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总的车打头带路,一行人浩浩荡荡直奔丰泽园。
丰泽园是旧京城“八大楼”之一,由鲁省人栾学堂于1930年创办,店址位于前门大街与两广路交汇处的珠市口,以经营正宗山东风味菜肴而闻名京城。
开业之初,就有了菜肴精美,风味纯正,待客文明,服务热情的美名,一直是达官显贵,社会名流的聚宴之所。
一品官燕,通天鱼翅,葱烧海参,砂锅鱼肚,清炖裙边,烩乌鱼蛋等都是店里的名菜。
为招待好众人,于总着实下了力气。订了贵宾包间不说,还重金安排了最好的师傅出手。
除了凌冬和滕加富几人外,于总的几位朋友也陆陆续续到了,都是于总的铁瓷,他也懒得去迎接了。
可惜,凌冬认识的没几个,还是于总互相介绍一番,才知道彼此的姓名。
凌冬可不敢乱说话,四九城的高人多,有些人看着普通,说不得就是某个名门之后。
“老吴,你给老李打个电话,这会子就等他了”
老吴不老,大号吴施国,刚三十出头,京城土着,祖上出过大官。到了民国时期,家世衰落过几年,后改行经商,在津门市开织布厂,盛极一时,家资巨万。
后小日子国入侵,吴家毁家纡难,资助赤军,解放后成了红色资本家。
改开后,吴家靠着深厚底蕴,先做进出口贸易,后经营服装生意,据说目前正在筹建京城最大的服装批发市场。
吴施国摇摇头,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老李工作狂一个,活不做完,他不会出公司门的,打了也白打”
于逊挠挠头,有点发愁,菜都快上齐了,这货不来,大家不好动筷子啊!
坐下首的孔若琪哼哼了几声,不耐烦的掏出电话拨了出去,响了半分钟,才被接起来。
孔若琪对着电话那头就是一顿输出,大家显然习惯了她小辣椒的性格,都笑着摇头不说话。
骂了三分钟,孔若琪若无其事地挂了电话,笑嘻嘻地说道:“五分钟,老李准到”
众人哈哈一笑,于逊更是竖着大拇指夸道:“自从老李留学回来,搞了个什么网络公司后,还是头次被喷的这么惨。就冲这,今天得好好敬琪妹子一杯”
果然,五六分钟后,服务员领着一个儒雅的男士进了包厢。凌冬见了,眼睛瞬间眯了起来,原来是他呀!后世大名鼎鼎的度娘老总李闫红。
忽然,凌冬觉得不对劲,后世资料清楚无误的写着,李闫红可是晋省临泉人,啥时候成京城子弟?
压下心中疑惑,凌冬同李闫红打了声招呼,彼此寒暄了几句,才重新落坐。
人到齐,宴席正式开始,接下来就是吃吃喝喝了。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桌上的气氛更热烈了。
满桌子就属凌冬年纪小,所以他姿态放的很低,哥哥姐姐地叫的很甜,大伙一看喜欢得不得了。
再加上前世锻炼出来的交际能力,让在座的各位都觉得这小兄弟值得相交。
李闫红对凌冬印象尤好,因为他的许多想法和观点都同自己不谋而合。
度娘去年就成立了,获得了不少成绩,但是美丽国的网络科技股崩盘,差点让度娘倒闭。
最初参与投资的两家美丽国公司,为了回笼资金,不得不卖出度娘的股份。
李闫红这几天净为这事发愁了,晚上睡不好觉,经常失眠。
根据回购条款,度娘需以0.25美元一股的价格,回收两家风投公司手里的480万股,不然就得宣布破产。
钱都已经投到研发上了,度娘账面上拢共还剩下十来万美元。原计划今年十月进行第二次融资的,现在看来很难实现了。
“没想到老弟对互联网搜索引擎领域,研究的这么深啊!”,李闫红感叹道。
“李哥客气,我就是没事瞎琢磨。再加上投过两家互联网公司,所以多少知道些路子。都是纸上谈兵,真做起来,我就抓瞎了”,凌冬不觉间就给李闫红挖了个坑。
“哦!哦?老弟也投资了互联网公司?”,李闫红果然来了兴趣。
“年轻不懂事,瞎投的,好在发展的还行!没亏钱”,凌冬笑着继续挖坑。
“哈哈哈,老弟谦虚了,现在国内互联网公司能赚钱的可不多。当然,游戏公司除外”,李闫红试探着说道。
“李哥说笑了,游戏公司水太深,我可没那本事进去”,凌冬觉得自己不能着急,要掌握主动权,
李闫红不问,他坚决不说,看谁能扛到最后。
李闫红见他一直回避不说公司名字,就知凌冬看着年轻,商场上的手段却很老道。
有心抻抻他,又怕错过机会。想了想,自己这边确实没啥优势可言,索性摊开了说吧。
“不怕老弟笑话,我也是做互联网的。听你提起投资的事,想请你帮个忙”,李闫红小声说道。
“投资?要多少?”,凌冬很干脆的问道。
李闫红????
兄弟,你这也太直接了,我啥都没说呢!
不是凌冬直接,实在是后天他就要走了,与其磨磨蹭蹭,不如快刀斩乱麻,干脆利索的搞定。
正尴尬呢!于逊端着酒过来了,笑着问道:“说啥呢,你俩大老爷聊的这么开心?”
李闫红嘿嘿一笑,一副你懂的表情,凌冬觉得这货不去演戏都屈才了。
三人碰了杯,各自喝了一口。好在是红酒,若是白酒,这一口下去,凌冬非得吐了不可
“冬子,老李这人没啥优点,唯独对互联网情有独钟。我们这帮人都是院里出来的,也不懂这个,文化水平又低,不像你,鲁省的高考状元,能和他聊的来”,于逊明显喝的有点多,说话逻辑都混乱了,不过凌冬也只能竖着耳朵听着,不好轻易插嘴。
“这货还死要面子,哥几个凑钱给他,都不要。说万一亏了,没脸见面,非要引入什么风投公司,还是美丽国的,真tm气人”
李闫红被骂了,却不生气,一帮人打小光屁股长大的,谁的性子啥样,大家伙都清楚。
于逊被人拉走,李闫红面对凌冬更尴尬了,不知道该从那地方说起。
凌冬眼珠子一转,知道这会得给他个台阶下。顺手帮他倒了杯啤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很认真的说道:“李哥,一杯啤酒一百万美元,你喝多少,我投多少,敢不?”
呵,李闫红瞬间怒了,瞧不起谁呢?端起酒杯,一口闷了。凌冬见他喝完,自己跟着陪了一杯。
俩人你一杯,我一杯,没一会儿,一人干了一箱燕京。此时,李闫红已经双眼迷离了,凌冬却依然眼神清澈。
一箱子九瓶,一瓶子三杯半。坚持着又喝了一瓶,李闫红直接倒下了。满桌子的人都看他两人拼酒,也成了历史时刻的见证者。
凌冬没事人一般,扛起李闫红去了对面酒店,为了防止他反悔逃走,凌冬只开了一间房,躺在另一张床上,守了他一夜。
然后凌冬做了一晚上梦,梦里,他走在一个遍地是黄金的城市里,却怎么也找不到出去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