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老太太,这条公黑蛟是我的战利品,你们窦家竟敢挖走黑蛟心脏,这是打算当土匪强抢了?”
陈小凡眼神格外的冷酷,似乎一言不合就要动手。
窦白缨心里颤了一下,急道:“奶奶,快把黑蛟心脏拿出来!”
她见识过陈小凡的手段,更知道陈小凡的性格,真把他惹急了窦家后果不堪设想!
窦老太太堂堂窦家家主,何曾被人当面这样质问过?
不用过看到窦白缨神色有异,隐约感觉其中肯定有古怪,她压下心头怒气说道:“我们窦家没动这条黑蛟的心脏,我来的时候已经是这样了。”
“看来窦家想一条道走到黑啊。”
陈小凡森然一笑,露出两排雪白的牙齿。仿佛一头择人而噬的野兽,随时会把在场的人都生吞活剥。
窦家所有人心头一颤,莫名感到一股杀意席卷而来。
这种压迫感摄人心魄,令众人生不出一丁点反抗之心。
“陈小凡,真不是我们窦家干的!”
窦雁翎似乎知道事关重大,强忍住恐惧大叫:“是玄符大师,你跳进黑龙潭没多久,他就来挖走了黑蛟的心脏。”
陈小凡愣了一下:“玄符大师干的?”
“是的,他说帮我把华云飞挫骨扬灰,作为报酬要用公黑蛟的心脏炼制血符……”
窦雁翎把玄符大师现身,焚烧华云飞尸体,打发孙恒宇和翠竹去药王谷报信的事情说了一遍。
“他带着黑蛟心脏去哪儿了?”
陈小凡眼睛眯了起来,一抹寒光乍现。
他今晚一直在等玄符大师,直到杀死公黑蛟对方也没现身。
没想到竟趁着自己下潭,偷偷挖走了公黑蛟心脏,这份隐忍和谋划让他心生杀意。
按照定下的赌约,自己帮他猎杀一头野兽,他给自己提供九玄门线索。
可现在……玄符大师偷走黑蛟心脏,没有留下任何口信,显然不打算告诉自己九玄门的线索。
而且从窦雁翎的口中得知,玄符大师唆使孙恒宇去药王谷报信,显然要把华云飞之死算在自己头上。
可陈小凡明确记得,他只是用石头把华云飞打昏,准备打听药王谷要吃的信息,并没有痛下杀手。
如此看来,玄符大师夺宝后还想借刀杀人,显然是对他徒弟丁寅之死怀恨在心。
“不、不知道,他挖完黑蛟的心脏,就往那片林子里去了。”
窦雁翎伸手指向一片山林,俏脸上布满了紧张之色。
陈小凡转头看去,那片山林连绵而茂密,高耸的树冠几乎遮住了月亮,黑沉沉的像是从天而降的黑云。
“黑蛟心脏,血符,他是要去突破宗师。”
陈小凡目光一闪,想起玄符大师猎杀野兽的用途。
他卡在半步宗师巅峰,距离宗师境界一步之遥。
如今黑蛟心脏到手,必然是去找地方突破宗师。
不过黑蛟心脏非常脆弱,保管不当会流失药性,大大降低血符的威力,因此玄符大师必然还在北邙山。
“小凡,你什么时候从黑龙潭出来的,没事吧?”
就在这时,欧阳震和红鸾从谷口快速赶来。
他们将剧组的人护送下山,又担心陈小凡跳进黑龙潭的安全,所以忙完后第一时间折返回来。
“欧阳前辈,我没事。”陈小凡笑着摇摇头。
来到近前,欧阳震敏锐察觉到场中气氛不对劲。
尤其是大半夜窦老太太也在,周围还站着六七个半步宗师高手,怎么看都有点暗流涌动的意思。
“窦老太太,大半夜还有雅兴来这里爬山?”
欧阳震毫不客气问道。
“我、我……”
窦老太太一时语塞。
“呵呵,窦老太太抓了几个逃犯,听说我在山上,就特意连夜送了过来。”
陈小凡笑眯眯说着,目光一一扫过窦家供奉。
早在看到他们的第一眼,陈小凡就发现好几个身上带着血煞,显然一个个手上沾染过不少的人命。
玄符大师炼制血符需要时间,他准备先解决掉这几个窦家供奉。
那几个窦家供奉脸色一变,下意识后退了几步:“你什么意思?我们可都是窦家的供奉,座上宾!”
欧阳震愣了一下,立马仔细打量那几个神色异常的窦家供奉,语气凝重道:
“这几个人看着有点面生,不过和昆仑黑榜上几个逃犯有点神似,要带回去好好查一查。”
窦老太太脸上皱纹颤抖起来。
这些供奉都是窦家的中流砥柱,也是他们在省城屹立不倒的依仗。
陈小凡轻飘飘一句他们是逃犯,就要把窦家的爪牙给拔掉,简直是不给窦家留活路。
太狠了!
窦老太太心底泛起一层寒意。
他作为省城第一大家族的家主,天骄凤女窦白缨的亲奶奶,哪怕面对北斗昆仑也能神色自若,现在却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惧。
这个陈小凡看起来很和气,一出手就要兵不血刃瓦解窦家啊。
陈小凡转头看向窦白缨,冷漠道:“你奶奶不表态,好像要包庇那些人啊。”
窦白缨娇躯颤了一下,立马撇清关系道:“陈司长误会了,我奶奶可是省城的企业家,有名的慈善家,不会包庇昆仑黑榜上的人……那几个人是我们窦家送给陈司长就任的贺礼!”
她说完心中一片冰凉。
窦家之所以能成为第一大家族,除了庞大的商业帝国外,便是靠笼络一些心狠手辣之辈,帮他们整容后秘密供奉起来,帮窦家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
这些年在省城一直相安无事,哪怕秦长陵也没有识破伪装。
可是在陈小凡面前却暴露了。
她虽然不知道陈小凡用什么方法认出来,但料想宗师自有神鬼莫测的手段,必然是掌握了某些秘密证据。
兴许是看在自己面子上,所以才用这种婉转方式提醒。
想到这里,窦白缨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该该恨还是该感激陈小凡。
“白缨说的没错,这些人我怀疑来历有问题,特意在今夜引到北邙山,请陈司长带回去审查。”
窦老太太声音沙哑,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
“跑!”
那几个心虚的供奉看到窦老太太表态,果断分头朝好几个方向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