罹国持刃……
这名字一听,就知道强得可怕啊!
本只是顺手为之,徐小受是真没想到,自己还能二连中,这就是受祝福后的运气吗?
他泪眼巴巴的望向龙杏之灵。
杏宝,你真是我的宝。
早晚有一天,我要帮你把垂涎那么久没追到的九祭桂,拔来杏界。
哦,对了,缔婴的外形也是个树母,端庄圣女和妖娆魔女,不知道杏宝你喜欢哪一款……
“嗷!”
龙杏之灵盘在树上,嗷了一嘴,略显嫌弃的拉开了距离。
它可不知道徐小受擅自为祖树分配好了人类性别,见徐小受那巴巴的亲昵表情,就感到不适:
“顾你自己!”
徐小受一腔热情喂了不知好歹,瞪了龙杏一眼,别过头去。
但想了想,还是觉得杏宝的祝福很管用,不能辜负它的心血。
“这些先给你。”
“树之后帮你挖。”
他从盾宝那里掏出来很多龙,龙尸、龙血、龙珠、龙什么都有。
噼里啪啦一大堆,还有一些龙很喜欢的五光十色的珠宝,全部砸在残破的神农药园外,堆成了一座座蜿蜒的高山。
龙杏之灵怔住了。
“嗷~~~”
它舒畅地呻吟了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刷的盘上了徐小受,龙首还亲昵的在这伟大的杏界之主脸上蹭了蹭。
好人!
徐小受,你是个好人类!
去一趟斩神官遗址历练,还不忘给本杏带这么多好东西,当时果然没选择错你!
“死相!”
徐小受给这前倨后恭的杏宝逗乐了,“也不是白喂给你,这些圣药你给我种好了。”
他再掏出盾宝在术祖之墟中搞来的好多圣药,数量跟被贪神糟蹋了前的神农药园比,多了不知几十倍。
术祖的宝贝,真真是连一株一品的垃圾灵草都见不着,全部圣级起步。
唯一有不足的,只是神农药园原来的药十分有灵性,而术祖之墟的,大部分都是干巴巴标本似的玩意,要么枯的,要么半枯……
“嗷~~~”
龙杏之灵却兴奋得再呼唤了一声。
那些不要紧,圣药,本就就是好东西啊。
圣药生命力强,再佐以神农药园的土,不出个把月,龙杏之灵有把握重现神农药园的辉煌,甚至犹有过之!
最重要的是……
杏界刚成型,种这么多圣药,好处大大滴有。
灵气越活跃、反哺的出来的力量层次越高,杏界规则成熟得越快,它这世界树是直接受益龙!
“好了好了,我得离开一下。”
徐小受硬是扒拉了几次,才将龙杏之灵扒拉开,他得去试验二觉了。
意念剥夺。
罹国持刃。
徐小受倒是想直接在玉京城拿人试验。
但从这两个如此具备杀伤力的名字上看,普通炼灵师怕是顶不住。
刚好,神之遗迹就有新的实验对象,祖神都没能搞死的那种。
……
“水鬼前辈~”
神之遗迹,第一重天。
水鬼本来在修炼,一听这声,跟见鬼了似的直接弹起来。
徐小受?
他来找我干什么?
叫这么亲,一定不怀好意吧!
“倒是不必再称呼我前辈了,受爷,我现在应该打不过你……”水鬼犹豫了下,承认了现实。
“不,前辈就是前辈。”
徐小受彬彬有礼得像是被尽人夺舍了,“水鬼前辈,我有一个请求,不知当讲不当讲。”
“受爷请说。”
话音刚落,水鬼瞥见旁侧桑老默默做了一个自以为没人察觉的后撤步……
旋即再撤一步!
然后发现被发现,直接施展遁术,闪到远处!
“第十八重天的通道开一下。”
远远的,桑老的声音传来:“老夫忽有所得,第十八重天规则层次更高,兴许能助我悟道。”
水鬼:???
你一看就不是忽有所得吧?
封于谨瞥了眼遥远的无袖,再瞥向近前被受爷控住的水鬼,心头隐生不妙预感。
圣帝强大的心血来潮能力,令得他意识到,此地不宜久留。
但是……
徐小受又不是来找自己的。
自己现今也只剩一个无身可寄的灵魂体。
他再残暴,能残暴到去对一个老弱病残皆集一身的灵魂体,做点什么吗?
封于谨低头,继续从自己的灵魂体中抽离莫沫的灵魂碎片,然后拼图……
……
一个在眼前。
一个是圣帝灵魂体,没有防备。
另一个差不多遁到了感知的万里边界处,防备心很重。
哪有比这更好的实验对象状态?
“意念剥夺!”
徐小受连前戏都没有,直接施展了感知的二觉。
世界,没有掀起任何波澜。
但在徐小受的视角下,“感知”所覆的范围内,似是掠过了一圈无形的光波。
霎时间,他的脑海里,被无数道琐碎的声音填满:
‘呼~’
‘噶!噶!长!’
‘库噜库噜。’
‘吧叽吧寄。’
‘姨姨姨姨、姨姨姨姨……’
‘要爱咬爱。’
‘……’
好吵!
好碎的声音!
谁在说话,站出来!
毫无防备之下,徐小受感觉脑子都差点给无数道瞬间灌入脑海的心念意志撑裂,有点目眩神晕。
反应过来后的他,赶忙踩出了意道盘自保,开始消化这些“声音”。
他很快追溯出了谁在说话!
是神之遗迹第一重天新生的那些无主之灵!
“意念剥夺,能将感知范围内所有拥有灵智,哪怕是初生的、无意识的灵智的‘意念’,强行剥来脑海里……偷听?”
徐小受专注注意力,聚焦在脑海里的声音,试图找到一些熟悉的。
很快,他如愿以偿。
水鬼:‘他到底想说什么?’
桑老:‘果然憋着坏,奥义阵图都踩出来了,但这是在做什么……会爆炸吗?一定会吧!’
封于谨:‘怎么有种被人偷窥的感觉……完蛋,莫沫灵魂碎片好像少了一片,要不要跟他说……不行,他是她谁啊,本帝得跟他说?我得再拼一会……没事的、没事的……’
什么?!
徐小受眼珠子一下瞪大,莫沫拼不回来?
他刚想质喝,又意识到这样会暴露自己的新能力,便稳住了情绪。
气海灵元在快速下跌。
感知足有万里,维持万里范围的“意念剥夺”,消耗太大了!
“真不愧是二觉,或许我该尝试一下炼灵境界的突破了……”
徐小受先尝试着缩小范围,发现做不到。
如果说一觉灵魂读取,是感知的纵向延伸,能专注于感知一个人的过去。
那么二觉意念剥夺,就是感知在纵向、横向双向发展,直接深入感知范围内所有人的现在、未来的意念。
这“读心术”的范围太大了!
且层次极高,高到徐小受如此刻意为之,圣帝封于谨都只是有种被偷窥的刺毛感。
若是暗中开启意念剥夺,能否在道穹苍背后,剥夺他的想法,然后偷袭?
如果还不行,开启遗世独立,再开意念剥夺呢?
徐小受豁然意识到,这才是完美搭配,他将短暂拥有一个……
“诚实的世界!”
爱狗,你心里到底对我是什么想法,这下我可以毫无阻碍的摸清楚了!
……
徐小受关闭了意念剥夺。
诚如他所料,桑老、水鬼、封于谨,皆没察觉到有任何异常。
稍加指引,大家都忽略了方才的一点吗“怪异”。
“你在干什么?”
水鬼终于忍不住发问。
徐小受摇摇头,若有所思道:“我在意之大道上,又有精进……”
读心术?
真的仅仅只是“读心术”吗?
如果是,直接叫“意念读取”就好了,为什么叫“意念剥夺”?
被动系统绝不会胡乱取名,徐小受深知这一点。
他感知看向四周,能察觉得出来,意念剥夺后,在桑水封等身上看不到有明显损耗。
但那些受灵气、无主圣力滋养,于战后初生的草木花石上,灵智黯淡了好多。
明显,他们被“剥夺”了什么东西。
“意念剥夺,不仅耗我,还会耗被剥夺者的灵智?”
“就像灵魂读取,会给人带来疼痛的副作用一样,它也可以成为一门控制技,乃至……”
“伤害技?”
经过方才尝试,徐小受知道自己无法缩小意念剥夺的范围,却可以在专注后找到桑水封的声音。
这是否意味着,如果自己加重对某一个“存在”的意念剥夺。
它的损耗,会更大?
“受爷?”水鬼见徐小受没回应,不确定地再问了一声。
徐小受摆摆手,示意噤声。
他倒没有残暴到想在水鬼身上强行施展此术的意思。
转头搜寻不久后,很快,并不残暴的受爷,找到了一颗在树桩旁长得很是嫩绿的小草。
“对不住了,草,今天你是我的实验对象。”
注意力一集中,以前那被屏蔽了的可怕东西,快速跳了出来:
“白夜归,一品灵药,性寒,微苦,一般不用来调味,但配合三尸蜈、五线金蛛……可制五毒酒,养返魂花。”
余光一扫,不小心瞥到旁侧无头女尸和幽灵,厨艺精通的介绍跟着跳出:
“封于谨灵魂片……”
“莫沫肉干……”
靠!别搞这些啊!
徐小受吓一跳,赶紧切断阅读。
这就是他为什么主观上屏蔽厨艺精通介绍的原因了,战斗时多瞧一眼,有时候会被自己的可怕吓尿。
“意念剥夺!”
二觉再开,脑海里咕叽咕叽的声音又出现,真的很吵:
‘呀呀呀~’
‘长、丈、长、丈……’
‘逼步逼步~’
‘徐小受疯了?他想对白夜归做什么,他突然想炼丹了?’
‘哭哭哭……’
‘完蛋,好像真缺了一块,少了脑子……不会影响莫沫的灵智吧……’
‘啊啊啊――’
还有在唱歌的!
意道盘一转,这一次徐小受很好控制住了自己脑海里的声音,让大多数意志不再影响到自己。
他专注于眼前的白夜归。
‘啊啊啊啊啊――’
好小子,原来唱歌的是你,作为一颗草,你未免有点太快乐了。
‘惹啊啊啊!”
很快,随着意念剥夺专注,白夜归剧烈摇晃了起来,歌声变得痛苦。
‘呀啊啊啊!’
它开始嘶吼。
‘嘶啊啊啊!’
尖叫。
‘呃啊。’
嘎、嘎了?
……
徐小受望着面前完全枯萎了灵智的白夜归,陷入沉思,感到抱歉。
‘什么?白夜归枯萎了?’
‘徐小受对那颗草做了什么,它夺走了灵药的灵智?’
‘还好莫沫脑袋还没修复,不然额头上要留下黑痕了,但早晚都要修复的啊,这可如何是好……’
忍不了了!
封于谨,我真的受够你了!
徐小受刷的关了意念剥夺,大步往莫沫方向走去:“救了大半天了,她还没醒来吗?”
封于谨抬眸瞥了受爷一眼,神情悲怆:“受的伤,有点重……”
意念剥夺!
‘滚开啊,你过来干什么,本帝自己会救,不用你救,滚!’
“为什么连头都还没修复,我不是给了你圣药了吗?”徐小受再摸出了一株圣药,“不够,还有。”
‘不要给我了,受爷,您赶紧离开吧,算我求你,等我想好一个万全之策,我再给你一个交代……’
“该不会莫沫的灵魂碎片拼不齐吧?”
‘嘎?’
这是徐小受第一次在意念剥夺中听到鸭叫。
同时,也是他第一次从一位圣帝身上,长达三息听不到任何意念声音。
封于谨神色慌了一刹,很快镇定回来:“本帝……”
“莫沫的灵魂碎片,是给道穹苍拿走了吗?”
‘嘎?’
这一下,封于谨意识到不是在“诈”了,受爷绝对看出了点什么!
他慌道:“不是!绝对不是,我比宝贝我自己还宝贝她,莫沫绝不可能出事!”
‘绝不可能。’
‘是的,绝不可能。’
‘当时莫沫的灵魂体藏在我的灵魂体之中,宝贝得紧,道穹苍想要对她动手,就得越过我……’
‘他做不到!’
‘他要莫沫灵魂体干什么?要,直接拿本帝的不行吗?’
‘是的,他根本没对我动手,我是因为在染茗神庭中灵魂给抽汲碎了,才不小心伤到莫沫灵魂体的,这是一个意外、一个事故!’
你的神魂,在沸腾。
徐小受第一次对北槐的名言,有了如此直观的见解。
真的沸腾了!
一刹间,封于谨脑海里闪过了好多个念头。
“他没欺骗我……”就在徐小受觉得自己读完了封于谨的心后。
突然,封于谨的心声中,一道不属于他的意念声音,出现了:
‘道穹苍没对你的记忆动手,道穹苍没对你的记忆动手,道穹苍没对你的记忆动手……’
“遗忘吧……忘吧……吧……”
道穹苍!
徐小受瞬间目眦欲裂。
他听到了什么?封于谨的意念里,有骚包老道的声音!
是我们伟大的封天圣帝自个儿产生的幻觉吗?
不!这只可能是骚包老道用超道化记忆之道,在干扰圣帝封于谨的记忆!
倘使我今天没觉醒意念剥夺……
倘使我觉醒的是读心术,没法剥来另一个人的意念声音……
徐小受毛骨悚然,后背都被冷汗打湿。
八尊谙诚不我欺,出了神之遗迹的骚包老道,就是条狗……不,狗都能信,骚包老道绝对不能信!
“你是我见过,最废的圣帝!”
徐小受气得想扔下这句话,最后张了张嘴,没能说出口。
一刻钟之前,我不也对这一切,全然无察?
废的不是封天圣帝,也不是桑水与我……
徐小受沉沉伫立在神之遗迹许久,任由冷风拂面,脸色铁青,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没有谁见过一贯荒诞搞笑画风的徐小受露出这样的表情,桑老都没见过。
可这一刻,谁都清楚。
受爷,生气了!
……
“嘘嘘嘘……”
三条哗啦啦的水声往下坠入悬崖。
四根巨大的兽角在云端往天穹探起,拘着灰色的月亮,月下最高的山峰,名为恢天峰。
恢天峰巨大的龙首口中,叼着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名为戌月灰宫。
这宫殿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就悬在悬崖口岸。
此刻,道穹苍、苟无月、未疯三人,便齐齐把胯而立,在龙首之巅,迎着狂风肆意滋射。
“我迎风三丈!”
“我迎风六丈!”
“看我!我可笔直上天――”
道穹苍笑得开心,他的躯体经过改造,早已非同凡响,苟未二人在此道上与自己竞逐,不外乎自取其辱。
尚未开口再行调侃,道穹苍眼前一花,像是看到了什么。
他的笑容僵住,脸色变得无奈。
一哆嗦后,率先系好了裤腰带,鄙夷地看向旁侧二人:
“注意点形象好嘛!”
“多大的人了,还玩这些?”
苟无月、未疯都愣了。
没打你一个作弊的算脾气好了,你还倒反天罡,先血口喷人?
“你……”
未疯可不是个好脾气。
阎王宴一抄,就要劈下,突然动作一滞。
有杀意!
很重的杀意!
戌月灰宫,尚有这等存在苟活?
苟无月眼角褶皱同样一炸,杀机便是暴起,轰然间万里道则崩溃,莫剑穿梭,青河剑界生成:
“出来!”
“住手!”道穹苍急忙制止这刀剑二老,“自己人,自己人,你们干什么,吓到我朋友可不好。”
言罢,才一叹气:“出来吧,我看到你了。”
自己人?
谁?
苟未二人,皱着眉收敛了气息。
戌月灰宫可不好拿,真要轻敌,是有可能给隐藏的强敌秒杀的。
但道穹苍更不好骗,他说了自己人,绝对就是自己人无疑了。
怀疑他,不如怀疑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脑子出了问题。
但,是自己人的话……
这滔天的杀气,又该作何解释?
苟未狐疑间,道穹苍左右环顾,特意在一些边边角角的细节上盯瞧多了几分,却没能找出杀机的来源。
他再叹:“不用玩这些,我真不是在诈你,你能找到我,我自然也能看到你,有事说事就行了,你我之间,何必……”
咔!
道穹苍的嘴突然定住。
咔咔咔!
道穹苍的嘴突然张大……不!扩张……不,像是给人给强行掰开!
“呜!”
“搞什么!”
道穹苍嘴边被掰出血水,整个下颌像是被人强行掰断,他慌神了:
“不要搞我,有事说事!”
可圣念再如何搜寻四周,道穹苍找不出“人”的存在。
苟未二人持续皱眉。
好一个自己人,干得……漂亮!
道穹苍的慌张已经不似有假,忙看向身边两人:“救!救救……”
苟未眉头舒张,敞怀笑了。
又演戏?
就喜欢玩这个?
行,看着你演……二人环手抱胸,饶有兴致的看着道穹苍唱起了独角戏。
“咚!”
便这时,三人心脏同时骤停。
恢弘的气势镇压而来,险些将卸下了防备的苟未二人镇落悬崖。
“住手啊!!!”
道穹苍还在叫,他演戏真的认真!
二人紧张四顾,提剑抄刀警惕四周时,余光瞥见道穹苍手忙脚乱的在诠释“慌张”。
一顿之后,他整个人开始失控、痉挛。
好可怕的道穹苍!
苟未二人跟了道穹苍这么多年,没见他有过这幅惨态!
他的双手僵硬,像被人死死钳握。
他的膝盖弯曲,像被人狠狠下踹。
他的胸腔裂开,像被人从中剖开。
“救救……救!”
道穹苍瞳间涌着骇然,咆哮道:“在我身上啊,你们在看什么,看戏吗!”
不是演的!
再蠢,苟未二人这一刻都瞧出了来人不简单。
但是……
你说的“自己人”啊!
到底是要动手,还是不动手?
救的意思,是杀掉你,还是救你?
如果是救你,是杀掉你,还是以怎样的方式,杀掉你身上的那个无形的……存在?
如果是后者,你告诉我们呀,到底怎么杀你,才算救你!
“什么鬼东西……”
苟未二人彼此对视,皆有被吓到。
谁身上发生这等诡异都不会吓人,道穹苍身上发生诡异,那可太恐怖了!
不敢犹豫,一刀一剑提起,苟未二人同时决定,杀便是救,先砍再说。
可尚未对道穹苍出手,二人又看向了彼此刀剑。
“你的阎王宴,今天格外挺漂亮啊,刚擦过?”
“咦,奴岚之声,原来剑鸣这么清脆的吗?”
就这么一个耽搁的功夫,苟未反应了过来。
指引!
二人心骇,再看回道穹苍,后者已经裂变成了一个血人,声色俱厉:
“啊啊啊――”
“住手!住手!”
“不要这样,放过、放过我……啊!!”
伴随最后一声尖叫,道穹苍胸膛完全破裂,从五脏六腑间探出了一只修长的手。
草!
苟无月、未疯,同时爆撤千里。
这太惊悚了,舍小家保大家,还是先看看情况吧。
“住手哇!”
那只探出胸膛的手,并没有随声制停,而是再狠狠戳向了道穹苍的脑袋。
啪!
五指锋利如剑,直直扎进道穹苍的鼻孔、眼窍、颧骨之中。
“啊!!!”
惨叫声回荡在整个悬崖之上。
苟未这时候觉得事态有点严峻,想要靠近了,然为时已晚。
在见着远处发生的那一幕后,二人更是头皮发麻:
神鬼莫测道穹苍,突然单膝砸跪在了恢天峰上!
他的双手虔诚的高扬而起,脑袋硬生生给那从胸腔中探出来的手,推得往上、往后,最后嘭的镶进了后背里!
他的嘴唇蠕动着,泪水和血水倒灌,涌向额头、黑发,最后喉间滚滚,发出了不堪受辱的凄哭之声:
“受!神!降!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