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带土所说的这个帮,是把他丢进水里,然后在旁边帮忙看着他,防止他溺水之类的。
然而当感觉到放在腰上的手越收越紧,随后土子哥一手松开,一手半扶着看着他,他也对上那含着深意的眼睛时,上岛成也的大脑便嗡的一声,感觉不妙了。
“带土……”
他刚叫出声,还没示意对方等一下,忽然人就腾空而起。
他被稳稳横抱着,隐约听见带土认真地说了句什么。
仔细一听,才听清楚带土说这里不隔音。
“???”
紧接着视野一转,他就从密室房间里被带土转移到了神威空间里。
“……”
上岛成也的表情一下裂开。
“成也……那种事情我、我没做过。”
带土把他放下来,和他一起半坐在地,调整了下,让他得以靠在自己的腿上。
然后双臂圈住他,漆黑双眼低头看来,样子看上去紧张得不行。
“是先从哪一步开始?”
“……”
上岛成也被问得噎了下,受不了刚迷糊相认就发生这么刺激的事,他挣扎。
“不需要你做这些,带我去河边瀑布,反正只要有水就行了!”
因为情绪激动和药效,他激烈且难受地喘着气。
带土抱住他,静静看了他几秒。
刚刚还无措的神色突地镇定下来,因刚掉过眼泪而发红的眼角也骤然显得沉了几分。
“水么?”
“对。”
“那我知道了,是从接吻开始。”
“!?”
话不多说,带土单手攀上对方的后脑,低头覆盖上思念之人的唇。
听见对方不可思议地从喉间溢出短促的哼声,带土手上微微收力,禁锢住了人的行动。
不过没什么经验的他只懂得一些浅尝辄止的碰触。
十几秒后,他抬起脖子撤开,原本平稳的呼吸和另一个人一样,变得急促起来。
趁这个时候,上岛成也再次吃力地喊出一声:“带土!”
不是说水吗?交换的口水算什么水?
然而这声音根本唤不醒带土。
他的眼神迷离着,心脏被某种激烈的心情撑得像要爆开。
带土不自觉收紧双臂,缱绻地喃喃:“成也……”
上岛成也被这充满感情的语调叫得心惊肉跳。
尤其是贴在带土身上的他感觉到对方某个地方起来的变化,他眼中的神色一下颤动着。
哈……这个笨蛋。
明明只有他一个人中了药,怎么突然搞得像两个人都中了似的。
都说了把他扔到水里就好了……
“扶我起来。”
思忖了好几秒的他头疼地说着,但带土像是没听见一样,没有动。
“这样抱着你舒服吗?”他又问。
带土眼中划过一丝波动,还没多说什么,怀里的人便要自己挣扎着起来。
他心底一瞬间刺痛万分,那种心如死灰,唯一的热情只够他呆住在此。
以前他最多简单且单纯地抱一抱成也,但刚才他遵从内心的欲念,不顾一切对成也做了冒犯的事。
成也一定很生气。
他一定想逃离变成这样陌生的自己的身边。
带土阴郁地想着,眼底映着对方单手勉力撑着地板的样子,在把人抓回来和让人离开的念头不断发生剧烈的碰撞时,他却发现对方完全转过了身,面向了他。
并且撑着他的肩膀跨着坐在了他的腿上。
“……”
而做完这些,像是力气暂时用完了,对方一下又险些往后仰去。
带土忙手忙脚乱地将人稳稳抱住,然后惊异地抬起眼。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耳边仿佛砰的一声,一股发晕的感觉强烈地冲上大脑,忘却一切负面情绪的他的脸眨眼间变得通红无比。
咦,成也这是要干什么?
不逃吗?
“真是败给你了。”
这时对方微微吃力地抬起右手,轻柔摸摸他沁红的眼角。
“以为你什么都变了,不过爱哭的毛病还在吗?”
“……”带土听见,想反驳点什么。
但随即他发现对方无奈笑了一下。
然后说:“为了不让我这么滑稽地死在这种药下,接下来……我会好好教你怎么做。”
“……?!”
话落,带土的心跳加快得快要跳出喉咙,更让他受不了的是对方这次主动向他垂下了脑袋。
和他微张的唇瓣相贴。
神威空间昏暗的光线和着莫名的灼热的气息,久久环绕在两人周围。
-
许久之后,出了神威空间,光芒微微跳动的密室房间的床上,上岛成也捂住还有点昏沉的额头,呆了好一会儿。
随之才偏头看向右边侧身背对着他蜷起身体,双手盖住脸不言语的带土。
“……”
这小子怎么搞得一副像他才是把他吃干抹净了的小媳妇样子似的?
再说了两个人并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
这会儿这么纯情,刚刚又是谁在神威空间目不转睛地看他一起抚慰,之后像尝到甜头一样,用力贴紧缠着他弄了一次又一次啊?
知道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也没什么好躲的了,他半晌收回视线,悄悄叹口气,起身想下床。
这时胳膊却被拉住。
带土的体温比已经冷静下来的他还要高一点,亏他不清醒的时候觉得这家伙凉凉的,贴着很舒服呢。
“你去、去哪儿啊?”
不知何时侧过身来的带土看着他,目光小心翼翼却又热切得厉害。
“洗澡。”
出了一身汗黏黏糊糊的,一点也不清爽。
带土闻言不知想到了什么,手上力气一紧。
上岛成也像看穿他的想法似的,严词拒绝:“我先去,你等会儿再去。”
一起洗的愿望破碎的土子哥:“哦……”
语气低迷,好像连带着不存在的猫耳和摇晃立起的尾巴都耷拉了下去。
上岛成也紧忙摇摇头,甩出自己脑子里无端的脑补画面。
然后他挑眉提醒,“松手啊。”
带土的心颤动了一下,本能地不愿意,但又担心太过粘人引起对方的反感,只好缓缓松开。
恋恋不舍地看着人走了,他坐起来,视线不经意扫到还在地上孤零零躺着的白色面具。
突感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
但是身体残留的触感和一些存在于脑海深处的让人血脉偾张的画面,都在提示他,这是真的。
成也没有死。
而且还一直伪装身份徘徊在他的身边。
……太好了。
想了许多的他把面具捡起来,又回到床上重新躺下,紧紧扯着沾有对方气息的被子,深深且怀念地吸了一口气。
然后脸红红地满足闭眼睡着了。
嘴角翘起一个幸福的弧度。
而等他一醒,看见回来的人又把那该死的面具焊在脸上时,带土笑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