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分钟前,。
天光带着一丝昏昏沉沉的意味,正是余晖。
长空舰上,此刻却是格外的烟火气味十足。
在角落的位置,某个大年龄的温迪戈对着一些来人口头说着一些先前的事。
“我跟你们说啊,就是在那座王城的位置,我们的郑统领,一把将那个巫王从东北的区域一直拖拉冲杀到王城中区,那座巫王塔顶!场面可以说是非常震撼!”
“真的吗?可是那里得有好几十公里吧?怎么可能能做到?”
一名年轻的萨卡兹感染者挠了挠头,擦了擦额头上不自觉生出的冷汗,嘴硬道:“我不信!”
“呵……”温迪戈大笑出声:“天啊,你们来看看,这个小毛孩竟然质疑我们的郑统领?”
“谁?!”
“哪个家伙这么大胆?找死!!”
在甲板之上,早已堆积着一些温迪戈众,听着二者的交谈早已按捺不住想要入场对新人描述具体的经过,怎料这个新来的小毛孩竟然敢质疑他们的郑统领!
是怎么的?
是不想吃饭了吗!?
要知道郑统领除了能打之外,饭做的也相当好吃!
要是惹得生气了不给做饭了怎么办!?
“啊这……”
年轻的萨卡兹感染者看着将自己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三米温迪戈等众,脸色不禁发白:“各位……我只是……”
“啊!?等等等等!”
“我错了我错了!!”
“…………”
此件数言,不再细谈。
甲板前沿,加索伦斯特看着远处缓缓沉寂的斜阳,不自觉的低了下眼,看向那盘坐闭目的血面人:“郑彬……我不太明白,如果是我们的战斗,你为什么……要让这些孩子上来?”
“他们不是孩子。”
郑彬褪去脸上的血色面具,睁开眼角,视线依稀可以扫视到甲板上的‘小打小闹’,沉声道:“他们已近成年。”
“那也是孩子,”加索伦斯特眸子一沉:“即便他们是萨卡兹,但他们从未见过血,甚至是从卡兹戴尔逃难而来……你现在却要让他们再度回去?”
“他们是自愿的。”
“所以你就答应?”
郑彬点头:“是。”
“……”
见加索伦斯特沉默,郑彬继续道:“我知道……族长您是想着,他们既然能在莱塔尼亚过上和平的日子,为什么还要加入战局?”
“答案很简单,因为接下来的战斗,不是我们温迪戈的战斗,而是萨卡兹之间的战斗。”
“我们必须得增加一些可以信任的盟友,以此来与其他王庭合作,才能奠定卡兹戴尔的战局。”
“而这些孩子……除非他们意愿,否则我不会让他们参与战场。”
“他们会作为后勤人员,暂时为我们工作……相对的,我会对其安排伙食物资,还有安置,以及我的源石治疗手段……”
数言而出,加索伦斯特点点头,表示明白。
“原来如此……你是把他们当作一个口子,以便后来到卡兹戴尔与其余的人合作……”
“是的,”郑彬解释道:“如果我们之间,只有温迪戈们呆在这,那么我们便是独立的王庭王席,举手投足便是代表着王庭众的意向……所以,到了卡兹戴尔,除却撕破脸皮,族长你们不能动手。”
“那你呢?”
郑彬嘴角咧起:“我自然可以,我又不是温迪戈。”
“呵……”加索伦斯特摇头失笑:“你还不是萨卡兹呢,孩子……”
“重要吗?”
“呵……确实不重要。”加索伦斯特看向甲板上被温迪戈众控制住哭的稀里哗啦,感觉要被吃了的萨卡兹感染者,咧起嘴角:“所以你接下来能用的人……就这些‘孩子’吗?”
“不止。”郑彬沉声:“雷德的实力,已然有军境,可以作为统领官署,带一方近卫……”
“那也不够,”加索伦斯特闭上双眸,思考着长空舰上除却温迪戈们可以作战的人员,道:“那些人,也就五百余人,实力弱小的,甚至只有兵境,在大方的战争之下,只能沦为炮灰。”
“呵……”郑彬摇头,叹气一声:“所以啊……族长,我们到了卡兹戴尔,我得想办法招兵买马,希望有些人能看在我这个血王的名头上,为我驱使……”
“哈?”加索伦斯特咧起嘴角,笑的有些古怪:“我觉得吧,孩子,以你那色中饕餮的声名,估计各方部族都不会有人跟随于你……”
“你要知道,在卡兹戴尔,依旧是部族家庭的形式,女眷、孩童等流估计是每个部族都妥善保护的存在,而你这个声名……”
“前有女皇,后又卡西米尔的人妇,如此放浪……想必此刻,他们都在考虑着怎么委婉的拒绝你,而不会被你暴怒动手吧……”
说到这,加索伦斯特低笑打趣道:“嗯,孩子,我曾记得你说过……要让我们萨卡兹温迪戈的声名传唱各国,如今……到时目的达到了,而你……”
“获得了放浪声名的血王,真是……令我意想不到……”
“额……”郑彬嘴角抽搐:“族长,您觉得我像是那种人吗?”
“像!”
加索琳娜突兀的出现,怀抱着一个大缸,忽的放到老父亲的旁边,奇怪道:“郑彬,你们刚刚在说什么啊?”
“额……”郑彬思考着要怎么解释,才能让这个憨憨听懂,不料加索琳娜上前,认真道:“虽然不知道郑彬你说了什么,但是最后一句话!我有听到哦!郑彬你说自己像不像哪种人的时候……我觉得应该是像的!”
“你是最优秀的,只有别人像你才对!”
“呼……”
郑彬嘴角低笑,忽的只有安宁般的恬静。
“那我就像好了……”
“嘿嘿……”
虽然不懂发生了什么,但加索琳娜看着前人嘴角微笑的模样,忽的内心也是高兴了起来。
她转过身,轻车熟路的从大缸上掏出一个大碗,依稀可以看到掏出一堆浆糊般的肉块,混杂着大炎的大米,依稀可以看到一些焦黑的痕迹,散发着莫名的香气……
加索伦斯特扫视着大缸内的痕迹,眼角一抽。
这个孩子……只是让她安排一下吃的,怎么又能搞出一些幺蛾子?
加索琳娜浑然未觉,提起了一个大碗,勺了一碗烧焦的肉粥,端到郑彬身前,眼巴巴道:“郑彬!这是我特质的,我听雷德说煎鱼、还是煎肉带着一点焦糊的痕迹会很好吃!所以我特别做了……”
还不待她说完,郑彬望向加索伦斯特,目光沉定,右手已是附在脸上,血面生出。
“族长,我感知到了熟悉的气息,你们继续前进,我随后便跟上。”
言罢,这座前行的运输舰突兀的跳落一人,在荒野上化作血光往外而去,留下呆愣的加索伦斯特。
“呜……”
加索琳娜转过头来,看向自家的老父亲,委屈道:“爹爹,郑彬是不是不喜欢我做的东西,所以找个借口给跑了?”
“……”
加索伦斯特看向那大缸里烧焦不知多少底层的焦糊,按捺住自己也想离开的心思,叹气一声,无比心累。
“他只是有事,先离开了,你做的这些……都给我吃了吧。”
“呜!?”加索琳娜双眼泛泪,只觉得更加委屈:“怎么又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