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禾把经过初步处理的猎物,全部堆到摩托车侧斗里,再把背筐放在上面,小心地用绳子固定好。
离天黑还有段时间,他决定继续巡山。
骑着摩托车走在路上,他又一次查看系统面板,发现幸运数值又变了。
【幸运:8】。
之前他抬了棒槌,坐在摩托车上吃喝的时候,就看了一次系统面板,那时他的幸运数值还有六十八点。
等他决定继续巡山,骑着摩托车重新上路,幸运数值只剩下了八点。
看来,今天不会有啥收获了。
赵青禾看着后退的山林,心中不禁感慨。
幸好今天是骑摩托车上山,先不说什么时候能到地方,就今天这爬上爬下,驱蛇抬棒槌的消耗,他现在还能不能走得动,都是一个问题。
秋天的白山黑水,不但有着数不清的天材地宝,景色也让人沉醉。
阔叶林已经开始变色,针叶林还翠绿依旧,还有各种各样的昆虫,追逐着五颜六色的花。
赶山的人们散落在山林间,三五成群,有人在大声谈笑,有人在默默寻找,有人还唱起了二人蹦蹦。
周边屯子的人,都知道护林站老赵家的老儿子,养了个威风的罗罗,所以一人两兽遇到人,也没有没有躲,不紧不慢地走在山路上。
摩托车确实方便。
赵青禾虽然控制着车速,但是摩托车不知道累,没有特殊情况一直不停车,他还是巡山进了山林深处。
等太阳藏起了半边脸,他才开始出山林返回。
因为脑子里有3d一样的地形图,他选择的路,通往第一次下套子的地方。
五个吊套,全部被触发,四个空军,一个套住了飞龙,完全是意外之喜。
飞龙比着普通的野鸡,肉质滑嫩,味道鲜美,无论是做菜还是炖汤,都让人食之解忧。
即使是后来禁猎,捕捉、买卖和食用飞龙犯法,还是有很多人铤而走险,就是为了尝尝什么是“天上龙肉”。
赵青禾卸下飞龙的时候,发现它竟然还活着,脸上的笑更加压不住了。
他把一个个吊套复原。
这些吊套,已经下到这里一周了,无论从哪个方面考虑,下次都要换地方了。
踏着夕阳最后一丝余晖,赵青禾在护林站院子里停好了摩托车。
他到家了。
赵大娘听动静,从厨房里出来,看到是老儿子回来了,高兴地唤他:
“老儿子,你回来的正好,俺刚做好饭,赶紧搁了东西过来吃饭。”
等两人近了,她才看清老儿子现在的模样。
赵青禾的脸上头上满是泥土灰尘,和汗水混在一起,又变得斑斑块块的,还有一条条汗水流过的沟痕。
他膝盖以下的裤子上,还有鞋子上的野鸡血,已经干涸成麻麻剌剌的血竭。
赵大娘又是心疼,又是嫌弃地说:
“老儿子你咋滴了,一天天的确埋汰,逃难也没你这样的,快去戏弄干净,还不如俺这大孙女爱惜。”
埋汰是脏的意思,爱惜是爱干净的意思,有时候也有节省的意思。
赵二妞现在跟赵大娘可亲了,听到奶奶说话,小跑着过来,直接把脑袋扎到她怀里。
赵大娘立马乐得笑起来,抱着大毛脑袋又揉又撸。
赵二妞到这个加虽然没几天,已经得到了大家喜爱,它自己也认可了家庭成员身份。
赵青禾的语气里带着撒娇,作势把脏脸往赵大娘身上蹭:
“娘,我饿了。”
“去去去,赶紧洗弄干净了吃饭。”
赵大娘语气嫌弃地挥了挥手,还抬起脚轻轻踢了他一下。
赵青禾也不躲闪,笑着挨了一下踢,然后装作腿疼,一瘸一拐的往外走,嘴里还“哎哟哎哟”地怪叫。
赵大娘看他作怪的样子,由衷地笑了起来,抓住赵二妞的顶花皮,也往水龙头方向走,边走边说:
“走了,大孙女,奶奶也给你洗洗。”
赵二妞顶花皮被揪着,马上就不再乱扭乱动,乖乖地被奶奶提(di一声)溜着,两个前爪虚按住地,两个后腿颠颠地跟着往前走。
赵青禾到屋里放了背筐,脱光外衣,拿了换洗外衣、脸盆、毛巾和香皂,来到水龙头的时候,就看到赵二妞被奶奶抓着顶花皮,按在水池子边上,把水弄到脸上洗脸。
赵二妞:“奶奶奶奶,我不脏,我不要洗脸。”
赵大娘:“不,你很脏,嘴角有血渍,牙缝有肉渣,赶紧让奶奶给你洗洗。”
赵二妞:“好吧,奶奶你说脏就脏,你说洗就洗,开始能不能不要把水弄到我的耳朵上,很痒。”
赵大娘:“姑娘家家像个皮猴,和你爹一样埋汰,洗个脸还怎多事儿。”
赵二妞:“......”
赵青禾看着赵二妞不情愿,又不敢挣扎的样子,赶紧低下头洗脸,好不容易才忍住没笑出声。
等他神清气爽地坐到厨房里的时候,赵二妞趴在角落里,一直在舔毛。
它面前食盆里的肉,看上去一块没动。
赵老爹手里拿着一个账本,一边掸着身上的浮土,一边进了厨房,才一坐下,就翻着账本说了起来:
“老儿子,俺算了算这两天的账,有件事得和你说一下。”
赵青禾已经咬了一大口馒头,正准备吃口蘸酱菜顺顺,听赵老爹和自己说话,赶紧咽了嘴里的东西,却因为太急,一下噎住了。
“呃,咳咳咳,呃,呕......”
他手脚胡乱划着,赶紧去摸碗,想要用棒碴粥把馒头顺下去。
可棒碴粥可是刚出锅,糊糊状还不好散热,一口喝到嘴里,又一下呕了出来。
赵大娘见老儿子伸脖子翻白眼的,吓了一跳,赶紧绕到他身边,又是拍背又是递凉水,紧张地手忙脚乱。
好在,赵青禾只是噎着了,并不是食物呛进了气管。
之所以表情夸张,主要还是被棒碴粥给烫的。
他喝下半茶缸凉白开,把噎着的馒头顺了下去,对赵老爹说:
“爹,你说。”
刚才他噎着的时候,赵老爹也站了过去,那半茶缸凉白开还是他递过去的。
现在看他缓过劲,才坐了回去,重新翻开了桌子上的本子:
“你吃着饭,咱们边吃边说,收果子这事啊,俺有些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