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林嫣然就抱着小狐狸坐上了那辆熟悉的黑色商务车。
此次出行的阵容格外豪华。
主驾驶,管家兼职司机,五星御兽师,杨叔,杨正兴。
副驾驶,江林集团目前掌权人,四星御兽师,林政。
后排座位。
江林集团唯一千金,从出生开始便集齐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林嫣然。
以及,世界上最可爱的小狐狸,不是御兽的虚假御兽,实际身份则为未来妖皇的超级季大爷。
集团短暂交给小秘书打理,对于这位陪伴了自己十年有余的心腹爱将,林政自然是很放心的。
至于林皖飞。
哦,他在后备箱。
四人一妖坐上印有江林集团标志的豪华商务车。
有点眼力见的车辆在见到那个标志时,都会非常识相的主动避让。
毕竟是垄断了全球御兽生意的第一集团,哪怕是普通人,也能大概意识到这几个字的含金量。
他们此行前往的目标,正是昨晚于小狐狸口中道出的爱困村。
没错,这该死的地方经过一整晚的调查之后,还是被林政给翻出来了。
况且,好巧不巧的是,昨日傍晚,在办公室内接到有关野生御兽暴动的电话,正是来源于这神秘的村庄。
爱困村,多么古老而又神圣的名字。
这称号甚至就连居住在当地的村民都不得知晓。
若不是在经过了一番对村里八十岁上下的老者进行的多次确认以及盘问。
想必他们一辈子也不会想到,小狐狸口中的老家居然就是林政有意调查的地方。
经历了长时间的赶路过后,时间已然临近正午。
车辆停稳在路边,林嫣然抱着小狐狸从车上迈下。
车屁股位置的后备箱缓缓升起,某道有些狼狈的身影这才踉跄着走下。
“终于到了…”
他的口中发出一道声如蚊讷的低喃。
若是仔细看去,不难发现他的目光此时正有些呆滞。
其实后排座位是完全足够他坐下的,并且表姐也曾对他进行过多次劝说。
可表姐那样说了,他林皖飞却不能那样做。
至于原因,那就要仔细回想一下当时杨老以及自己父亲那饶有深意的目光了。
“唉…”
林皖飞长叹了口气。
没办法,本来此次的出行父亲是没打算带上自己的。
后备箱的史诗级座位,这还是他求了季大爷好一阵,最后才联手嫣然姐说服的父亲。
当晚,表姐与季大爷离开之后,父亲先是在老秦那边通知了一声,之后,还不忘单独给自己开了一课。
四人一妖向着不远处的破旧小村庄内迈步。
临近,一道身影在看到几人之后连忙小跑了过来。
“林小姐,林先生。”
男人先是冲着林嫣然鞠了一躬,这才面向林政。
“大致的情况我已经有所了解了,我只想知道这件事情官方那边有没有插手的意向。”
林政面色严肃,双眼紧盯着面前的男人,这件事对他来说很重要。
季大爷的老家,那不就是他曾经与钱斌共同商谈,还未被登记过的新生秘境吗。
至于那只野生御兽伤人的消息,估计应该就是新生秘境无人看管,擅自跑出来的御兽而已。
若是这条消息被自己这方紧紧握在手中的话,那还需要与官方那些人合作什么?
自己已经吃下去的东西,哪有吐出一半的道理。
男人听到问话,急忙点了点头。
“林先生,我要说的就是这件事。”
“就在您到来没有五分钟前,官方的人就已经率先抵达了这里,我记得我有给您拨过电话。”
林政眉头深深皱起,掏出自己口袋中的手机尝试点亮。
黑屏。
估计是昨晚关注的事情太多,忘记给手机充电了。
林政深吸了口气。
“先带我们过去,野生御兽伤人的发生地。”
男人点了点头,应了一声,便开始给四人在身前带路。
季凌安被小姑娘抱在怀中,湛蓝色的竖瞳不断打量着四周的一切。
这些,全部都是记忆中的模样,没有一丝一毫变化。
那时它刚降临到这个世界,发觉自己变成了一只白狐,想要寻求人类的帮助。
它还记得,当时有个老头见它竟然两条腿行走,二话不说就掏出了家里的扫把驱赶自己。
破旧的小村庄里行人来往。
明明人数不少,但季凌安就是能认出每一张面孔。
田家的胖小伙,曾经上山劈过柴。
张家的小女娃,一年前刚结婚。
李家的大婶,喜欢在村头唠八卦,有关妖类的传说,季凌安就是从她口中听说的。
还有刘家的刘老太,这人季凌安印象最清楚。
当年它不懂狩猎技巧,没有傍身的狐火,饿了整整三天肚子。
就是那把木质摇椅上,头发花白的老奶奶,她当时还是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小姑娘,却好心的为它在院中抓了只鸡。
那鸡肉明明很柴,个头也不算大,但季凌安觉得,那鸡就是比以前身为人类时,吃到过的所有鸡肉都好吃。
察觉到了怀中小狐狸的异样情绪,林嫣然低下头,手掌轻轻抓了抓小狐狸的下巴。
“季大爷?”
她轻轻唤了一句。
季凌安回过神,明明才分别几天,可它看着眼前这处小村庄,竟打心底涌上一股悲伤。
“没事。”
将脑袋埋回小姑娘的臂弯,季凌安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
毕竟是生活了一百年的地方啊。
它心底如此说道。
没多久,四人便跟随着那位领路者来到了一座破旧的木屋面前。
“林先生,就是这了。”
男人脚步顿下,对着林政点头示意过后,又对林嫣然鞠了一躬。
“那林小姐,林先生,我就先不打扰了。”
话落,男人在得到林政的允许后这才转身离开。
四人一妖观察着眼前这间木屋。
玻璃破碎,屋檐斜塌。
房门歪歪扭扭的挂在门框上,其上,一道巨大的爪痕留在上方。
林政缓步靠近,想要仔细观察一下这爪痕的大小,却耳朵微动。
屋内,一道有些苍老,且有些沙哑的嗓音传出,很明显,他在与另一人不停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