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黄雀,左冷禅
作者:爱狸   名师岳不群:徒弟变强我也强最新章节     
    江湖讲究的就是一个斩草除根。
    当年林远图若是直接杀了长青子,长青子不会气死,也不会心胸狭窄的给自己的徒弟灌输那些思想。
    也许青城派到今天就不会有人给他报仇了。
    或者林远图直接灭掉青城派,也许林家就不会有这场灾难了。
    所以对于本来就小心眼儿的余沧海来说,又怎会留下林平之这个后患呢。
    林震南临死之前不知道有没有想到这一点。
    但是他没得选。
    只能赌一赌自己的运气。
    现在看来他赌输了。
    余沧海已经来到了福州林家老宅外。
    林震南在那么短的时间之内来不及向余沧海传递更多的信息。
    只有福州林家老宅六个字。
    余沧海也是向本地人好好打听了一番,才找到了这向阳巷的位置。
    哪怕是到了这林家的老宅,也不好找啊。
    林家的老宅可不小。
    余沧海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翻了过去。
    来来回回抽着抽屉,翻箱倒柜,弄得灰尘四起。
    又把许多佛经四书五经之流翻了个底朝天,扔的满地都是,却仍旧一无所获。
    花了好些时辰的工夫把这林家老宅前前后后都找了一遍,却仍旧没有收获。
    难道自己被林震南骗了?
    想到这里余沧海的脸色都黑了。
    自己骗了林震南,林震南也骗了自己,似乎也算是扯平了。
    但余沧海却不甘心。
    林震南应该没有胆子骗自己,只要他想让他的儿子活命,就不能骗自己。
    毕竟自己要找不到辟邪剑谱,难免要找他儿子泄愤,林震南能想到这一点。
    晃晃荡荡魂不守舍的来到了后院。
    余沧海就看到西北角还有一间房子没有找。
    走近一看,发现这是一个佛堂。
    林家的佛经也不少,余沧海知道林远图当年是个和尚出身。
    佛堂居中悬着一幅水墨画,画的是达摩老祖背面,自是描写他面壁九年的情状。
    佛堂的西边有一个已经极为破旧的蒲团。
    桌子上还放着木鱼之类的东西。
    又把这佛堂中放的一些佛经全部扯了个底朝天,把他们的封皮也都撕开,看看有没有夹层。
    结果仍旧是一无所获。
    余沧海又打来了一桶水,往水桶里撒了一些显形药粉,要把这些佛经全都打湿。
    结果仍旧是没有找到辟邪剑谱的踪迹。
    余沧海免不得有一些烦躁。
    一伸手把那木鱼打烂,又把那个破蒲团扯的稀巴烂。
    结果还是什么都没有。
    看着墙上挂的那幅画心里也来气,伸手就要把画拆下来。
    刚要动手,余沧海却愣住了。
    不对!
    这画上有猫腻!
    余沧海压抑住心中的惊喜。
    图中达摩左手放在背后,似是捏着一个剑诀,右手食指指向屋顶。
    余沧海身子纵起,使出左掌对准了图中达摩食指所指之处,击向屋顶。
    只听见砰的一声,泥沙灰尘簌簌而落。
    随着泥灰一起下来的还有一团红色的物事。
    一件红色的袈裟飘飘而落。
    余沧海一把把那沾满灰尘的袈裟揽在怀中,脸上的笑容再也压抑不住。
    立刻掀开一看,便看见袈裟上无数密密麻麻的小字。
    果然正是辟邪剑谱。
    余沧海就要从头看起。
    突然有一道劲风袭入。
    余沧海立刻闪身躲避。
    一只大手伸来就要抢夺余沧海怀中的袈裟。
    余沧海连忙将手背后,将袈裟藏在身后,向后连退了两步。
    那人又连环出掌,势如闪电。
    余沧海自认为自己掌法练的也不错,但面对此人的掌力也免不得有些自愧不如。
    连续三掌逼的余沧海不得不继续后退。
    只听见砰的一声响,余沧海的后背已经靠在了佛堂的方桌上,退无可退。
    敌人继续伸手攻来,余沧海轻轻跳起,左腿向上一踢,又跟着右腿连环一扫,连环幻腿连发。
    只听见砰砰两声响,两腿与敌人两掌相对。
    腿的力气本来比胳膊大。
    但余沧海只感觉这两腿都踢在了木柱子上,并不能将敌人的手臂撼动。
    虽然也阻止住了敌人继续进掌,但余沧海知道自己不是对手。
    已经得了宝贝余沧海已经有了退意,并不想和神秘的敌人死磕。
    立刻将宝剑拔在手中,迅速向前刺了三剑,用的都是松风剑法中极高明的剑法。
    试图立刻将敌人逼退。
    刺完了三剑,余沧海并不恋战,向外一跳,撞破了窗户就已经来到了院中。
    余沧海屈膝一跳,就要跳到屋脊上逃走。
    刚跳到半空之中,却又连续几套暗器袭来。
    余沧海吃了一惊,不得不拔剑格挡。
    身形在空中两三个旋转,连忙避开,只不过两腿又落回了院中。
    就听见呼啦啦几声响,三个黑衣人占据三个方位从天而降,将余沧海拦在了中间。
    而那刚才在佛堂中与余沧海交手的黑衣人也不徐不缓走了出来。
    四个人将余沧海团团围住。
    场面中散发着肃杀的气氛。
    四个人身上的气度都不弱于余沧海。
    尤其是刚才在佛堂中与余沧海交手的一人身上的气势犹如高山,比余沧海自以为的武学宗师的气度高明了不知多少。
    “这位朋友,不知在下什么地方得罪了各位,余某人先在这里赔个不是。”
    既然打不过,余沧海就想要息事宁人。
    只希望他们不是冲着辟邪剑谱来的。
    余沧海背着手,将袈裟往自己腰上塞了塞。
    嘴上虽然在说着好话,但其实更警惕了。
    “好一个余沧海,把嵩山派的人耍的团团转,弄了半天还是把辟邪剑谱弄到手里了。”
    领头的黑衣人压低着嗓音这样说着。
    余沧海心里一跳。
    今天这件事儿恐怕无法善了了,他们居然知道辟邪剑谱的事情,也知道自己和嵩山派的事情。
    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
    “几位兄台说笑了,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领头的人轻轻笑了一声。
    “把剑谱交出来,我放你走。”
    余沧海沉默了两秒。
    眼见得四个人将他围的严严实实,没有半点破绽,只能尴尬笑一笑。
    “好,就当我余沧海交个朋友。”
    一边说着又只能无奈的将藏在腰上的袈裟扯出来。
    左手摊开,捧着袈裟放在胸前。
    “阁下,接好了。”
    余沧海说着接好,却捏着袈裟的一角,一用力打着旋儿把袈裟给展开了。
    宽大的袈裟好像一床棉被一般,照着眼前的黑衣人便笼罩了过去。
    余沧海紧随其后。
    手中的铁剑闪烁着要人命的寒光。
    只听见呼的一声风声。
    一股极强劲的内力外放。
    虽然并无伤人之功效,却把展开的袈裟吹出来了一些涟漪,好像是劲风之下的旗帜。
    袈裟为之一动露出来点缝隙也露出来了,跟随其后的余沧海。
    领头的黑衣人两侧的弟兄拔着剑往中间一架,便将余沧海的铁剑架出。
    顺势一送,两个人左右快攻,便在余沧海身上留下了一道剑痕,幸好余沧海退的快,反手一击又扯开了距离。
    只能退回了原本的中间位置,仍然是被四个人包围的局面。
    趁机破局的办法失败。
    那领头的黑衣人将袈裟攥在了手中,却似乎并不怎么在意的样子,一手背后侧对着余沧海。
    “阁下,辟邪剑谱我已经教出来了,现在可以走了吧。”
    那人却呵呵一声冷笑。
    “交?这可不是你心甘情愿交出来的,这是我从你手里抢来的。”
    “这么说阁下是不想交余沧海这个朋友了?”
    余沧海试图强硬一些口气。
    这人却哈哈笑了两声,声音也不压低了,没了隐藏身份的意思。
    余沧海听见这熟悉的笑声,心已经沉浸了谷底。
    “左盟主,这中间恐怕有些误会。”
    余沧海认怂了,有些无奈的说道。
    那领头的黑衣人毫不顾忌的将罩在脸上的黑色面罩扯了下来。
    正是嵩山派掌门人左冷禅左盟主。
    余沧海实在没想到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乐厚不是已经被自己骗到了吗?
    而且乐厚确实没有跟来呀。
    “误会?恐怕没什么误会吧,余观主的所作所为我一直看在眼里,眼见为实,余观主难道还想狡辩吗?”
    闻听此言,余沧海无奈一叹。
    “唉……我承认我是起了贪念,可面对这样的秘籍,我若不起贪念,还算是一个武林人士吗?”
    “事到如今,既然事情已经败露,这秘籍我也拿不到了,我也不和左盟主来争抢了。”
    “我余沧海认输了,辟邪剑谱是嵩山派的了,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那些不成器的弟子们还等着我回青城山呢,在下就先走一步了。”
    余沧海抱了抱拳,一副认栽的样子就要离开。
    九曲剑钟镇却侧行一步挡住了余沧海的去路。
    “左盟主,这是什么意思?”
    余沧海一脸不解的问道。
    左冷禅却只是背着手轻轻笑一下。
    “走?你不能走。”
    余沧海问道:“左盟主还有什么吩咐?是有什么地方能让我效劳的吗?”
    九曲剑钟镇却已经是一脸的不耐烦。
    “余矮子,事到如今你还装什么?”
    听见这样侮辱的话,余沧海脸上一黑心头涌现怒意。
    但形势比人强,他又不得不低头,因此不敢发怒。
    只是冷着脸,等左冷禅给个痛快话。
    左冷禅知道余沧海的为人,所以从来没有想过只靠着在山中将青城派的人救下,就能彻底收服余沧海。
    他也不需要让余沧海有多么忠心,只要听话办事就够了。
    但是左冷禅也小瞧了余沧海。
    “余观主,你确实没有必要再装下去了,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必须有个了结,要怪也只能怪余观主你太聪明了吧。”
    余沧海说不出话来了。
    握着手中的宝剑,已经准备好了死斗。
    确实,把事情说开,真相大白,那就必然要你死我活了,看左冷禅的意思,似乎是不想再维持表面上的体面。
    自己本来是打算装作不知道这件事的。
    “我青城无罪,过去的事情既往不咎,如何?”
    左冷禅笑一笑。
    “唉,若是能够既往不咎,那自然是极好的,我也不想和余观主为敌。”
    “只是……”
    “只是什么?左盟主若有疑虑,不妨直言。”
    左冷禅看着余沧海的脸。
    “只是我不信你这样的卑鄙小人啊!”
    余沧海脸色一变。
    “我实力虽不如左盟主,但也不会任由左盟主如此侮辱!”
    “何况我若是卑鄙小人,左盟主又算什么?左盟主做的事情可比在下要卑劣十倍吧!”
    九曲剑钟镇却在一旁得意洋洋,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余矮子,你是卑鄙无耻,我师兄是足智多谋运筹帷幄,岂是你能比的!”
    “动手吧!”
    左冷禅下了命令。
    身旁的三个太保不约而同的朝着余沧海围攻而去。
    左冷禅自己却丝毫没有动手的意思。
    似乎是觉得余沧海并不值得他出手,三个太保就足够料理他了。
    左冷禅不是没想过事情会败露,只是没想到事情败露的这么快,不得不说余沧海还是有点脑子的。
    对于被余沧海发现事情的真相,左冷禅并没有感到懊恼的地方,只是略微觉得有些可惜。
    可惜不能继续利用这颗棋子。
    毕竟青城派虽然势力不大,但还是有可以利用的地方的。
    余沧海面对三名太保的围攻,又有左冷禅在一旁虎视眈眈,虽然没有动手,却也牵扯了余沧海大半的精力。
    如此重围之中尚且不能专心,即便他已经使出了浑身解数,可也不过只坚持了50招便已经败下阵来。
    一袭青衣已经变成条条缕缕。
    身上几十道血痕不停的向外渗着鲜血。
    五六道深可见骨的大口子抽走了他的元气让余沧海无力再战。
    三柄剑围成一个圈儿,架在他的脖子上。
    “左盟主,我实在无罪,饶我一条性命吧,我甘愿听从驱使。”
    余沧海将剑扔在地上就要求饶。
    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一个太保的实力,还是很有用的。
    但是左冷禅只能很可惜的摇摇头。
    “余观主啊余观主,不是我不想留你,实在是你们青城派祖传的小肚鸡肠,如今我这样谋害你,又怎么能不担心你以后在背后捅我刀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