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定？呵呵，蝶姑娘，这天底下就没有注定的事情，你说这话，未免太大了。”陆铭急于打破僵局，没准备好该怎样反驳，但话已说出口。
他不喜欢这种被动的局面。
就像是和杨若水在一起的时候，他也不喜欢被动一样，现在他正处于被动。
“我知道你改变了很多的事情，改变了一些人的生存和死亡，但这些事情并不会作用于一个大方向上的改变，有些事实就是既定的事实，异人的时代终将过去，我们终将成为故事中的人物，这是注定的。”诸葛蝶看着陆铭，不卑不亢，娓娓道来。“我们之间也不必有什么口舌之争，你我都知道，口舌之争就只是争得这片刻的主动罢了，对于事情并没有任何的改变，不是吗？”
她笑了笑。继续说道：“说起来，这段未来，还是你们陆家先推演出来的。”
“……”
未知让陆铭闭上了嘴。
“你们在说什么？”
老乌没有闭嘴，只是听不懂他们云里雾里的对话，但听懂了师姐当初是被诸葛家的杀死人。
这人是诸葛家的人？
老乌看着诸葛蝶。
似乎是感受到了老乌的迷茫，诸葛蝶笑道：“也许，我用另外一张脸，您就懂了。”
说话间，她的容貌已变了，从诸葛蝶变成了蝶姑娘。
见到这张熟悉的脸，老乌怔了怔，原地愣了片刻后，举起旱烟杆攻了过去……
“我真是对你太信任了。”
陆铭没有去助阵，而是看向了黑袍人。
黑袍人苦涩一笑，道：“对自己信任，本就是一件不需要意外的事情。”
“但你却对我隐瞒了那么多。”陆铭语气依旧平静。
黑袍人道：“我很抱歉，因为我从未想过你能做到这种地步，事情一次又一次出乎了我的意料。”
陆铭瞥了眼一旁大战的二人，道：“这么说，她说的都是真的。”
黑袍人点头：“没错。”
陆铭道：“那我现在要怎么做，杀了她？”
黑袍人道：“你能做到？”
陆铭沉默片刻，道：“可以一试。”
黑袍人缓缓摇头：“算了吧，你按你的想法来吧，她说得没错，就算她死了，也对局势没有任何的影响。”
……
陆铭当起了旁观者。
老乌也没有喊他帮忙，因为那是他自己的事情。
他落败了。
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再看诸葛蝶，她一脸轻松，手中还拿着一把手枪。
“您输了。”
她看着老乌，一脸冷漠。
“是啊！”
老乌“吧嗒”抽了一口烟，却笑了起来：“这样，就能去见师兄师姐他们了。”
“我可以给您一个痛快。”诸葛蝶又说。
老乌面色僵了一下，艰难开口：“……谢谢。就是有些可惜，好不容易等到能出世的机会，好不容易知道了这么多的事情，现在却要死了。临死之前，我只有一句话想问。”
诸葛蝶道：“请讲。”
老乌道：“你做这些事情，诸葛龙象知道吗？”
诸葛蝶不大情愿回答这个问题，但看在他是个临死之人的份儿上，缓缓摇了摇头。
“好！好！有这个回答，我心事也算了了，给我一个痛快吧！”
老乌扔掉了烟袋，闭上了眼睛。
刚才与诸葛蝶大战，他已染上了六种蛊毒，这六种蛊毒此时正在发作，若不是老乌，换成是旁人，只怕早就大声哭喊起来了。
与其受这种痛苦，还不如直接了断，给一个痛快。
“砰！”
枪声响起。
老乌的脑袋炸开了一道血花。
他死了。
这次是真的死了。
陆铭默默为他收尸，瞟了眼正擦着手枪的诸葛蝶，道：“我终于明白，在神农架寻找陆家遗迹的那位，也是你的人。”
“是的。”诸葛蝶承认。
陆铭指向黑袍人：“为了找到他？”
“没错。”
“你们怎么会知道他？”
陆铭非常好奇。
诸葛蝶道：“你们陆家有欺天之术，我们诸葛家自然也有自己独到的奇门之术，而且我们诸葛家和其它异人家族不一样，我们的各种术法都在推陈出新，早在你第一次见过父亲后，父亲就推演过了你的未来。”
“一定没有得到答案。”
陆铭想到了自己在内景之中的情况，想来诸葛勋的推演也是一样的。
“没错。”诸葛蝶顿了顿，道：“我父亲的推算和你们的推算是不一样的，因为父亲早年曾与外界的一些超能力者有过接触，学习到了另外一种推演之术——占星术。而且以父亲现在的权力，观测星辰，甚至是几十年前的星辰变化，他也能知道。所以自然也就能察觉到这位不知道从哪个维度来的前辈，只是不知道他以什么状态出现，但侦测到的位置是在神农架内部。”
陆铭苦笑长叹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原来你们早在那么久之前就察觉到他的存在了。”
诸葛蝶道：“所以你就算输了，也输得不冤，你在与一国之力对抗，自然会输。”
“那我母亲呢？”陆铭终于问出了这句话。“我母亲和这些事情有什么关系，我虽然调查了很多事情，但依旧不知道我母亲的死因是什么，是陆通，还是你们？”
“她是自杀。”诸葛蝶道。
“自杀？”
“我就知道这么多，我就知道她是自杀，原因我不知道，你要想查，可以继续去查，但千万不要以为我们没有对付你的办法，好自为之吧。”
只听“吱呀”声中，诸葛蝶已经走了。
黑袍人道：“她走了。”
陆铭叹气道：“我知道，真想不到，这些事情竟然这样久远。”
说话间，老乌的尸体已被装进了棺材中。
将棺材连带尸体收进了储物珠内，陆铭没有停留，背起舒雨晴往村外移动。
等到了车里，将她放在副驾驶上，绑好安全带，陆铭连夜便往沪市去了，他不想在这里停留，他还要去做别的事情，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
今天所听到的事情，已令他三观俱毁了，他还需要消化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