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外,一直按兵不动的赋云歌和东方诗明两人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焦急地等待着拍卖会的结束。
大商馆的大门至今还没有一个恶汉成功闯进来,但就外面的情势来看,也只不过是早晚的事。两人来回地踱步,面对着今天突发的意外,他们却显得这么无能为力。
“情况危急,如果大商馆守不住,也至少要保证里面的宾客们安全离开。”东方诗明决定退而求其次,心中努力恢复冷静,思考着有没有能尽量降低损害的保全之方。
“拍卖厅后面有避难用的机关地洞,但也只是权宜之法。”
两人身后突然传来一个老者的声音。
一起回头,两人才看到刚才说话的人,正是大商馆的馆长。
馆长在两名亲卫的搀扶下向他们走来,脸上虽然没有表情,但还是透露出一股难以掩盖的悲伤。
他亲眼目睹着今天的一切。这是他守护了一辈子的地方,他不愿这一切发生。但他手下已经没有多余的力量了,他终究是回天乏术。
“机关洞可以暂时躲避,但如果他们放火,或者不幸被找到,里面的人都难逃一死。说到底,也不过是拖延片刻而已。”馆长捋着胡子,眉头紧紧地锁在一团。
“能撑一刻就多一刻生还的可能,拍卖会结束,就立刻带着宾客们进入。”东方诗明严肃地说,“届时我们会守在大门,让你们尽快完成动作。”
赋云歌也点头表示配合。就在这时,他忽然看到门外的战局,似乎出现了一点微妙的变化。
刚刚还嚣张着杀戮的恶汉们,似乎发现了什么惧怕的东西,现在颇有点偃旗息鼓的颓势。
是一品红梅。
他进入了战局。背后,红梅剑铮然怒响,撕破剑袋,飞旋跃入他的掌中。
转瞬间,剑影无形,六道梅花剑芒绽放在剑尖。随着真气灌入,含着梅花剑芒的剑气顿时刺出,“嗤嗤”几道,解救了刚刚差点丧命的几个护卫。
而那几个狂妄地要取护卫性命的恶汉,此时脖颈上都多了一道殷红的剑痕。眨眼过后,立刻倒地毙命!
看到场上忽然多了这样一个高手,附近的恶汉都有些心惊胆战。一品红梅不待多言,背剑身后,指尖一顶,红梅剑自己飞旋了起来,呼呼生风,看起来像是在他背后忽然绽开了一朵巨大的梅花,艳丽而饱含杀气。
“梅开六度,去。”
一声“去”,顿时类似的剑气纵横捭阖,在场上顿时四散。
一道道梅红色的光影自他身后窜出,却各有目标,临近的大汉就是剑气的终点,到护卫身边却是迅速绕行划过。
随着几个健硕的身躯倒地,远近的众人都明白了目前的形势,有几个眼睁睁看着流星一样的剑气逼近自己却无法躲避,吓得魂飞魄散高声尖叫。
但就在转瞬间,几乎与剑气同时,几颗闪着精光的滚圆的石头从天上降落,不偏不倚刚好替那几个大汉挡下了杀着!
两道功力在空中碰撞,激起四溅的火花,冲击的余波荡起一小片烟灰。
再等那些大汉惊魂未定地试探着睁眼时,他们惊喜地发现自己没死。而在他们脚下,却不知何时多了一块被切成两半的石头。
一品红梅站在原地,脸上表情阴沉了下去。
他看到了站在高处球形拱顶上的那个神秘人物了。
刚才的挡招就是他所发,有这种本事,这个人可谓非同小可。
看样子,那个神秘人物很年轻。不过这多半是仰仗玄徽的能为,所以他也并不感到奇怪。
神秘少年并没有下去,他与正在目视着他的一品红梅四目相对。
少顷,他反而做出了一个挑衅似的手势,大意是想让一品红梅上来,跟他一较高下。
一品红梅望着他,冷冷一哼。
他心中同样盘算,如果这个人一直在这里阻挠,就算他不去,此人也不会给自己参战的机会。
与其僵持,倒不如去和他过几招,倘若解决了,还能再回来驰援。
敲定主意,一品红梅内力调运,凝气拔足,轻轻一跃,就朝那少年所在的穹顶飞了过去。
…………
两条主街,此时情况不算很乐观。除了一品红梅干掉的那一小撮,还有更多人往这边集中涌来。
月参辰两人及时赶到,死死把守住街口,不容许任何人逾越。
这一头的街口并没有提早设下的法阵,所以寇武夫总算有了伸展拳脚的空间。而月参辰则是在较后方,凝聚元功随时释放小型的术法。
其实,两人熟练的作战方式正是如此,月参辰在后方用术法作战,寇武夫则是在前面起到“盾”的作用。彼此配合默契,还没有恶汉能够冲破两人的阻拦。
寇武夫四肢百脉血气爆冲,浑身滚烫,散发出生人勿近的危险气势。
面对每一个想要靠近的恶汉,他的全身似乎没有一处不能当成是进攻武器的,手臂的力量凝聚,表面的筋肉凸起像小山一样无比惊人。
同时,月参辰念动符文和掐换手印,真气悉数转化为攻击的秘术力量。
小型法阵在不远处的地面连成了一条雷池防线,同时还有不断施放的招式助阵。拐棍上玄雷汇聚,不多时就可以远远地对侵略者雷电轰炸。
就这样,两人远近开弓,让不少有意上前进攻的恶汉倒在了地上。
过了这么一会儿,被各种方式打倒的大汉已经不少了。可是蠢蠢欲动围在附近的人数并没有明显的减少,这让两人暗暗有点吃惊。
因为一旦两人气空力尽,真气耗光,还无法顺利解围,那么就依然改变不了任何结局。
但在另一边,公孙探等人的处境要较之这边恶劣更多。
双拳难敌四手,硬扛了一段之后,公孙探已经知道失守在即。环顾周遭的同伴,也都不同程度受了伤,再这样拖下去,只是白白搭上几条性命而已。
…………
“八十八万两!居老出八十八万!”
拍卖师悄悄看着台下这个老人,目光中露出一丝惊讶。
从刚才起,居老的出价就十分大胆,较之其他宾客,他的出价更像是在宣告一种势在必得的气势。
刚才其他宝物一直不肯出手,就是为了最后一鸣惊人么?他好像有点懂了。
但拍卖师又很快反应过来,知道这不是他该想的事,自己替人家瞎操什么心?他转而继续四顾着场上的每一个宾客,继续煽动场上的气氛。
居老别无他想,他至今领先着价格,他也相信自己能拿下这件宝物。
毕竟,既然选择来了,就要凯旋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