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
沉重的闸门被不断拉起,望着各处角落上排满的纸案,文件、器械……郑彬回过头,看向中场上巨大的地形图。
地形图,有个全面描绘的方式,名为沙盘。
这是在古时战争将帅打仗极为重要的物器。
所谓人和可聚,天时待定、地利则人皆可备。
掌握了地利的将帅,在各种战争上能指挥出极为颠覆性的攻势!
“这里是情报侦查主室,殿下。”
白发舌喉望着旁边左右扫视的血面人,面无表情道:“还有什么我能帮到您的吗?”
她的语气很是冰冷,就像死寂的木头,在沉泥上翻滚的声音。
“沙盘…”后边扫视的科西切发出嗤笑:“莱塔尼亚怎么还在用这么落后的东西啊?”
“……”
在四周的墙角、桌案上,都有着数名白衣舌喉,他们就像是麻木的傀儡般,翻动着桌案上的文件,不断批阅、修改,从头到尾没有发出任何类似人言的声音。
然而郑彬却是隐隐感知到面前数位舌喉散发出无语的气息。
“你怎么称呼?”
“白鹃。”
“好。”
郑彬转头看向后方数人,问道:“将军不讲解一下?”
“……”
赫拉格身旁,月音拉扯着衣角:“赫君……我怎么感觉这个家伙不太…正常?”
她悄悄的看着这个血面人无动于衷的行走在这阴暗的机构内,而这些传闻巫王之下,恐怖的舌喉,居然尽数听其命令!
反观另外两个舌喉,一直交头接耳,路过的舌喉望着自家的帝侯都有些像是不忍直视般别开头般。
这种种诡异现象……
这个血面人真的不是巫王的私生子吗?
“那我就讲讲吧。”
赫拉格行走至前,望着面前像是雕刻板路的巨大地形图,双眼闪过一丝疑惑。
只见那地形沙盘,像是一张平面的雕刻木板,在上面道道凹痕聚合成一道道类似线圈的东西。
这种玩意……是地形图?
望着有些发愣的赫拉格,郑彬提醒道:“用源气,将军。”
“?”
赫拉格右手微抬,金色赤红的源气自体内缓缓浮动,按压在地形图之上,犹如秋叶山林的火苗,一点而起,然后整个地形图散发着聚拢的光芒。
那光芒不刺眼,无比随和。
“这是!?”
赫拉格感知着面前的地形图,截然有种在用某种高端器械的感觉。
他思绪一动,面前的地形图就在不断转换,随着器械内部的幽光,组成一片片虚拟的地形。
“……”
科西切双眼微怔,转头看向利奥波德:“大公,你们这东西卖不卖?”
利奥波德:“……”
我倒是想要!
但这玩意是巫王的!
利奥波德内心腹诽,看着眼前的地形,摇了摇头,:“有些不对,将军。”
他脚步微抬,同步加入地形图之上的篡改,在其篡改几次后,科西切也同步加入……
在接连的篡改之下,三人已然生出些许火气。
“这里不对。”赫拉格指着一片平原,冷声道:“当下高卢边区,尸骸堆积无数,外加连夜暴雨,这里应该改成沼泽才对。”
“那你那里就对了?乌萨斯的将军?”利奥波德指着一片登高的山峰,胡子发抖:“那座山峰十余年前被巫王做了手脚,若是大军过山,必然轰塌!倒时候附近的区域有一个算一个,都得改成平地!”
“你们两个都有问题!”
科西切认真道:“没有调查过具体地形,就没有实际修改的权利,你们难道觉得你们负责的地形……毫无缺漏吗?”
“我不可能出错,”赫拉格一脸正色:“这里的所有地形,我都派遣手下堪称过,绝对毫无错漏!”
利奥波德反驳道:“地形是死的,人是活的,何况这些地形都被巫王间接干扰过,怎么可能按照你所言的,毫无缺漏!?”
“%¥……%¥”
“¥%……%¥”
郑彬望着眼前有些混乱的景象,嘴角抽搐,转头看向后方两位帝候。
“抱歉…郑彬,我帮不上忙。”
赫尔温尼见郑彬回过头来,连忙道歉示意。
这里的地形,她很陌生,这段时间也大多用着改革兵权,别无勘察外区的想法,故而在此,她无法插入局中。
“我说……”普莱西德美眸泛连,缓身靠近:“反正他们看起来要吵很久的样子,要不如……我们修炼一会儿?”
“不用,”郑彬摇头:“如非必要,我不会再跟你们同时修炼。”
“哎…”普莱西德晃动其手臂,身躯微微磨蹭,含情脉脉道:“别吧,我还是很期待着能与您同时修炼的场景的哎?”
“你…”血面之下,郑彬面色有些绷不住:“撒手。”
“你就答应我呗?”普莱西德腆着脸接着道:“答应我,我就放手了~”
“你…愿意抱着就抱着。”
“嘿嘿……那我就抱着啦?”
在其背后,赫尔温尼看着自家(自认为)的血面人被普莱西德牵扯,急忙赶前而来,连忙拉扯住普莱西德。
又是一番牵扯,到了最后,二者同时被郑彬一左一右的抱在双手上,而舌喉们很是识相的拉了一张沙发上来。
于是……
郑彬左拥右抱的坐在后方沙发上,看着前面沙盘上吵得唾沫子星飞的几人,莫名有些心累。
体内的源气,顺着自身缓缓扩散,形成柔和的虚拟光影。
他只是想过来知道高卢当下的布局,以及乌萨斯、莱塔尼亚即将的布局情况怎么搞的,但现在……
怎么会成这种鬼样子?
“唔……”
在旁静立的月音,见到后方沙发上的两位帝候,顿时双眼发怔。
在她看来,莱塔尼亚的两位帝候与传闻毫不相符。
在传闻之中,黑发的帝候冷血无情,带拢兵权征伐无数,金发帝候控制政治内权,手段极为霸道,磨灭人性。
但现在……
看着在血面人左边靠肩沉睡的黑发帝候,莫名觉得有些感觉乖巧,而右边靠肩磨蹭、低笑连连的金发帝候,越发觉得此人有些放浪不堪。
这就是莱塔尼亚的帝候吗?
她越发沉思,越发不敢置信。
莱塔尼亚靠这两位帝候……真的没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