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足立区。
一栋已经荒废的一户建内。
房屋长期空置,缺乏相应的维护和修缮,木质结构损坏严重,但勉强尚能遮风避雨,做个临时落脚之处。
松本博幸被小辫从车上拽下来推着走进了屋内,长谷川泽和大黑痣紧随其后,顺手将不太严实的门关好。
“呜呜呜呜!”手脚被捆住,嘴巴被封住的松本博幸从被绑到现在终于第一次对上长谷川泽的正面,哪怕对方戴着帽子和口罩,他也认了出来。
毕竟一起共事了那么多年。
长谷川泽缓缓摘下帽子和口罩。
松本博幸的反应更激烈了,瞪大眼睛不断挣扎,嘴里声音含糊不清。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大黑痣见状微微皱眉,不动声色后退了一步,手也摸在了枪柄上面。
“其实我骗了你们。”
长谷川泽突然平静的开口说道。
大黑痣瞬间抬起枪对准了他。
小辫则持枪控制住松本博幸,他手里的枪是从松本博幸身上搜出的。
“松本博幸手里根本没有我说的那份账簿,我只是想让你们帮我绑他而已。”长谷川泽转身面对大黑痣。
小辫顿时气急,“你敢耍我们?”
“继续说,我听着。”大黑痣倒是很冷静,知道长谷川泽的话没说完。
长谷川泽用手里的帽子擦了擦一张凳子上的灰,然后坐了下去,淡淡的说道:“我之前说过,武井宝雄生前有两个最信任的贴身保镖,一个是松本博幸,而另一个,就是我了。”
“但是松本博幸辜负了先生这一份信任,在最后关头出卖了他,导致先生身死,我要为他报仇,可仇人却不止一個,只靠我自己势单力薄。”
“阿西吧!”小辫气急败坏的骂了一句,咬牙道:“所以你这该死的家伙就他妈用账簿骗我们为你所用?”
“不!账簿确实存在,但不在松本博幸手中,而在我手里。”长谷川泽话音落下,抬起头和大黑痣对视。
大黑痣问道:“为什么要坦白?”
“本来一开始只是想骗着你们帮我复仇,但我觉得以你们的能力如果肯真心帮我,成功率会更高,而且效果也会更好。”长谷川泽一脸坦然之色,指了指他手里的枪,“从我把枪给你那一刻,就已经有这个念头。”
三人当时只有一把枪,意味着谁握着枪谁就掌握话语权,他把枪交到大黑痣手中既是试探,同时也是展现诚意,更是为了现在的坦白做铺垫。
大黑痣抖了抖枪口,“我做事从不半途而废,伱知道我想要什么。”
“我对钱并不感兴趣,现在我们正式做个交易吧,你们俩帮我给先生复仇,事成之后我会将那份账簿交给你们。”长谷川泽语气诚恳的说道。
小辫说道:“你已经骗过我们一次了,万一你手里根本没有账簿,又是在骗我们给你当枪用怎么办?别说你命在我们手里这种屁话,我的眼睛不瞎,能看出你根本不在乎死活。”
“我相信你。”大黑痣却说道。
小辫顿时急了,“大哥!”
“我相信一个老板已经死了却还愿意豁出去帮他复仇的人,至少是知恩图报。”大黑痣收起枪,盯着长谷川泽说道:“我们帮你报仇,你总不能不报我们的恩吧,如果你真是这样的人,那现在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谢谢!”长谷川泽起身鞠躬,又说了一句,“为了表现诚意,和对之前的欺骗行为表示歉意,我今晚会拿出账簿中的一部分记录交给你们。”
大黑痣捋了捋自己嘴角那跟微卷的长毛,“不用客气,交易而已,你说的东西足以让我们冒险,我们不怕冒险,只怕冒险后的收获不够大。”
“如果交易顺利的话,你们会知道这份收获有多大。”长谷川泽看见那份账簿都心惊,又说道:“它能让你们勒索诸多官员,同样也会成为你们的催命符,就看你们怎么利用。”
“听起来很刺激。”大黑痣笑道。
小辫再次欲言又止,但是被大黑痣瞪了一眼,只能把话给咽了回去。
长谷川泽点点头,起身撕掉松本博幸嘴上的胶带,“我们又见面了。”
“川泽桑,你听我解释!”松本博幸满头大汗,惊慌失措,“我的家人被控制了,他们用家人威胁我……”
“家人?”长谷川泽打断了松本博幸的话,皮笑肉不笑,“你比我更早跟着先生,如果没有他,你拿什么在东京立足?拿什么娶妻生子?如果没有先生,你就没有家人,可你为了先生给你的东西背叛先生,你该死!”
松本博幸张口结舌,对面这个从小无亲无故,现在也还未婚未育的家伙根本就不能和自己在这方面共情。
“川泽,你不懂什么叫家庭。”
“但我懂什么叫忠义!”长谷川泽眼神冷冽,沉声说道:“先生给了你一切,但你却没有给予对等回报。”
话音落下,他转身看向大黑痣礼貌的说道:“请给我一把刀,谢谢。”
大黑痣给小弟使了个眼色,小辫拔出一把匕首上前递给了长谷川泽。
“川泽!放过我吧!武井宝雄已经死了!你杀了我又有什么用呢?”
松本博幸挣扎着身体苦苦哀求。
“你现在甚至已经不肯再叫他一声先生。”长谷川泽话音落下,手里的刀毫不犹豫刺进对方胸口,只剩下刀柄在外面,鲜血缓缓地浸透衣襟。
松本博幸身体抖了一下,随着长谷川泽扭动刀身,他脸上也露出痛苦和绝望之色,一丝鲜血从嘴角溢出。
“噗嗤!”
长谷川泽拔刀,带出的鲜血飞溅他脸上,身上,地上形成斑斑血点。
“噗嗤!”
他又再次捅了一刀,面无表情的说道:“杀了你没什么用,先生也不会活过来,但是能让我心里舒服。”
“嗬——嗬——”松本博幸张大嘴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说吧道:“请别……别伤害我的家人。”
“冤有头债有主,我不会找你的家人。”长谷川泽淡淡的回答一句。
松本博幸身体松懈下去,胸腔剧烈起伏,进气少,出气多,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却无力的闭上眼。
长谷川泽起身,对大黑痣和小辫说道:“你们帮我处理下尸体,我去实现刚刚做出的承诺,先将一部分账簿上不那么重要的名单交给你们。”
“嗨!”大黑痣点了点头。
目送着长谷川泽离去,小辫忍不住开口了,“大哥,要不要跟上去?”
“这样的人,值得信任。”大黑痣感慨一声,又说道:“跟上去先不说会不会被发现,就算没发现我们,那又怎么拿到账簿?从他手里抢?他宁愿将账簿毁掉,也不会给我们,想得到账簿,就得老老实实完成交易,不要破坏这份好不容易建立的信任。”
“他不要命我信,但真的能连钱都不要吗?”小辫对此表示狐疑,所以他总觉得事成之后,对方也不会心甘情愿将价值连城的账簿交给他们。
大黑痣吐出口气道:“人和人是不一样的,追求的东西不同,在乎的东西也不同,行了,处理尸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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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您回来了。”
青山秀信的车驶入院内,一个胸大腿长的金发妞立刻上前弯腰开门。
原本空旷的别墅在多了四个美女保镖后,总算是显得有了几分生气。
“先生,您的兄长回来了。”青山秀信下车后,一个保镖向他汇报道。
青山秀信的眉头挑了挑,走进客厅一看,大哥青山宗正果然正在沙发上坐立不安,大嫂冷脸坐在另一端。
“秀信,你回来了!”青山宗正总算是松了口气,连忙放下水杯,他只能靠喝水来掩饰尴尬,都喝撑着了。
青山晴子沉着脸起身,自然而然的去帮青山秀信脱掉外套拿去挂着。
青山宗正看着这一幕心里难免有点酸溜溜的,这在以前是他的待遇
“大哥,你回来怎么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青山秀信坐到沙发上。
青山宗正瞄了青山晴子一眼,解释道:“晴子说你在岳父家吃饭,我哪能打扰,再说了,也没等多久。”
青山晴子挂好衣服后走过来。
青山秀信一把将她拉入怀中。
青山晴子娇躯一颤,下意识想要挣脱,但又怕伤了青山秀信的面子。
只能面红耳赤的任由其抱着,羞耻不已。
青山宗正看着这一幕也险些一口茶水喷出来,嘴角抽搐了下。
“大哥,你是有事找我?”青山秀信把头埋在颈窝,握着她光滑的小手把玩,微微闭着眼睛轻声问道。
作为一个欺软怕硬的人,感受着青山秀信夸张的尺寸,青山晴子坐立难安,红透的脸蛋娇嫩欲滴,身子都微微颤栗,紧咬着红唇不发出声音。
青山宗正看了青山晴子一眼。
显然事情不方便当着她的面说。
青山晴子羞恼又风情万种的白了他一眼,起身上楼,“你们慢慢聊。”
两人的默契让青山宗正很难评。
“有家会社找到我,说愿意为我明年进国会众议院提供资金和人脉上面的支持,但我查了一下,会社老板是韩国人。”青山宗正说起了正事。
青山秀信问道:“你怎么想?”
“我当然是拒绝了,毕竟法律明文规定不能接受外国企业或个人提供的竞选资金,而且我要是答应以后会被拿捏一辈子。”青山宗正毫不犹豫的表态,又解释道:“我是想着这可能和你有关,才来跟你说一声,要不然的话韩国人又怎么会注意到我?”
“这件事我会解决。”青山秀信知道肯定是韩国民团所为,接着又说了一句,“你可以准备参加明年的众议院选举了,我会给你安排几家会社提供资金,另外,你可以去拜访一下黑泽胜利,他会为你介绍一些人脉。”
“嗨!”青山宗正神色激动,这才是他今晚回来的目的,主要是借此试探下弟弟对自己的未来有没有安排。
他也想进步啊!
还好他的欧豆豆没有忘记他。
有这样的弟弟,把漂亮老婆送给他又怎么了?去帮他推屁股都行啊!
人得知恩图鲍,夫妻一体,晴子帮我鲍答秀信的恩惠也合情合理吧?
等好大哥离开后,青山秀信又给酒井良才打了个电话,让他尽快去调查一下井原西子和她男朋友的资料。
抓紧把大舅哥头上的绿帽摘掉。
至于大哥头上的绿帽,争取再给戴严实点吧,反正他好像挺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