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廖沙,乌萨斯的骑兵统领。
也是在这号称三月铁血的过程中,逐一击退高卢铁将攻势的最大功臣。
今夜原本受命前去主城商议军事,而他下意识的感知今晚风色萧寒,精神警戒的命令所属骑兵尽数重装,与马匹同住。
乌萨斯的马,极为特殊。
当特质的源石工艺外加甲胄披加,马自然变得有所不同,不仅快如迅雷,本身能驮重的斤两更是一连翻了三番。
但弊端同样极为严重,被改造后的马常常会生性暴烈,癫狂无比,只有彪悍的乌萨斯两米大汉才能将其压制住,在战场之上,凭借着自身的莽与马的疯,更是无往不利。
而此刻——
这支号称乌萨斯骑兵之军(原先八万),已然只剩近两个团(六千)的兵力。
但即便如此,阿廖沙也有足够的把握,将面前近一整支连队的铁将尽数吞下!
‘轰轰轰——!’
自古以来,骑兵便是兵家最为巅峰的兵种,近战之下,可以在敌军之间杀进杀出,毫无停滞,远可奔袭千里之外,转瞬间轰杀敌军后方,而此刻,正面对杀正是骑兵最为强大的攻击手段!
而直面远处即将袭来骑兵的伯利斯,却是好神以待,转头便将各方支排的部队联合围堵,犹如一道城墙,顿时包围住乌萨斯骑兵的方向。
伯利斯看着远处卷起飞沙的骑兵群众,嘴角微翘,显得无比狰狞:“即便是骑士又如何?”
“高卢的铁将,就算是直面卡西米尔的骑士之军,也是碾压之势!”
‘轰轰轰——!’
恰如地面忽起暴云,席卷大地,漆黑的乌萨斯骑军已然在高速行驶之中纵列合并!
只见在瞬息之间,阿廖沙动员部下,彼此交叉纵列,行进合并成一道尖锥般的阵列。
自古以来,骑军纵列之道数之不计,但在破阵方面,都是只有一种,尖锥阵!
以死无生,以己为锋,连带跟随的骑军作为刀身,将面前的敌人彻底贯穿!
“哈啊啊啊!!!”
阿廖沙发出怒吼的咆哮,而在整个骑军之中,边角的骑军两方,同步举起手边的臂甲,压低身躯,感知着身上马匹不断拔升的速度,双眼死死盯着前方的高卢铁将部队!
下一刻——
惊如风暴轰击山脉,山石崩裂,轰鸣之声如雷撼天!
铁骑之军在那顷刻之间,一连撞碎两具铁将,而后随着阿廖沙的前进方向不断转换方向。
他们犹如山脉之内游走的川流,毫无停歇,阿廖沙头盔已然在刚刚的攻势下,撞裂甲胄,露出半幅面容,他咬紧嘴唇,双眸血丝密布,提着手中的长枪,接连往前撞去!
“杀——!
所谓骑军的战场攻势,就是依靠自身为锋,在战场之上撕裂出一道让己方攻入的口子,这本该是水到渠成的事情,然而——
片刻后。
“只有…这种程度吗?”
伯利斯看着部下接连被击破五十余名,一脸冷漠,看着战场上那仅仅是铁将的随意动身,就让乌萨斯骑军感到地面颠簸,而在部分铁将的配合之下,那后方的锋刃也被不断拆除。
不一会,天上下起了金属般的雨水。
碎裂的甲胄,夹杂着暗红的血液,以及各种残尸。
伯利斯跟随高卢目前最为杀性深重的亚摩斯,他手上沾染的鲜血数之不尽,已然让他无视队友,还是敌人。
“阿廖沙,也不过如此啊……”
伯利斯操控着铁将,走到阿廖沙面前。
骑军的攻势本该是这个时代的巅峰,然而这个时代的巅峰,遇到了曾经某个时代,某个‘人类’针对某种存在的火种后手,两者碰撞之下,自然毫无悬念的落败。
而争斗的时间仅仅是——
十分钟。
“我不明白……高卢人。”
阿廖沙此刻已然是甲胄破碎不堪,发紫的血液顺着蓝胡子不断滑落,犹如红胡发须。
而他的马匹,也在刚刚与铁骑的冲击之下已然壮烈牺牲。
骑军若是失去了马匹,就犹如普通的士兵一般,而面前的铁将,又岂是普通的士兵可以击败的?
“你们……为什么能拥有这些不讲道理的东西?”
不公。
很不公平。
阿廖沙自问自己曾经执掌骑军攻陷各个针对乌萨斯的国度,戎马近十余年,可以说见过太多神奇的敌人。
他本该冷静下来,思考接下来的攻势,但……
面对这些存在如何冷静的下来?!
“高卢人!”
阿廖沙双眸腥红,吼出声来:“告诉我,你们凭什么拥有这些东西?!”
每一个乌萨斯人都是在困顿交加的风雪之中存活下来的,在英明的雷帝斯皇帝的统领之下,不断建设各处兵工厂,以兵武兴国,攻打各国,短短十年间将乌萨斯的地位与各大国相提并论,然而如今——
又该是多么倒霉,才会碰到这些不讲道理的东西?
在近千的骑军联合之下,足以攻破一整座移动城镇,但却只能攻破一座高卢铁将,而铁将的随手施为,却是能将乌萨斯的盾卫一击狠狠抛飞。
这个时代怎么可能会出现这些东西?!
“要怪……就怪你们乌萨斯人挡住了高卢前进的路吧。”
邓洛斯俯视着身下的阿廖沙,面色毫无变化:“你知道吗……现在的你们,在我们的眼里,就像是蝼蚁一样。”
“我还记得……阿廖沙,几年前你曾经对我说过的话。”
邓洛斯冷道:“弱者只有在地上……跪求祈饶的份。”
高卢依靠地下遗迹的产出兴起国度兵锋,尽管屠戮众多,但又何尝不是自保之举?
自打地下遗迹事情暴露,各国探子无往不利,疯狂渗人高卢国度,而邓洛斯那时候亲眼所见,阿廖沙执掌着近千骑军攻破高卢的移动城镇,屠戮近整个城镇,所见之处,尽皆残尸。
而那时,他仅仅是个在骑军面前瑟瑟发抖的士兵。
听着骑军统领阿廖沙的嘲讽笑声,望着地上高卢移动城镇内四地的腥血,邓洛斯已然将这股仇恨,彻底刻在骨髓里。
“那时候你是这么说的,对吧?”
“如今攻守互异,你可曾想过…你也会有今天?”
阿廖沙扯了扯嘴角,回想起某个尿了一裤子的身影,低笑出声:“原来…是你啊。”
“我不会杀了你,阿廖沙,乌萨斯的骑军统领。”
邓洛斯看着远处的乌萨斯移动主城,仿佛可以看见各处移动城镇合并的城区不断沦陷的场景。
“呵呵……”
他低笑出声,内心无比复杂。
仇恨……只能以血还血,以杀戮来终结彼此的争端。
世俗的种种和平争念,也不过是无能者在强者的压制规矩,种种刻意下,进行的可笑之举。
“我很早就想……让你们好好体会这些东西了,乌萨斯人。”
“当你们攻略我们的国度的时候,可曾想过有今天?”
战场是毫无争端,毫无理由的。
可以因为某人的偏执,也可以因为某种物资、遗迹、器械、甚至是人。
而过去高卢坐立宝地,犹如守着金元宝的婴童般,遭受各国的阴影针对,高卢所辖的各种小国、城镇不断饮恨,然而此刻——
高卢依靠铁将的威势,将在这——
以乌萨斯的八座移动城镇的覆灭,来宣告各国!
高卢——在这个时代,无人能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