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冷面军师美人刀24
作者:曾许诺   快穿之宿主是个墙头草最新章节     
    礼炎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来做什么的。
    只是死里逃生,醒来后第一个想要见到的,是这个把他从过去梦魇中温柔地解救出来,又毫不犹豫将银簪刺入他胸膛的人。
    可是见到了,却不知该说什么。
    于是在这个阴暗潮湿的牢狱里,只有窒息的沉默。
    礼炎叹了口气,无力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仍旧翘着二郎腿,或许是病着的缘故,又或许是她见过了他脆弱的一面,现在的礼炎比那日初见时,少了几分高高在上的冷傲之气。
    “为什么?”
    他忽然问她,声音淡淡的,带着些疲惫,“为什么杀我?又是谁,派你来的?”
    “希望你不要再拿失忆二字做托词,比起你的空口白话,我更相信太医的诊断。”
    失忆是真的,本性难改也是真的。
    骆星看着斑驳光影里,脸上没有一点表情的人,不知该说什么。
    过了很久,她才说,“如果我说,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杀你,也只是一时的鬼迷心窍呢?”
    “你会信吗?”
    骆星没有什么底气。
    果然,闻言,面前的人笑了一声,是很明显嘲讽的笑。
    “你觉得呢?你觉得,事已至此,我还会信你吗?”
    还会信吗?
    骆星忽然莫名觉得有些生气,“你根本从未信过我,无论我做什么,你始终觉得我另有目的不是吗?”
    他没说话,像是默认了。
    骆星扶着墙壁,缓缓站起身来,他披到她身上的墨色披风也滑落在地。
    看到她半裸在外的肩头,坐在光影里的人长睫微颤,避开目光。
    “我杀你,不正如了你的愿吗?”
    她向他一步步走近,“可是,你为什么会觉得生气,觉得意外,甚至···看起来有些难过呢?”
    他还是没说话,只是指尖不自觉微蜷起来。
    骆星笑了起来,俯身看他,轻声道,“大王,雨已经停了,还觉得害怕吗?”
    “你想死吗?”
    像是被踩到了最脆弱的尾巴一样,礼炎彻底被激怒了,推开她便要起身。
    但骆星将他按了回去,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已经强硬地按住他的后脑勺,径直吻了上去。
    没想到她会如此,礼炎睁大了眼睛,想要推开她。
    若他真的想走,真的想推开她,真的想杀她,是一件很简单的事。
    可他只是在震惊中的下意识推拒后,便在她颇为霸道的攻城略地下轻易放弃了抵抗。
    他慢慢闭上了眼睛,眼角有酸涩的泪水溢出。
    她不明白。
    那个雷雨夜的深陷梦魇是真的,绝望无助是真的,她满身泥泞来寻他,将他抱在怀里轻声安抚时的心动是真的,而梦醒之后,那支银簪刺在心口处的刻骨疼痛也是真的。
    心动在前,之后的心痛也随之变了味道。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对她,已无法再像从前那样坦荡从容而游刃有余。
    就像此刻,她坐在他的腿上,搂住他的脖颈肆意掠夺,他竟觉得,不知所措。
    待分开后,骆星微微气喘,并不止步于此,手慢慢向下,要去解他的腰带。
    “你······”
    礼炎握住她的手,眸色晦暗,张口,却不知该说什么。
    骆星看着他,轻声说了句,我后悔了,然后,不给他思考的机会,再次吻住了他。
    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崩塌了。
    他慢慢松开握着她的手。
    若她想,她可以再次杀了他,此刻,他像是溺了水的人,连气都喘不过来。
    你疯了。
    他在心里对自己说,礼炎,你疯了。
    木椅轻晃,幽暗狭窄的牢狱里,两人的距离变得那样近,好像这样,两颗各怀鬼胎的心也能随着身体的距离变近一样。
    高潮余韵还未褪去,骆星伏在他的肩头,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真正目的。
    “带我走吧。”
    “礼炎,我还不想死······”
    她出于求生本能的请求,落到他耳中,却变了味道。
    像是她用身体做的某种交易一样。
    他愣住了,放在她背上的手慢慢垂落,身体随着心口处跳动的心脏在这一瞬间冷了下来。
    然后,从始至终始终沉默的人,冷漠地推开了她。
    礼炎站起身来,不紧不慢整理自己的衣装。
    “我不会杀你。”
    他淡声道,“但我也说过了,我不会留一条毒蛇在身边,以后,你就带着你不愿说出口的秘密,永远留在这里吧。”
    看着他兀自整理衣着的身影,骆星想到四个字。
    拔(此处省略一个字)无情。
    “喂!”
    骆星不死心,“让我一辈子呆在这里,你还不如直接杀了我算了。”
    “如果你想死的话。”
    礼炎拾起地上腰带,微笑道,“也可以。”
    踏马······
    说完,他便真的离开,再次将她一个人锁在了这个阴暗潮湿的囚牢。
    骆星叹了口气,靠着墙壁蹲下,捡起他遗落的黑色披风,盖在了自己的身上。
    她不会一辈子留在这里的。
    绝对不会。
    ……
    一个月后,她是被人抬着离开这里的。
    她很擅长这样的把戏。
    用自伤来博取别人的同情。
    只是,碎裂的瓷片划过手腕的时候,她忽然想起小溪边,有人蹙眉,冷着脸对她说,“以后不许这样了,没有什么比你自己更重要······”
    可惜啊,在这个陌生虚伪的深宫高墙之内,她的筹码,从来只有她自己。
    她能相信的,也只有她自己。
    骆星躺在冰冷的地上,恍然间,好像在木窗投射进来的光影里,看到一个熟悉的人。
    他看着她,还是蹙着眉。
    后来,待四周喧闹起来,她就看不到他了,只剩下了满目的黑暗。
    再次醒来的时候,骆星如愿,离开了那个监牢。
    礼炎坐在她的床边,神色复杂地看着她,欲言又止。
    “···我说了,要让我一辈子留在那里,不如杀了我算了。”
    骆星苍白地笑了笑。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犹豫后还是决定开口,“太医说,你有了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