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不说，这些人的做事效率，和余乐天手下的军人船员比起来，差了不是一点半点。
    在国企待的时间太长，很多人已经废了！
    王汉林感受到余乐天的愤怒，于是拿起船上的广播开始喊话。
    “都在干什么呢，都给我打起精神来，1000元\/吨的提成都不能让你们手脚忙碌起来吗？
    我把话都撂在这里，我要是再看到谁要死不活的。
    你就跟我去船舱躺着，船上有人顶替你的位置。
    我们这船上现在不缺人，谁不想干的，都给我回去躺着。”
    不管王汉林这话有没有起到效果，但至少是将意思传达出去了。
    余乐天就这样随意的往船两侧的作业区一看，船员们的动作果然比之前麻利不少，懒散的人脚步也不由得加快。
    看来他们这些人是想摆烂，但并不是跟钱过不去。
    毕竟船上是真的不缺人，余乐天带来的军人船员们也都已经开始辅助工作。
    不少船员其实都很清楚，就他们做的这种工作，真没有多高的技术含量，更没有什么不可替代性。
    余乐天看王汉林说完，笑着道，“我出去到处看看。”
    说句实话，鱿钓船是固定在海上某处作业，倒是比以往的拖网渔船或者捕捞帝王蟹，环境好了不是一点半点。
    余乐天所在的这条船，长度72米，宽11米，这样的大家伙停在风浪不算太大的海上，倒是很平稳。
    王汉林自然知道余乐天出去干什么，但他也只能是心中干着急。
    他甚至都在想，干完这一趟，他们是不是还能接到这样的活。
    毕竟他能看出来，余老板对他们的表现不是很满意。
    这一次余乐天倒是没有再去盯着那些船员，而是重点观察自己带来的人。
    这些人才是他的希望所在。
    “余总好，小心甲板上路滑。”
    跟余乐天打招呼的这位，双脚稳稳地站在甲板上，就跟长在上面一样，下盘很稳。
    “怎么样，有没有晕船，都还能适应吧？”
    余乐天笑着问这人。
    虽然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但军人之间某种情感联系依然在。
    “余总，我海军陆战队退役的，这点小意思。”船员笑着说道。
    “很好，好好跟着学，我们的鱿钓船到位后，那才是你的战场，赚到钱早点上岸，集团有的是位置。”
    余乐天笑着鼓励，该画饼的时候就画饼。
    “余总放心，我会好好学的。”
    这名新船员脸上浮现出笑容，能遇到这样的领导真不容易。
    看着余乐天走开，旁边的老船员羡慕道。
    “你们余总真是好老板，竟然亲自到甲板上来看你们。”
    军人船员点头道，“是啊，一个年赚上亿的老板还跟着出海，确实不容易。”
    老船员又说道，“你们余总的大名在业内可了不得。
    麒麟集团的高薪和高提成是行业内出了名的。
    甚至有很多老板跳出来反对，还有人投诉到远洋渔业协会。”
    军人船员耸了耸肩，“那又怎样，我们余总妥协了吗？没有！”
    老船员感慨道，“是啊，要是多些你们余总这样的老板，我们这些打工人的日子都要好过许多。”
    军人船员笑着道，“你们难道就没想过跳槽？你们这些老船员在我们公司都很受欢迎的。”
    老船员苦笑着摇头，“跳槽，哪有那么容易，我们这些人，半辈子都在华夏水产。
    甚至我们的家里人，很多都在相关企业里面上班，不是我们想走就能走的。”
    军人船员秒懂，“哦，原来是这样，确实很难说走就走。”
    虽然嘴上这样说，但心中却是相当不爽，这些人真的就将国企当成自己家了。
    ……
    另一条船上，此时也异常忙碌。
    甲板上，刘长贵正在催促船员们动作都麻溜点。
    刘长贵虽然嘴上说着不要不要，但看到这片海域的鱼获时，整颗心都活络起来。
    他没想那么多，就想着多捞点，多赚点。
    毕竟难得遇到这么好的资源。
    甲板上转了一圈后，他回到驾驶舱。
    大副急忙问道，“情况怎么样，鱿鱼的品质如何？”
    虽然这些鱼获都不是他们的，但他们这些人依然有基本的职业道德。
    出海捕捞，自然首先关注的是鱼获的品质，这是多年形成的职业习惯。
    “品质相当不错，这批鱿鱼回港，绝对能卖出高价。”刘长贵的话语中，难掩羡慕。
    “产量如何，鱿鱼群的密度有多高？”二副又问道。
    他们在驾驶舱虽然能看到一些情况，但还是想从刘长贵的口中得到更加肯定的答案。
    “产量非常喜人，鱿鱼群的密度非常高，余老板没有骗我们，他果然是有手段找到最好的鱿鱼群。”
    刘长贵说这话的时候，脑海中闪过的画面，是余乐天那张自信的脸。
    大副很是疑惑道，“真不知道余老板是怎么精准的找到鱿鱼群的，我们要是掌握这种手段就好了，都不用在海上到处飘。”
    这对于他们来说可是巨大的诱惑，以往他们出海捕捞，超过半数以上的时间都是在海上找鱿鱼群。
    捕捞的时间，反而没有那么多，能找到自然就能捕捞。
    “王船长不是说了嘛，这是人家公司的核心商业机密，我算是知道余老板为何敢跟其他的公司打价格战了。”
    二副感慨道，有些问题，只要自己亲身经历，答案呼之欲出。
    刘长贵也点点头，“是啊，人家还在海上飘着的时候，他们已经在捕捞了。
    而且我们来的时候走的通道，一两个小时就到作业海域，这是什么速度。”
    该说不说，这一趟出海，对他们这些海上漂了大半辈子的老船员来说，是一次思想的革新。
    他们总算是知道，原来别人的捕捞技术，都已经进步到这个程度。
    三人正聊着，对讲机中突然传来声音，大副急忙拿起话筒。
    简单沟通后，将话筒递给刘长贵，“余老板，找你的。”
    刘长贵深吸口气，接过话筒，“余总，我是刘长贵。”
    “刘船长，你们那边情况怎么样？”余乐天的语气轻快，显然心情不错。
    “非常好，这批鱿鱼的品质很棒，我们正在抓紧时间进行捕捞作业。”
    刘长贵声音沉稳，中气十足。
    从他的声音中，可以听出他对船上目前的状态非常满意。
    不过都已经作业超过两个小时，要是还没有进入状态，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因为人一旦忙碌起来，其他的心思都会自动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