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烟。
想到龙天刚出事时候的情况，谁能想到会有今天，连陆铭都想不到的。
挂掉和林山的电话，陆铭给项丞打去了电话。
项丞自然是在军区的，听了陆铭有事情需要他帮忙，又听是翟虎的事情，二话不说，直接大包大揽了下来。
自从陆铭给他接臂后，他的实力大大提升。
虽说在江州没什么事情要做，但前段时间军内比武，他可是大显神威了，单就这一点，用“再造之恩”来形容，也是不为过的。
翟虎在江州的住处距离江州大学也不远。
不在校区，而是附近的高档公寓，据说他是连父母带孩子一并接到江州的，看样子是想在江州养老了。
这个举动其实蛮奇怪的。
一般来说，去外地任职，带着自己的儿女和妻子还可以说，但连父母也一起带过来，只能证明翟虎接下来是没有离开江州的打算的，可他凭什么就会认为自己能在江州做下去呢？
“等会儿，你们就别去了，车里等着，我自己去就行。”看着项丞的军车进了小区，陆铭提着礼物从车上下来。
项丞也带了礼物。
其实，这种见面，带些水果什么的就可以了，毕竟今天是大年初一。
夏国有句俗话，叫“大过年的……”
只要这句话一出口，无论怎样的事情，都会因为这四个字暂缓下来，尤其是争斗和争吵，只要不是什么性命大案，都可以用这句话来搪塞。
“大过年的……”
陆铭就听到了翟虎的妻子在说这句话。
话音落下，翟虎也将陆铭和项丞迎进了屋内，客厅没有客人，收拾得干干净净，两个孩子被翟虎的妻子赶到了卧室，陆铭往主卧瞥了一眼，那是两位老人的房间。
“坐吧。”
翟虎面色冰冷，不好发作，请他们坐下，顺手倒了两杯白开水。
“翟虎……”
项丞这边刚要开口，就被翟虎打断：“知道你们是为什么来的，有话直说就行，不用拐弯抹角，陆铭是为了机场的事情来的吧？”
他看了眼陆铭，自问自答道：“我实话跟你说了吧，机场的事情我管不了，上面的命令，我连调阅监控的权限都没有，其它的事情，我就更不知道了。不过我没想到你手段这么高明，听说秦绍寅死了。”
“是……”陆铭有些拘谨地点头。
第一印象，他对翟虎就没什么好印象，他看着很疲惫，面相也有些凶悍，不像是什么善良之辈，这种人也往往活不长。
“真死了？”翟虎拿了个小马扎，坐在他对面，点了一根烟。
陆铭点头。
“死得好！”翟虎很高兴。
项丞看向陆铭，解释道：“翟虎以前在紫禁城待过一段时间，有一次去那边执行任务，秦家的人蛮横，不愿意给他们方便，结果导致我们的一位战友死在了凶犯手中，而那名凶犯至今都没有被抓到。”
“秦绍寅啊！”
陆铭回忆了一下，呵呵冷笑了一声，道：“那人确实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但这件事情，和你调查机场的事情，有什么直接关系吗？”项丞知道的事情不多，甚至都不知道机场出事的那个人是谁。
陆铭不为难他，只是点头道：“有非常重大的关系，事件中的主要成员是我的一位重要的合作伙伴，如果不是因为有人透露了她的行踪，根本不会发生这种事情。而透露行踪的这位，是我手底下的人，这个人当初的身份调查是公司做的。”
“你知不知道这不合规矩？”翟虎深吸了一口烟，看向陆铭。“就算你的那个小公司也算得上是紫禁城线下辖成员，做调查这种事情，也不应该由我们来做，这是林山给你开了后门，所以发生这种事情终归是你自己的问题，不是我们的问题。”
“……当然。”陆铭说完，看向翟虎，想看看他还有什么话要说。
可翟虎却愣了一下，好像完全没想到陆铭会有这番话，他磕掉烟灰，看着陆铭，道：“你不打算上报？”
陆铭疑惑了，“我为什么要上报？”
翟虎道：“你的公司虽小，但出了这件事情，我们这里其实也有一定的责任，按道理来说，你应该可以上报的。”
“……”
这次轮到陆铭了，他也愣了一下。
半晌。
反应了过来。
原来翟虎担心的只是他新官上任三把火，出了事情，他这个位置就保不住了。
毕竟，这算意外。
但如果只是调查中间出了问题，翟虎也不用这么担心吧？
陆铭瞳孔微缩，道：“他死了？”
翟虎一愣，看着陆铭，艰难地点了点头，“在杨若水来我们这里的当天下午，我就查到了那个人，但他已经死了，在家中上吊自杀。我本以为是他做了什么节外生枝的事情，可经过法医解剖才发现，根本不是上吊自杀，而是被人毒杀！不仅是毒杀，连带他审查调查的那些公司成员的身份信息，也全部都丢失了，江州公司这边一大部分的身份信息，全部都丢失了！”
“这！”
陆铭不淡定了。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翟虎抓着烟头的手都有些颤抖了。
陆铭点头，道：“这意味着，外界的人只要拿着身份证明就能进入公司，而我们这边完全没有手段进行验证！”
“所以不是我不想帮你，是我根本帮不了你。”
翟虎长长叹了一口气。
陆铭苦笑道：“难怪您非要我来，才愿意说这件事情，真想不到公司内部竟然会出这样的事情，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翟虎摇头道：“没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公司的档案是不会递交到上面的，人员资料大部分只在公司有留存，现在没有备份，只能慢慢筛查了，好在公司是任务制，只要调查任务就能调查到真实成员，就是比较麻烦，但你这边的事情，公司就帮不上什么忙了。现在只能确定，他做这件事情一定是有人指使的，至于剩下的那些，其中的细节，就只能靠你自己去调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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