒,你真的以为我敢对你如何?”
“别再挑战我的耐心。”
傅霆琛挑开她绑着丝巾的,揭开她丑陋的伤疤,刀尖划在她手腕那恐怖的伤疤上,阴沉的望着她,“不然我会在这里雪上加霜。”
刀尖划破她可怖的疤痕,潺潺的血从肌肤上渗了出来,沈澐寒隐忍着一声不吭,仿佛看不到自己的手在出血。
望着疤痕的地方又添了新的伤口,沈澐寒咬着后槽牙,忍着被凌迟般的痛,傅霆琛风凉淡漠,邪佞,“你求我,我就放过你。”
沈澐寒抬眸睨着俊美如斯,冷血残酷如吸血鬼一样冰寒的傅霆琛,“傅霆琛,你做梦,比着千倍百倍的痛,我都受过,我会因为留点血,就向仇人求饶吗?”
傅霆琛懂了,她可以为在乎的人在他面前下跪,服软,假意屈服,但是只剩她时,她一身傲骨,死都不会畏惧,更别说屈服。
又回到之前,又是之前的眼神,为什么不像和那些孩子在一起的时候那般温柔,璀璨。
傅霆琛划断绑在她纤细手腕上的绳子,沈澐寒以为他走了,捡起丝巾,盖住出血的伤口,她讨厌血腥的味道。
傅霆琛去而复返,不容反抗的拽着她,把手里的不明液体东西倒在她的伤口上。
一阵发烫刺痛从手腕传遍每处神经,她应激想要缩挥手,他禁锢着,她的挣扎是微弱的,“沈澐寒,痛也一声不吭,果然是坚如磐石,顽强的很。”
“不想求饶,可是这是被稀释过的硫酸,她会一点一点的腐蚀你的肌肤,比现在的伤疤更加的丑陋不堪,甚至是恶心。”
“傅霆琛,蠢货才会信这是硫酸,你去地狱里骗骗你的傻白甜,那个蠢货肯定会信。”
傅霆琛戏谑,玩味,恶劣的眼神骤然一凌,如寒雪冰刃,凌迟她,握着她手腕的手里加剧恨不得捏碎,扳回一局的沈澐寒很欣赏他目眦欲裂,失控的模样。
她蓦然笑得万物失色,癫狂,“是不是此刻特别想杀了我。”
“你失控的模样跟她如出一辙的让人恶心。”
“时南卿的失控可是在发疯,活像精神病院的神经患者,这都是抬举她了。”
傅霆琛剑星眉目间染上厉色,气的浑身都在发颤,青筋暴起,脉络都清晰可见,沈澐寒却恍若未见,不断刺激他。
“你找死,连逝者你都如此侮辱,你还真是嫉妒成性,恶毒残忍。”
沈澐寒脸上的海水和因痛沁出的汗水交织,脸上灿若胭脂的肌肤也被苍白取代,眼神里漫溢着倔强和疯狂,凄然而不失悲美。
“有……本事,你……你就掐……死我。”
“你……不是……想为她……报仇吗?”
“还是……你……发现……舍不得……我死。”
“爱上……我这个……你……眼里……所谓……的毒妇,杀人……凶手。”
即使面对死亡,她还是临危不惧的激怒他,即便害怕还是不懂服软,即便深陷深渊,她还是一身傲骨,学不会妥协。
他不知他心里的闷疼,到底是为何。
面对她,他会变得狼狈,但是还是忍不住靠近。
他觉得他是疯了,这种感觉在控制他,令他异常的烦躁,他从未被任何困扰,扰乱过理智,他喜欢运筹帷幄,掌握一切,厌恶失控,深陷囹圄的感觉。
“少自作多情,爱你,这辈子都不可能。”
扔下这句话,他仓皇狼狈的逃离与她共处的空间。
沈澐寒趴在地上,对劫后余生没有喜悦,而是徒生出悲染,宿命还是回到原点。
还是被找到了。
这种小岛都能被他找到,她不知道世界哪里还能有她的容身之所。
泪水顺着她眉骨,慢慢从眼角滑落,一滴滴,伤情的滑落在冰冷的器械上。
如狗般的活着,这难道就是她的一生吗?
傅霆琛靠在机舱边,指尖的颤抖,让他无措,他颤巍巍的摸出烟,没拿稳掉落在地上,一连掉落几支,第五支才拿稳,他点燃烟支,狠狠地吸了一口,烟雾缭绕间,溟蒙了他紧凝的眉心。
隐约可见他的手还在微微的颤抖,他望着不能控制的手,他刚刚差点就杀了她。
就差一点,她就死了。
他本该高兴,可是为什么这只沾染血的手,会因为她而颤抖。
一切都已经不像他预料的那般发展。
沈澐寒很疲惫,神经紧绷,每一刻都在悬着,不敢放松,原来在小岛上的几月都是上天怜悯她悲惨,赐予给她的零散的一点礼物。
今后她可能再也不能像在岛上那样无忧无虑,无所顾忌,不用防备的活着。
裴少卿刚想回家,就看到傅霆琛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寒,拽着被绑着的女人,怒气腾腾。
他那天突然从宴会上跑了,就是去抓女人,转念一想,可能是沈澐寒,他就没跟上去。
虽然已是深夜,princess犹如白昼的闹市,璀璨霓虹,糜烂喧嚣,甚至在走廊上,上演着不可描述的场景。
这些让沈澐寒感觉特别的不舒服,可是她却又反抗不了,被拽入这深渊,她畏惧有一天也会变成这里的一员。
南栀刚从包间出来,就看到自家老板,半搂半拽着一个女人,她有些疑惑,他从未主动抱过女人,而且那么粗鲁,她跟在后面,傅霆琛开门的瞬间,她才看清。
沈澐寒,她不是跑了吗?
怎么会又被抓回来,而且浑身都湿漉漉的,手上的丝巾和裙子上都是血。
南栀装看着傅霆琛满身怒气,害怕他一怒之下做出什么出格之事,作不经意的跟上去,“傅少,这是怎么了。”
傅霆琛烦躁的扯着领带,从南栀开始跟他就知道,她跟上来的理由,是求情。
南栀喜欢美女,傅霆琛知道,对美的事物谁都喜欢,但是不能愉悦,她帮谁求情都可以,但是沈澐寒不行。
一个罪孽深重的人,怎配获得饶恕。
“南栀,去忙你的事。”
南栀在这里混了许多年,虽然傅霆琛令她捉摸不透,但是他的浅层意思,她怎么不知道,让她不要插手。
她自认为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但是沈澐寒给她感觉不同,有种非俗世的清冷。
沈澐寒看到是她,朝着她摇摇头,傅霆琛就是针对她,她怎会不知道,她不想再连累其他人。
傅霆琛推开门,直接把沈澐寒推了进去,紧随其后,南栀还在不死心,结果差点撞到鼻子,看着紧闭的房门,她心有力力不足。
她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深,他们两个到底有什么牵扯。
沈澐寒被摔的头昏眼花,“你又想干嘛,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