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杀根本就来不及多想,两方人马很快就交手在了一起。
他们彼此都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就打了起来。
暗七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不明白,都是想要杀他们的人,为何彼此之间却动起了手来?
纪云棠快速在心里分析了一波,开口说道:“他们应该是互把对方当成我们的帮手了。”
纪云棠在前面遛着景阳帝的人,金功卫在后面对他们穷追不舍。
且马车和他们的距离又比较近,埋伏在暗中的人,很容易就把他们当成了保护自己的人。
而这些金功卫,又被暗中想要杀他们的那波刺客射了冷箭。
他们自然而然就以为,暗中埋伏的人是保护他们的。
如此一来,误会不就产生了。
骆君鹤脸上冷笑,“这种狗咬狗的场面,还真是少见。”
谁能想到,两波想要杀他的人马,居然互杀了起来,且还是不死不休的那种。
纪云棠观察了一下,发现两波黑衣人的武力值大差不差。
其中,有一个戴着金色面罩的男子和一个身材矮小的男子,武力值最高。
她脑子里灵光一闪,突然想给他们添一把火。
她直接把手放在唇边,开口喊道:“毛蛋,杀了他们,回去本王妃给你们奖励鸡腿。”
金统领和银杀同时一惊,他们都以为纪云棠喊的是对方的名字。
金统领一剑逼退银杀,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眼,心里冷笑连连。
他觉得,毛蛋这个名字还真是贴切。
银杀这矮小的长相,可不就是一颗毛蛋吗?
而银杀却觉得,金统领还真是肤浅。
纪云棠区区一个鸡腿,就能把他们给收买,让他们为夜王府卖命,这不是傻子是什么?
两人互相鄙视对方,打的就更加起劲了。
纪云棠在不远处,时不时的喊一句,为两人拱一把火,看的暗七那叫一个拍手叫绝。
除了金统领和银杀以外,其他的黑衣人们死伤惨重。
暗七的手里拿着一把神机弩,他时不时的瞄准对面的黑衣人。
只要哪方处于优势,他就飞速放一支箭过去,劣势的一方就会立马追上。
就这样,金统领和银杀带来的人,在纪云棠和暗七的相互配合之下,他们直接被玩死了。
等金统领和银杀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带来的黑衣人已经所剩无几了。
剩下的几个,还全部死在了暗七的弩箭之下。
金统领知道,这样下去不行,他还要回去给景阳帝交差。
他这边的人马已经没了,而银杀那边,还有骆君鹤和纪云棠在暗中帮他们。
想到这,他直接趁着银杀不注意的时候,虚晃了一枪,继而逃之夭夭了。
银杀跟他也是一样的想法,他没想到自己带了二十个人过来,现在活着的就只剩他一个。
他心里暗骂了一句,直接运起轻功,闪身逃走了。
暗七看着纪云棠,有些疑惑的问道:“王妃,你怎么不用枪把他们两个给杀了,反而让他们给跑了。”
纪云棠道:“不放他们回去,待会儿谁给他们的主子报信?”
“如果本王妃没有猜错的话,这两支想要杀我们的人马,根本就不知道彼此的存在。”
“让他们提前认识一下也好,说不定后面他们背后的主子还能狗咬狗呢。”
还有一个原因,纪云棠没有明说。
那就是,现在金统领和银杀都以为彼此是他们的人。
纪云棠觉得,既然他们已经误会了,那就让他们把这个误会更加加深一些。
如此一来,那些人就知道他们有了帮手,动他们就要再自行掂量一下。
对她和骆君鹤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金统领回了皇宫,彼时景阳帝正在丽妃的寝宫里面欢好温存。
他不敢去打扰,只能站在外面干等着。
而房间里面,丽妃躺在景阳帝的怀里,轻声问他。
“皇上,你真的派金功卫去杀纪云棠跟骆君鹤了吗?”
她知道,金功卫是景阳帝身边最厉害的一支护卫队,只保护他一个人的安全。
这支队伍,平时很少出手,但是出手的话,基本上就没有任务失败的时候。
丽妃在得知景阳帝派出金功卫的时候,心里是欣喜的,但是她也怕对方在骗他。
毕竟,骆君鹤也是景阳帝的儿子。
于公来说,他保家卫国这么多年,基本上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东辰国的事情。
因为他的存在,东辰国才得以安定,战争才能够平息。
于私而言,骆君鹤是景阳帝身边最优秀的一个儿子。
他都已经瘫痪在床上躺了三年了,就算虎毒再不食子,他真的能这么狠心除掉他吗?
景阳帝搂着丽妃,眸光闪过一丝阴暗。
“当然是真的,朕又何时骗过你?”
“他功高盖主,是朕的亲生儿子又能怎么样,这样有野心的人,绝对不能留着。”
说到这时,他低头看了身下的丽妃一眼,眸光眯了眯。
“再说了,连你这个亲生母亲都能忍得下心来杀他,朕这个做父亲的,又如何狠不下心呢?”
在这个事情上面,景阳帝觉得自己跟丽妃是一路人。
古往今来,杀害自己儿子的帝王不在少数。
可伤害亲儿子的母妃,却极为少。
丽妃就是其中之一。
这一点上,他觉得丽妃实在懂他,因此他对丽妃也是百般包容。
丽妃躺在景阳帝的怀里,娇羞的笑了一下。
她开口说道:“臣妾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皇上考虑。”
“咱们现在已经得罪了骆君鹤和纪云棠,与其让他们好了来报复我们,倒不如直接把他们除掉。”
“这宫里,皇上的子嗣那么多,在臣妾看来,骆君鹤就是可有可无。”
“威胁到太子,威胁到皇上的利益,就算臣妾是他的母妃,那我的心里也容不下他。”
景阳帝闻言,抱着丽妃哈哈大笑了起来。
“朕就喜欢你这种明事理的性子,关键时候能为了朕大义灭亲。”
“不像其他女人,把自己儿子的命看的比谁都要重要,优柔寡断惯了,做什么事情都唯唯诺诺的,让朕看的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