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塔尼亚边境。
荒野之地,已然有四五处移动城镇散发着绝望的硝烟,依稀可从远处,看见一座高巍的军列舰,正在往前行驶。
‘滋…’
细微的电音从怀里响起,一道粗犷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
“郑统领,前面的情况有些复杂,我们是等待机会,还是…”
“巴克莱,你们有收到蛇鳞的情报吗?”
通讯器传来压抑的声音:“科西切大公自打在莱塔尼亚吃瘪,蛇鳞卫队就没有敢进入莱塔尼亚的…郑统领,我们最好稳扎稳打,我们现在对高卢的具体攻势还不明白…”
“不需要那么麻烦。”
郑彬转头看向后面的身影:“族长,把我丢过去。”
“?”
长空舰上,加索伦斯特望着远处移动的军列舰,眼角不由得发抖:“你是想?”
“我先进入那座高卢军列舰,造成动乱。”
“长空舰抵达近十里之地,让第二支队攻击军列舰底层。”
郑彬对着对讲机低沉道:“巴克莱,你们也是,在敌舰瘫痪的瞬息间,我需要你们提供火力支援。”
军列舰与普通的船舰是不同的。
像是温迪戈们在大炎‘缴获’的移动舰,上面没有任何武器,将各项强化加移动舰的船体上,在无坚不摧的同时,速度更是无比的惊人,大幅度输出供能,整个长空舰体更是能在每小时三千公里的加成下,撼山撞川,无比可怖。
而军列舰就不一样,源石炉各种供应大部分堆积在火炮上,外加乌萨斯是火力大国,在舰体上堆满数量简直是基本操作,外加当前乌萨斯人特质的源石装甲,舰体移动跟长空舰一比,差了一大截。
“我明白了。”
巴克莱匆忙回讯,而后三辆军列舰紧赶慢赶的往前行驶。
加索伦斯特看着郑彬,干咳一声,伸出右手:“上来。”
那只手掌有一米之宽,略显细长,在手掌背后,依稀可见细腻的毛发。
郑彬轻跳一步,登上加索伦斯特的手上。
“小心些,郑彬。”
郑彬轻笑一声,身躯扎定,右手的长刀反刃别到身前。
“该小心的,兴许是他们,不是吗?”
“说的没错。”
话音刚落,一片狂暴的罡风瞬间在长空舰前沿生起,整个舰体无端下陷了近半米之深,随着罡风拂面,一个血色的身影已然被加索伦斯特扔了出去!
风暴呼啸,血光朦胧,像是一道血色的流星,轰然下砸在近三十里之外的舰体之上!
红光远去,加索伦斯特已然招来长戟,俯视着众人:“第二支队抵达近十里之地,准备火力攻袭,第一支队压阵,第三支队随我准备进攻。”
“明白!”
众温迪戈摩拳擦掌,举起兵武大呼出声。
而在加索伦斯特旁边,赫尔温尼凝视着远处落下高卢主舰的身影,浑然觉得内心压抑无比。
仅仅是三日的光景,郑彬已然在赫尔温尼心里落下了极深的痕迹。
无法割舍,无比喜爱,那种淡漠的情愫已然将她深深的记住了这个血面人。
“您一定…要安全回来…”
……
风声在呼啸。
硝烟夹杂着灰尘,不断的击打在血色面具之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他凝视着远处即将落下的位置,邪魔长刀之上,已然依附上血色的霞光,变得赤红无比。
“我来了,你们准备好了吗?”
————
半小时后。
高卢军列舰中央核心二层地带。
控制中枢内,源石搭载的种种仪器不断散发着微光,而在中场,一道闪耀的光屏前,数十名高卢将领同时致礼。
光屏微微闪烁,一个身穿华贵青蓝军服,内着轻便甲胄的瑞柏巴隐隐出现。
他的双眸无比阴狠,一如瑞柏巴的特性,残忍无比。
他便是西南战场上,针对莱塔尼亚攻势的中将,韦伯斯特。
此刻,他透过光屏凝视众人。
“汉特大校,我希望我吩咐你们的事情,都已经做到了。”
“将军所言,我等绝对赴汤蹈火!”
“说说吧,收获如何?”
“报告将军!”
汉特连忙敬礼,直言道:“几天前,我们已经将原先逃离的莱塔尼亚移动城镇尽数摧毁,杀戮近…”
“那些东西我不想听!告诉我,莱塔尼亚的帝候呢?”
冷不丁的,韦伯斯特问出声。
“我…我们没找到。”
“呵…”
韦伯斯特咧起嘴唇,犹如鬣狗的尖脸无比渗人,他低笑道:“汉特啊汉特,你知道接下来我们要攻入乌提卡领的事吗?”
“…知道。”
“哈哈!?”
韦伯斯特拍了拍手,笑出声:“很荣幸的,你被选中了,现在…”
他咆哮出声,口水顺着光屏不断沾染:“给我!立刻带着你们的舰队滚过来!!!”
“是!”
光屏转瞬间被关闭,而汉特却是松了一口气。
旁边的中校问出声:“大校…我们怎么做?”
“怎么做…”
汉特摇了摇头:“我们不过去。”
“啊!?”
汉特看着众人,正色道:“你们知道乌提卡领有那个存在吗?”
“……”
众人沉默,而汉特二度发言:“更别说这段时间,那两位帝候给我们造成的麻烦,以至于现在各类器械报废大半,你们觉得我们现在赶过去乌提卡领,难道就不是送死吗?”
“可是”有人犹豫出声:“那是将军的命令,军令如山啊?”
“管他妈什么军令如山!”
汉特吼出声:“这个狗日的高卢,老子不混了!”
‘哐哐哐!’
门外传来轻微的敲门声,汉特有些不悦:“谁啊!?”
‘咚!’
一个血色的身影,浑身散发着渗人的气息,左手扔出几个圆形的染血球体,望着愣在原地的诸位人士,低笑出声。
“你们好,我是送外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