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那个福音圣殿的主教被人暗杀了,还有他随行的一众高阶神甫。”
赫卡戎并不知道埃克斯心中所想,仿佛回到了当初那样,事无巨细的跟他讲述了一遍后来发生的事情。
“这几乎是那名主教所有的心腹班底,而且他通过新建圣殿疯狂敛财的举动早就被老师掌握。”他指的老师,当是那时候的阿奎隆主教。
“所以,老师在成为教皇了以后,任命我为主教的时候几乎没有受到任何阻力,哦对了,除了那个新皇帝阿雷尼科斯陛下。”
虽然赫卡戎并没有明说,但埃克斯还是听出了一些端倪。
“看样子,你们似乎与那位年轻的皇帝陛下不太对付?”尽管周围的氛围很是嘈杂,但他压低了声音对赫卡戎说道。
“他不同意你上任并管理两个圣殿?”
“不止如此,他甚至完全反对我成为主教,并且就连在老师登基教皇一事上,听说他都做了一些手脚。”
“果然如此……”
听到这,埃克斯将巴旦尼亚发生所有事情的前因后果都串在了一起。
瞬间想明白了很多关键。
“什么意思?你都知道些什么?”
赫卡戎听到了埃克斯的喃喃自语,敏锐的觉察出对方肯定是知道一些自己所没有掌握的事情。
不过埃克斯并没有急着回答他,而是自顾自的提出了一个新的问题。
“你知道在潘德拉克大战进行到最后的时候,都发生了一些什么吗?”
赫卡戎听到学生突然提起这事,不由得表情变得有些古怪起来。
“你指的是,当时你在乌瑟莱姆城头上带领先锋部队大杀四方的故事吗?”
“哈?”埃克斯被这没头没脑的一句弄得一脸懵逼。
“北方联盟升起了两颗耀眼的新星,一名成为了斯特吉亚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间谍头领,还有一位呢。”赫卡戎面带诡异笑容的看着他。
“以极为勇猛的表现,仅仅代理一半先锋部队,在第一轮的进攻中就打破了敌人的防守,凭借着如此赫赫战功,以帝国人的身份成为了新晋贵族,当然,这个封赏其中有一部分是源自于他北方人的血统。”
“之后呢?”埃克斯对于赫卡戎的诉说不为所动,因为他急于着从赫卡戎那里求证先前的一些猜测。
“阿雷尼科斯皇帝带领具装骑士团拼死救出了幸存者,但不幸的是,当他攻入城中的时候,先帝涅雷采斯已经英勇牺牲了。”
“而那个时候,你在哪里?”
“我?”被埃克斯突然问起,赫卡戎一时间有些想不起来。
“应该是在吕卡隆。”他若有所思的回忆着:“前任教皇陛下召见老师,所以他就带着我一起去了。”
“而在此之前呢?”埃克斯几乎没做停顿的接着问道:“是待在革耳塞格斯堡吗?”
“不是,嗯……”赫卡戎略一沉吟后说道:“至少刚开始不是,可那就要从战争开始之前说起了。”
他并没有让埃克斯等待太久,组织了一下语言后,讲述了一遍之前发生的事情。
“得知至高王埃里尔失踪之后,便一同去了肖农,呃,本来按照她的意思,我们是要直接回革耳塞戈斯堡的,但是由于情报中竟然说你与此事有关,所以我要求必须去一趟。”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色很快暗了下去。
酒馆中少了专注用餐的食客,却多了许多闹哄哄的酒徒。
嘈杂的环境中,埃克斯认真听着赫卡戎的讲述。
“但当我们到达肖农之后,却得知那里不但发生了暴乱,就连你都已经被卡拉多格宣称为了刺杀至高王埃里尔的帮凶!”
“是埃尔贡及时赶来救下了我。”埃克斯出声说道。
“因为肖农出了乱子,并且那时候的埃尔贡似乎是已经觉察到了卡拉多格的野心,他根本没做停留,带队直接将重伤的我带回了邓格拉尼斯。”
“嗯,当我收到情报说阿尔扎戈斯背叛了帝国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这一系列事件的背后,必然是那个卡拉多格在操控。”
赫卡戎提到阿尔扎戈斯时眉头微皱,显然是很讨厌这个人。
“我倒是不认为这件事与那个喜欢装腔作势的家伙有什么关系,并且应该是完全与他无关。”
埃克斯心中暗叹,想必那时候他手下的帝国间谍,早就已经效忠于阿雷尼科斯了。
所以赫卡戎那时候得到的应该全是假情报,或者说,阿雷尼科斯和北方联盟希望枢机圣殿看到的情报。
“你的意思是……”睿智如赫卡戎经过埃克斯这么一提醒,哪还能猜不到对方的意思。
“该死,我得尽快让老师知道这件事情。”他气恼的说着,眉头皱得更加深了。
可正当赫卡戎准备招呼手下起草密信时,却在四周嘈杂的喧闹声中听见埃克斯幽幽的说道。
“也许,他老人家早就知道此事了也说不定呢。”
“嗯?”
显然,智商高对于善用计谋来说并不能起到什么决定性的作用。
赫卡戎还是那个显得有些单纯的赫卡戎。
而那位曾经的阿奎隆主教,也许如今也只是露出了他冰山中的一角吧。
他一直纵容着阿雷尼科斯搅动他的根基,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赫卡戎单纯归单纯,但脑瓜子转得确实是快。
所以不一会,他就通过埃克斯这只言片语的提醒,想通了许多之前被自己疏忽的关节。
“阿尔扎戈斯如果想要上位,的确是完全不需要多此一举的对至高王下手。”
由于他们太过专注,连之前伙计送上来的酒食都没有注意到。
赫卡戎一边捋清思路,一边随手拿起木制的酒杯,抬起来轻轻的抿了一口。
当他突然意识到这是酒馆中免费提供的淡麦酒,其实酒精度并不高后,便复又仰头猛灌了起来。
“我以为你回去以后,阿奎隆主教……嗯,教皇陛下就不允许你再喝酒了呢。”
其实当埃克斯再次与对方坐在一起时,他便已经念头通达了。
毕竟,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