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奎隆主教惊讶于埃克斯竟然可以正常的交流了,要知道距离上一次见他,才过去了不到三天的时间,那时候的埃克斯连话都不会说呢。
对于主教的惊讶,埃克斯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得体的行为。
令人意外的是,他也没有立刻回答主教的疑问。
忽然,埃克斯转头看向了西米尔。
西米尔正诧异于,埃克斯竟然敢不回答主教的问题。
但转念一想,便也明白了埃克斯的意思。
于是急忙清了一下嗓子,见已经吸引到了主教的注意,就带着极为恭敬的语气开口道:
“尊敬的主教大人,是埃克斯有着异于常人的学习能力,他可以很快的记住某件事情,之后就很难忘记。”
西米尔看到主教大人挑起的眉毛,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
见到主教的表情,他忽然觉得,之前和埃克斯商议的事也许有戏,于是更加恭敬的补充道:
“我和我战友们,这两天一直在帮助埃克斯学习帝国语,令人惊讶的是,埃克斯往往只需要学习一遍,就能牢牢地记住我们教过他的知识。”
听到这里,主教惊讶的表情溢于言表,不由得惊叹道:
“伟大的创世神啊,感谢您的赐福,这简直就是神迹!”
赞美完创世神后,主教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并且用他那深邃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埃克斯。
直到就连西米尔心里都开始发毛的时候。
这位老人才像是回过神来一样,微笑着对埃克斯说:
“埃克斯,等到达了革耳塞戈斯堡后,你务必要来见我一面,不,我会派人去找你的。”
送走这位阿奎隆主教,西米尔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埃克斯看着挺奇怪,好奇的问道:“你怎么了?”
在经历了一场战斗后,西米尔在内心里,似乎和埃克斯又亲近了几分。
对于某些关于自己的事情,西米尔也愿意主动开口说了,在平缓了一下心情后,他跟埃克斯解释道:
“我是怕主教大人认出来我的身份,他见过我一面,不过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那时候的我还小,远没有现在这么高。”
对于这样的解释,埃克斯并不意外,他早就开始怀疑西米尔的身份了,当然,那个取向问题只是随便说说罢了。
所以,当下耸了耸肩膀,满不在乎的说道:“至于是你谁,你会告诉我,总之不是现在对吗?”
西米尔点点头;“不是现在。”
两个人的职守在入夜后不久,便被同僚们接替了。
他们回到营地时,并没有见到加列斯。
也不知道他是仍旧在指挥官那谈话,还是偷偷绕过他们,去随军人员的营地鬼混去了。
而探望了提诺普斯后得知,他的伤势并没有恶化,这是一个好消息。
得益于他强壮的身体,当然还有他的好友加列斯的特殊照顾。
精疲力尽的埃克斯,在探望过提诺普斯后,随便找了处干燥的地方躺下,没过多久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因为这一次的临时宿营,并没有组织扎下帐篷,所以第二天士兵们在简单的整队之后,很快的就踏上了行程。
与传令兵说的情况相符,埃克斯所在的部队从黎明时出发,一路上并没有再遇到什么阻碍。
并在预计的时间内与城堡派出的轻骑兵汇合,待走出繁茂的森林后,埃克斯第一眼就注意到了伫立在山腰上那座巍峨的城堡。
这是埃克斯来到这个世界后见到的第一处城堡式建筑,也是两世为人的他第一次在荧幕之外见到真的城堡。
灰白色的石质城墙看起来坚固异常,足有六七人高的城墙在走近后更能够感受到他的雄伟。
中世纪的城堡大都是依山而建,所以进城后会发现城内的建筑由低至高,层层叠叠的排列其中。
直至最高处,修筑着一个独立的上层堡垒,一般被称作为内堡。
那里是领主或城堡指挥官的居所。
城墙内大都是军营以及少数功能性建筑,并且大部分时间城堡内部是没有平民居住的。
除了少数的行政要员以及仆从外,其它在城堡内工作的人员,都是住在依着城墙而建的平民区或者定居在周边的村落里。
部队在进入这里后就不可以随意走动了,这让埃克斯有些心痒难耐。
因为在军队刚进入城堡时,途经了一家铁匠铺,使得他非常迫切的想去求证一下:当游戏变为现实之后,那打铁神技还能不能用来发家致富了!
……
革耳塞戈斯堡虽说是扼守帝国西境边境的要塞之一,但是它最大的功能在于情报的汇总与传递。
卡拉迪亚大陆西部的所有帝国情报人员,都是通过革耳塞戈斯堡进行情报的传递。
而这座城堡的历任指挥官都有另一层更总要的身份,便是帝国间谍系统的几大头目之一。
并且在城堡内还设有一个枢机圣殿,常年驻守着一位枢机主教。
在神权至上的帝国,很多关于文职类的官员,都是由教育体系最完善的教廷举荐,然后经过元老院投票选定的。
所以在帝国内部,教廷是可以和整个贵族阶级抗衡的特殊存在。
当然,这些关于帝国高层的秘闻,埃克斯是无从得知的。
此时的他正有点焦急的等待着,等待阿奎隆主教派人过来接他。
昨天晚上的谈话,以及主教对埃克斯的那个承诺,他可是一直记在心里的。
“埃克斯?愿神庇佑,你已经成长为一名真正的战士了,并且已经超过了你的哥哥。”
坐在营地边上的埃克斯,听到是加列斯的声音,转头冲他笑了一下。
虽然有点奇怪他为什么突然这么夸自己,但还是谦虚回应道:“是我运气好罢了。”
“哦,可不单单是运气,这都是神的眷顾,就像主教大人说的那样。”
加列斯自从升了官后,整日都是喜气洋洋的。
无论见到谁都会表现出一副和善的样子。
埃克斯不太理解他的这种为官之道。
按他的经验来看,保持一定的威严,才是统御下属的最佳手段。
但埃克斯也没有要提醒他的意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处世之道。
“可以说说我的哥哥吗?”
自从进入城堡后,除了主教这一边的事情外。
更多的则是在琢磨自己的复仇计划。
所以,对于自己怎么跟那帮人结的仇,就有必要侧面的了解一下了。
记得在战场上的时候,他有听到对方谈及自己的哥哥,于是便随口问了出来。
“那塔诺斯?是个好小伙,如果不是生了病,这一次征召的应该是他。”
“生病?”
加列斯对他问起自己的哥哥感到有些意外,不由得唏嘘起来,觉得有些事情瞒着他实在没有必要。
“唉,准确地说,应该是受伤,这件事只有少数人知道。”
“是怎么受的伤?严重吗?”埃克斯被勾起了好奇心。
“伽尔忒,是他们那伙人干的。”
“伽尔忒?”埃克斯没有理解这个词汇的意思。
“哦,就是之前跟你发生冲突的那个混蛋。”
加列斯顿了顿,接着叹息了一声。
“你忘记了过去,对你来说,也许是件好事。”
他看着脸色逐渐变得难看的埃克斯,话锋一转。
“但这件事,你早晚都需要面对,这样也可以更好的保护自己。”
说完,他将腰间的佩剑解了下来,双手拄着剑,坐在了埃克斯的身边。
“这是你们父辈的争端,你的父亲,年轻时,是个崇尚自由的小伙子,他喜欢称呼自己为游侠,对,是这个名字,来自绿林里的游侠。”
他抬起了拄着剑柄的右手,笑着拍了拍埃克斯的肩膀。
“你跟你的父亲,简直就像是工匠从一个模子里雕刻出来的工艺品一样,精致,姑娘们就像疯了一样迷恋着他。”
埃克斯不由得想到了在河边时水里的倒影,表示很认同这个说法。
“不出意外的,你的父亲就像吟游诗人的故事里,那些好看的年轻人一样,游历四方,沾花惹草。”
“你父亲走后不久,诺德人来了,他们洗劫了我们的村子,阿加尔蒙,并杀死了当时的头人,伽尔忒的父亲,还有很多已经做了父亲的男人们。”
通过加列斯紧皱的眉头,就能够想象到那场惨剧的不堪回首。
“那时的我还小,被你的祖母藏在了房顶的草垫里躲了起来,因此亲眼目睹了这一切。”
听到这,埃克斯算是明白了,西米尔说他有着北方人的血脉。
“所以说,我的母亲是诺德人?这造成了他们的仇视?”
“那是一个炎热的夏季,很多年前了,我看见你的父亲带着她,回到了村里,哦天呐,所有村民都惊呆了,他们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这个挺着大肚子的美丽女人。虽然她来自北方,但你的母亲,根本不是诺德人,她来自斯特吉亚。”
“不过,对于被仇恨蒙蔽住双眼的伽尔忒等人,是不是诺德人已经不重要了,他们仇恨所有的北方人。”
“所以我的哥哥,是被他们打伤了?就像他们对待我一样?”
埃克斯差不多理清了脉络,但对于他们这种行为,却有些提不起恨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