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法帮你预言
委曲求全有没有用
可是我多么不舍
朋友爱得那么苦痛
……
你说你不怕分手
只有一点遗憾难过
情人节就要来了
剩自己一个
其实爱对了人
情人节每天都过
离婚快乐
祝你快乐
你可以找到更好的
……
离婚快乐
请你快乐
挥别错的才能和对的相逢
离开旧爱
像坐慢车
看透彻了心就会是晴朗的
没人能把谁的幸福没收……”
沈明珠的嗓音清甜干净,没有伴奏,就这么轻轻唱来就已动人心弦。
一首歌唱完,沈明珠爽了,一屋子的女人哭惨了。
尤其是裴文萍,回去的一路上都抱着沈明珠哭得稀里哗拉,嘴里还给陈沂取了好多三个字的绰号。
例如王八蛋,狗杂种之类。
裴文萍这个样子肯定是不能送回陈家的,毕竟两孩子还不知道两口子离婚的事,只能带回裴家照顾。
到家已经一点了,裴克、裴子珩和果果都睡了,却硬生生被醉酒的裴文萍闹醒。
“哎哟,咋喝了这么多?”
看着醉得不轻的裴文萍,裴克不免关切。
沈明珠本想随便找个借口搪塞,却架不住裴文萍自己大嘴巴,“小叔,我嗝,离婚了!我跟陈沂离婚了!”
裴克人都懵了。
这段时间,陈沂和裴文萍在他面前成双入对的,他还觉着两人郎才女貌感情很好。
“文萍喝醉了说胡话呢?”他询问的看着裴飏和沈明珠。
沈明珠示意裴子珩把果果抱去楼上。
等兄妹俩上楼了,沈明珠才把来龙去脉简单讲给裴克听。
“这个陈沂,看着倒是个斯文得体的文化人,没想到居然干出这种事,也就我现在年纪大了,不然我非得上门打断他狗腿不可!”
得知侄女受了欺负,裴克自是气愤。
折腾了一整天,总算是安顿下来了。
沈明珠喝得也不少,加上累,头沾到枕头就睡了过去。
裴飏帮她把衣服和袜子脱了,盖好被子,然后就出去了房间外面。
裴克独自坐在客厅沙发上喝闷酒,看到他出来,举了举杯。
“一块喝点?”
裴飏走了过去。
两杯酒下肚,裴飏把杯子往茶几上一放,“小叔,我出去一趟。”
裴克看了他一眼,似乎猜到他要去做什么。
“这么晚了,你又喝了酒,开车不安全,明天再去吧。”
裴飏也是听劝的人,跟裴克又喝了一会就回房睡觉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裴飏就开着车去了陈家。
到了陈家,裴飏也没上去,就在楼下用公用电话给陈沂打了个电话。
陈沂很快下楼,也不用裴飏招呼就坐上了副驾驶位。
车子一路开到没人的地方。
下了车,裴飏看着陈沂道:“你娶我姐的时候,我说过的吧,你敢欺负她,我一定揍得你满地找牙。”
陈沂点头,“来吧。”
裴飏当即也不客气的往陈沂身上招呼,刻意避开了脸。
看在两个外甥的面子上,给陈沂留张脸面。
陈沂是文弱书生,面对牛高马大的裴飏根本没有招架之力,没几下就被打得躺在了地上。
裴飏走到他面前,朝着他屁上踹了一脚,“起来。”
陈沂四仰八叉的平躺在泥地里,丝毫不心疼身上的名贵羊毛外套被弄脏弄皱。
他喘着粗气仰视裴飏,“你打吧,把我打死算了。”
裴飏冷笑,“你想得美,你没老婆了,我可还有老婆孩子要照顾。”
陈沂苦笑,“跟你姐一样,说话杀人诛心。”
裴飏又踢了踢他,“起来,我们聊聊。”
两人靠着车门抽烟。
半根烟燃完,裴飏偏头问陈沂,“说说,你当时咋想的?”
陈沂垂着眼皮弹烟灰,“鬼迷心窍。”
“说详细一点,你们是怎么搞上的。”
在陈沂古怪且疑惑的眼神下,裴飏冷笑,“你就是最好的反面例子,我以你为戒,避免将来走你老路。姻亲一场,这点小忙你不会不帮吧?”
陈沂:“……”
陈沂倒也仗义,把他跟那个女人从同事到知己,再到发生婚外情的过程一五一十讲给了裴飏听。
最后给了裴飏忠告,“远离工作或者事业上,跟你有共鸣的异性,因为到后面很容易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你甚至分不清跟对方是思想上的契合,还是感情上的,就容易犯糊涂。”
“知道了。”
陈沂看着他,“我这次帮了你,下回你也要帮我。”
裴飏轻嗤,“等下辈子还差不多。”
陈沂不置可否,“只要你姐一天没再找,我就有机会,不是吗?”
裴飏扔掉烟头,用鞋底狠狠碾熄,“我明天就带我姐去相看,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儿的男人多得是。”
陈沂:“……”
两天后。
陈沂回了沪市,他得先过去安排住处和姐弟俩的学籍。
裴文萍暂时还住在陈家,等老两口和孩子去沪市后,她再搬回家属院。
姐弟俩并不知道爸妈已经离婚,还以为裴文萍留在这边是为了工作。
裴文萍在棉纺厂干了十多年,已经是厂里的骨干,只要一直干到退休,将来的退休金必然少不了。
尽管舍不得裴文萍,但对于去沪市上学,姐弟俩还是很兴奋的。
沪市是人人向往的繁华大都市,光市区就有奉城的几倍大,还有摩天大楼。
对外面世界的渴望和向往,本就是孩子的天性。
“去了那边要听爷爷奶奶和爸爸的话,不要调皮,也不要乱跑,过马路要看车……”
站台上,裴文萍强忍着内心的不舍,同姐弟俩耳听面命。
“知道了,妈,你都说了几百遍了,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陈晓朝满心都是即将去沪市的兴奋,对于裴文萍的唠叨有些不耐烦。
陈朝露则不一样,对于要离开从小长大的地方,要离开亲妈,去到另一个陌生的地方生活,内心充满着不舍和苦闷。
“妈,你跟我们一起过去嘛,反正爸爸工资那么高,你不上班他也养得起你。”
裴文萍摸摸女儿脑袋,“乖,我得了空就去看你们。”
“好吧。”
“文萍,好好照顾自己,保重啊。”
两老口在告别声中,带着姐弟踏上车厢。
呜——
火车鸣着笛缓慢驶出站台的那一刻,裴文萍下意识追着跑,眼泪更是止不住。
她后悔了。
孩子有没有出息又怎么样,就该留在身边才对。
她豁出命生下的两个宝贝,就这么被带走了,跟拿刀剜她的心有什么分别。
“晓露——”
“晓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