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你怎么了?”
葛老爷子突然的举动,让葛素素大惊失色。
一个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瘦得浑身皮包骨头的老头,任谁能想到动作会这么迅捷?
就凭下床抓人一气呵成,说是正常人也不为过。
“小心!”
旁边葛雷松脸色大变,急忙上前准备拉葛老爷子。
作为一名武道修炼者,他自信能控制住老爷子。
不料刚一碰到葛老爷子胳膊,便感觉一股惊人的高温,紧接着一股怪力将他震退几步。
葛老爷子宛如陷入癫狂,将葛雷松击退之后,大力咬向翠竹的脖子。
“啊!”
翠竹终于反应过来,发出一声惶恐的尖叫,却根本摆脱不了葛老爷子。
眼看她动脉就要被咬断,众人看到陈小凡突然动了,一闪身便来到葛老爷子身后,随意地伸手朝他肩膀搭去。
“泥腿子,你刺激到葛老爷子,导致翠竹受到伤害,我药王谷和你势不两立!”
孙恒宇啪地合上折扇威胁道。
“小心!”葛素素大叫道。
不过她不是提醒陈小凡,而是情急之下提醒自己爷爷。
她见识过陈小凡的身手,知道自己爷爷根本不是对手。
“啪!”
只见陈小凡轻轻一拍,一股力量顺着葛老爷子肩膀传遍全身,直接将他推到床边坐下来。
“这……”
葛雷松心中大为震惊,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葛老爷子的力量有多大。
刚才哪怕是他倾尽全力,也没抗住老爷子一击,这个陈小凡怎么做到的?
要知道葛老爷子生病前,可是摸到半步宗师巅峰门槛的实力。
哪怕生病后,犯病时也有半步宗师中期,可陈小凡不仅击退老爷子,还分毫不差地将他推到床边。
这份力道,哪怕是他也做不到。
“我、我没事了?”翠竹死里逃生,难以置信地摸了摸脖子,见没有伤口这才放下心来。
可一想到刚才自己失态,而陈小凡大出风头,翠竹心里就没来由的冒火。
翠竹瞪向陈小凡质问道:“泥腿子,你明明能有能力,为什么不早点出手,害得我差点被咬伤!”
孙恒宇脸色难看无比:“哼,如果你让我药王谷的人受伤,十条命都不够赔!”
他信誓旦旦救葛老爷子,结果不仅没有治好病,反而让葛老爷子病情加重。
关键是,这一切都被陈小凡说中了。
对比之下,他感觉被衬托成了废物。
陈小凡一听瞬间火大:“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不听我的话非要下针,现在出问题了还有脸在我面前叽叽歪歪?”
他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种不要脸的,救了人还来埋怨自己?
一旁的杜火淦也气得不轻:“就是,老道士我还知道,养狗看见护院,救命感恩戴德,某些人却不知道。”
孙恒宇闻言脸皮发烫:“你们知道什么?葛老爷子的病无药可治,只有准备后事一条路。”
“本以为我葛家还有救……”葛雷松悲怆地握紧拳头。
相比对父亲的感情,他还顾虑今后葛家地位。
虽然葛家是省城四大家族第三,但一半功劳都在葛老爷子身上。
作为摸到半步宗师巅峰门槛的存在,其他三家想吞并葛家都要掂量掂量。
如果葛老爷子一死,仅凭葛素素北斗身份,真不一定能保住葛家。
“啊?爷爷!”
葛素素眼圈一红,悲伤地看向坐在床边呆滞的爷爷。
很小的时候她父亲就失踪了,可以说是被爷爷一手带大,两人之间的感情非常深。
“谁说葛老爷子没救了?”突然陈小凡淡淡开口。
葛素素霍地转头看向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小凡,你能救我爷爷?”
陈小凡意有所指地笑道:“本来就不是大病,某些所谓神医完全是夸大其词!”
他这番话虽然没有明说,但所有人都知道是在嘲讽孙恒宇。
“放肆,我乃药王谷的传人,岂是你可以诋毁的!”
孙恒宇用折扇指着陈小凡鼻子,气得双眼似欲喷火。
翠竹更是护主心切,挺着坦荡的胸脯疾步来到陈小凡面前,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不懂就不要胡说八道!中医博大精深,你以为是在种地?”
陈小凡风轻云淡道:“对我来说,种地比治葛老爷子的病难多了。”
“有本事你去治啊!”
翠竹环抱着双臂冷笑:“我最讨厌你这种没本事,还在大庭广众下叽叽歪歪的男人,不就是想获得存在感吗?简直是可笑可悲!”
陈小凡冷冷瞥她一眼:“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什么是真正的中医!”
“呵呵,中医?那种骗人的玩意,在华夏还有人信?”
就在陈小凡准备出手时,一道嘲讽声从外面响起。
紧接着房间的门被人推开,崔光器领着一个棕色皮肤的男人走进来。
陈小凡目光一扫,落在那个棕色皮肤的男人身上。
只见他五官带着异域特色,脖子里挂着一串骨牙项链,从长相和穿着上看明显不是华夏人。
“崔少?”葛雷松看到崔光器一愣。
“葛叔叔,凭我和素素的关系,就不能对葛老爷子坐视不管。”
崔光器暧昧地说了一句,然后开始介绍身边的男人:“这位隆丹艮大师,是来自古曼国的降头师,专门治疗各种稀奇古怪的病症。”
“降头师?”
听到这话,在场的人大吃一惊。
葛素素悄悄后退了几步,有些畏惧地看着隆丹艮。
在她的认知中,降头师都是邪恶之人,千里之外取人性命。
葛雷松面色也有些踟蹰,显然对降头师治病不太相信。
陈小凡却是饶有兴致打量着隆丹艮。
先祖传承旁门左道篇记载的有降头术。
不过不是来自古曼国,而是源自华夏巫术、蛊术、中医等杂糅在一起形成的手段。
追根溯源,目前古曼国流传的降头术都是来源华夏。
“呵呵!”
隆丹艮敏锐地察觉到陈小凡的眼神,扭过头对他阴森一笑。
脸上棕黑色皱纹挤在一起,给人一种毒蝙蝠翅膀的错觉。
“哼!邪门歪道!”
孙恒宇哗啦一下打开折扇,一边摇一边不屑道:“降头术只是电影里骗人的把戏,无非是用一些障眼法,加上魔术手段,骗一骗你们古曼国那些没见识的人,在华夏还想……”
“嗖!”
话没说完,只见隆丹艮摘掉骨牙项链里一枚骨牙,朝孙恒宇激射而去。
不等他做出反应,骨牙闪电般切掉他一缕头发,然后诡异地吸附着头发,滴溜溜旋转着飞回隆丹艮手中。
“你想干什么?!”孙恒宇大惊失色。
“让你见识一下,我们古曼国骗人的降头术。”
隆丹艮古怪地笑了笑,猛地将孙恒宇的断发吞进嘴里。
翠竹用手扇了扇面前的空气,嫌弃道:“真恶心,竟然吃我家公子的头发……”
话说了一半,她突然看到孙恒宇脸色一僵,一副想吐却又吐不出来的感觉。
“嗬嗬~”
孙恒宇痛苦地跪倒在地,一只手紧紧扼住自己脖子,另一只手竟伸进嘴里掏了起来。
很快一大团粘湿的黑发被孙恒宇从拽出来,沾满了胃里没消化的食物。
匪夷所思,令人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