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灵翊就准时蹲在了芙宁娜出租屋的门口。
倒也不是因为昨天和芙宁娜开玩笑，然后把人吓得魂都飞了。
芙宁娜再怎么说也不会生灵翊的气，再说了，问问落地之后，芙宁娜甚至表示回味起来似乎还有点刺激。
下次还想玩。
今天主要是来办正事的。
灵翊想要借用欧庇克莱歌剧院一趟。
如果想要达成奥蕾丽团长的小心愿，那个小舞台可不成。
而芙宁娜今日也是早早就起床了，一推开门就看见灵翊守在门口打哈欠。
眼底一片青黑，想必是一晚没睡。
真是的，昨天送完自己回家之后，大晚上的又去干什么了？
芙宁娜对于灵翊混乱的作息表示不赞同，这样熬夜身体可是会撑不住的，哪怕灵翊并不是人类，但也没见过哪只史莱姆能长时间不睡觉的。
但芙宁娜还是先走上前来询问灵翊。
“这么早找我，是有什么事？”
灵翊半靠在墙上还迷迷糊糊呢，张嘴就来。
“欧庇克莱歌剧院想要借我一用。”
嗯？
芙宁娜虽然能理解灵翊的意思，但灵翊是不是已经困的话都说反了。
要不然也不至于抱着自己屋子门口那个蓝色柱子喊芙宁娜吧？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想让我去找那维莱特，借用欧庇克莱歌剧院吧，但是你完全可以自己去找那维莱特吧？我想他应该也不会拒绝你才是。”
谁知道灵翊当即摇了摇头，伸出一根手指在空气中点了两下，随后对芙宁娜表示。
“不不不，这不一样，不信的话我们可以去一趟看看。”
芙宁娜还不服气。
灵翊帮了枫丹那么多事情，而自己对那维莱特自己也算是了解，难道还能不借吗？
“那就走，去看看。”
灵翊和芙宁娜一前一后踏入沫芒宫。
在前台登记之后，灵翊率先进入那维莱特的办公室，芙宁娜则是经由灵翊的指点悄悄躲在门外看不见的位置偷听里面的动静。
灵翊自信踏入办公室，但那维莱特仍然沉浸在某一份文件中，暂时没空搭理灵翊，只是先让灵翊坐在一旁稍等一下。
灵翊也不客气，直接喝着那维莱特茶壶里的水，然后趁机靠着沙发眯一会。
等了十几分钟，那维莱特才从眼前的文件里抽身出来，看向几乎瘫在沙发边上的灵翊。
“灵翊小姐，请清醒一下，这次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灵翊抹了一把并不存在的口水然后从沙发上晃晃悠悠的站起来，随后把琢磨了一晚上的申请表递到那维莱特面前。
没错，这份万恶的申请表才是灵翊昨晚失眠的真凶。
鬼知道灵翊拿到那份申请表的时候眼睛都看花了。
平常在枫丹申请一个店铺都得绞尽脑汁，更别说申请那么大一个欧庇克莱歌剧院了。
这其中的内容包括，你拿欧庇克莱歌剧院来做什么，多少人手，多长时间，正当的申请理由，时间还不能过长，也不能过于阴间。
反正就是些杂七杂八的问题，就让灵翊思考了一晚上。
在作废了十几份申请表之后，才拿出这么一份。
但上面的内容也是图图改改的。
那维莱特看得出来，灵翊确实尽力了，只是这样一份内容呈交上去，恐怕那些处理公务的官员根本不会通过。
所以就算那维莱特点头了，这份申请表还是要被打回来的。
但那维莱特还是认真的看了一遍，尤其是理由那一栏，灵翊竟然是为了一个毫无名气的剧团申请的，这确实有些匪夷所思，更不是插队的理由。
哪怕灵翊是枫丹的大英雄，但也不能走特权。
于是，很快那维莱特就把申请表退了回来。
“抱歉，灵翊小姐，这份申请表我或许不能收，如果要插队的话也不是不行，只是这份文件还得再改改。
唔，还有这些，这些手续都要填。”
那维莱特又拿出一沓文件放到了灵翊面前的茶几上。
“如果不会填的话，我可以让人教你。”
灵翊看着那文件的厚度，只觉得自己的命怕是都要交代在上面了。
以前只听npc抱怨枫丹的手续繁琐，无论是外来的商人旅客想要办事，还是内部员工想要处理文件，都异常艰难。
甚至申请一根笔芯，一只键帽都得十天半个月，要是盖章的人请假了，那你可就等吧。
但真正轮到灵翊面临这些情况的时候，才知道苦字怎么写。
灵翊双眼无神，呆呆地看着面前的文件。
这是要文件吗？这是要我的命啊！
芙宁娜见状立刻推门进来，表情也有些不自然。
自己之前几乎不接触这方面的事情，没想到借用一下欧庇克莱歌剧院竟然要这么多手续，算算演出的时间，要是真的去各个地方盖章，怕是黄花菜都凉了。
怪不得灵翊要来门口蹲自己。
只是自己已经不是水神了，如果还这么任性的话…
芙宁娜清清嗓子，语气软了几分。
“那维莱特，好久不见，其实…那份文件是我想申请的，只是让灵翊帮忙代为转达，我，最近在这个剧团当代理团长，还有，他们以前的团长奥蕾丽是少女失踪案的受害者，以及…”
芙宁娜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那维莱特打断了。
“原来是芙宁娜女士，如果是你的请求的话，想要借用一天欧庇克莱歌剧院这件事我会帮忙安排的。”
芙宁娜其他理由都没有吐出嘴，那维莱特就已经自觉的开始帮忙填表了。
这简直和自己以前当水神的待遇一模一样。
“这，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那维莱特头都没抬。
“约在这周可以吗？”
只有灵翊在旁边看着手里的文件发呆。
终究是，昨天晚上夜白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