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瞻祁见佑,厚载翊常由。慈和怡伯仲,简靖迪先猷。这字辈用完了吧?你们准备后面怎么办?”朱棣突然问道。
朱先樆满头黑线,不是?您就关注这个?
“这就不劳您费心了,按族老们商量,后面取名字随便来了,就当是真正地告别旧大明,开启新历史。”朱先樆解释道,“您只要好好养老就行了,也可以旅旅游,看一看现在的大明。”
?
新大明建立二百余年了吧?现在才告别旧大明是不是有些晚了,你们只是懒的吧?
“俺记得,俺现在应该说内阁首辅吧?怎么养老了?”朱棣提问。
“只要有两位议国同意,就能撤另一位议国的职务,此程序每位议国在职期间只能发动一次,考虑到三议国期间不能用两个人来自同一个家族……”朱先樆解释道。
“俺记得,俺现在姓林。”朱棣打断他。
“况且,您现在是一位结果,于情于理,您不适合再坐在内阁首辅的位置上,这期间次辅会暂代其位,我们会尽快重启组阁流程。”朱先樆略过他的抗议,继续解释道。
“啧,这个理由我接受。”朱棣道,“那么接下来,你们准备怎么处理我?”
见朱先樆看向自己,卢妙音无奈道:“这毕竟是陛下的先祖,您自己决定吧。”
朱先樆只好硬着头皮向前,她看向温玄熙与王小六:“劳烦两位暂时留在帝都,陪我们成祖文皇帝住一段时间,具体要住多久,劳两位自行把握。”
懂了,住到他们认为这位成祖,是可以信任的为止呗。
“劳烦易主暂时坐镇东昆仑,我会去请动太上皇,请他老人家坐镇西昆仑。”朱先樆硬着头皮继续安排,由于朱先樆有属于自己的法,属于帝位的法暂时还在太上皇朱迪葭手里,他能借助这本法,短时间内等同近仙,镇守西昆仑绰绰有余。
两昆仑中还是东昆仑更为重要,否则三山寺也不会设立于此,故而不得不让卢妙音亲自镇守。
朱棣点点头:“不错,看来我大明传承有序,那我就放心了。”
他对于朱先樆没有第一时间信任自己感到很满意,虽是女主,但是也确实有皇帝威仪。
大明对他有所防备,他又何尝对这个让他有些陌生的大明没有防备呢?
不过就是一个重新建立信任的过程,至于这时间,就要看双方的表现了。
朱先樆很识趣地没有安排王沂河,虽然她未曾直面王沂河的手段,但通过卢妙音三位大佬的描述便可见一斑。
称得上“离谱”二字,她也是曾从底层一步步往上爬过,为了考验能完全真实,选帝仪式开始结束的时间唯有太上皇与诸位选帝侯,以及宗人令知道,选帝侯们若是泄露此事不仅会被取消资格,处终身监禁,而且此次选帝仪式会立刻中止,并择日再启。
故而她是真的靠自己的本事爬到了高位,上下的心理她都心里有数,自然不会像什么也不懂的空中楼阁一般,妄图凭借地位,拿捏强者。
那是自杀。
朱棣也察觉到了这一点,王沂河分明在这,也应该是被请来防备自己的,但是自己这位曾曾曾曾………曾孙女完全没有对他进行任何安排。
而且其余人等,也对这位神秘人士颇有些敬畏,以及些许的防备,他不由得有些好奇,这一位不会跟他的情况一样吧?
不过他毕竟是拥有大明最洋气英文名的永乐大帝judy,虽然有了些猜测,却也没有将问题问出口,暂且按下,毕竟来日方长。
朱棣乖乖地跟着朱先樆走出后殿,看着自己熟悉又不熟悉的场景,朱棣首次皱了皱眉头,特别是大殿中央,那桌子上还在冒着热气的铁锅炖大鹅,让他青筋跳了跳。
至于被改造得花里胡哨的龙椅,他早已从林亦奇的记忆中见到了。
“这是太和殿?”他虽然一清二楚,却还是忍不住问出声来。
连朱家出了个女帝,大明三帝临朝他都能接受良好,毕竟他还混杂了林亦奇的记忆,但是在这么庄严的地方铁锅炖大鹅,他实在是绷不住了。
“老爷子怎么出去,如何合理地解释为什么一位满意度高达90%以上的内阁首辅会被我们撤职,这需要再商量一下,起个章程。”朱先樆看向卢妙音,示意对方想想办法,别把压力都压在自己身上。
“其实好办。”卢妙音眼神示意她硬气一些,现在的皇帝是你,可不是是这位老祖宗,“结果之后,文皇帝陛下的相貌会向着他灵魂中最大主导者的方向靠拢,我称之为灵性趋向,只是需要几日时间,接下来就是宣布林亦奇老先生重病不治,给他老人家选个谥号,以国葬礼仪,衣冠冢下葬吧,着礼部起个章程,重新组阁也得让次辅准备起来了,林老已是终身首辅,若非大过引咎辞职,绝无第二种可能,我们总不能把真实原因说出去吧?”
“我有一个问题。”温玄熙突然冒头,“《永乐大典》结果一事已成定局,那下任首辅要承的法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王小六撇了撇嘴,“下任内阁哪怕重新组阁,想要转为终身制也得至少二十七年,才此之前,他只能算是代议国,不需要什么传承之法,实在不行二十六年后再议此事。”
卢妙音悄声跟王沂河解释:“王小六与林亦奇关系极好,林亦奇是王小六带着长大的,此番林老遭难,他最为痛苦,恐怕对朱棣也有些看不顺眼。”
王沂河这才了然,怪不得方才吃饭的时候,王小六根本没吃多少,好像心中有些郁结,方才看向朱棣的眼神也颇有些不耐。
“那陛下让王小六跟着朱棣,接下来不得鸡飞狗跳啊?”
“这你放心,孰重孰轻他还是拎得清的。”
王沂河正打算再吐槽些什么,却看见王小六转过头瞪了卢妙音一眼,他不敢瞪自己,就只能瞪卢妙音了。
见此,王沂河也识趣地闭上了嘴,他也没必要惹人不快,在别人心口上插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