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王蛊鼎?
听到这个名字的薛桐愣了一下,只愣了一下,随即恶狠狠道:“那是属于我们五仙教的东西,我们去拿,有什么不妥的,送给蝶姑娘才是不妥的吧,她又不是我们五仙教的门徒。”
果然,薛桐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陆铭眯着眼睛笑了起来,道:“她虽然不是你们五仙教的人,但和你们圣女非常熟悉,要不然你们五仙教的人也不会这么尊敬她。”
“那是那群老东西尊敬她。”薛桐脱口而出。
“这么说,你们代表新生代的五仙教……”
“当然!”
“那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去取仙王蛊鼎,而所谓的圣女,又为什么会出现,或者说,圣女究竟是谁选出来的?”陆铭循循善诱。
薛桐愣着想了想。
从加入五仙教开始,从前辈们教授蛊术开始,圣女为尊的这个概念已经深深刻入了他们的骨子里。
可是,为什么是圣女为尊呢?
见他陷入沉思,陆铭继续说道:“还有一件事情,你们都在这里了,圣女呢?既然说是集结,为了五仙教,为什么作为核心人物的圣女却没有来。”
“她重伤了。”薛桐道。
“你见过她?”陆铭听他说得信誓旦旦,有些好奇。
“当然!”薛桐的语气变得高傲了起来,道:“我和那些小孩可不一样,我可是蒙圣子和圣女亲自接见的。”
“凌无锋?”陆铭脱口而出。
“大胆!”
薛桐却突然板起了脸。
“你怎么敢直呼圣子名讳!”
没看出来,这个薛桐对凌无锋倒是挺忠心,也不知道凌无锋给了他什么好处。
陆铭立刻道歉,同时问道:“你觉得圣子和圣女,哪个更高级?”
“在我心中,为五仙教赴汤蹈火的圣子才是五仙教的灵魂!”薛桐又是一副崇高状,看得出来他真的很崇拜凌无锋。
“那圣女呢?”陆铭道。
说到这里,薛桐有些生气:“那群老东西才当圣女是一回事儿,我真不明白,明明是圣子为五仙教做的贡献更多,偏偏那群老东西却完全不拿他当一回事。”
陆铭眨了眨眼睛,笑了笑,叹气道:“如果换成是我,我也不会把到手的权力交给别人。”他顿了顿,看到薛桐果然很好奇的看过来,他接着说道:“如果是我,从开始教你们蛊术开始,就会限制你们,限制你们阅读古籍,限制你们学习蛊术,限制你们的发展空间,留手段制服你们,这样一来,你们首先是没有威胁的,等到复兴五仙教的时候,你们会不愿意舍弃自己所学,就会继续为教派做事,而他们理所当然的就能使唤你们,再加上有圣女在,架空圣子,就算圣子为五仙教做出了巨大贡献,只要他们不承认,五仙教就还是原来的样子,他们也依旧掌控着原来的权力!”
听着陆铭的话,薛桐的眼睛越来越亮,尤其是听他说到限制蛊术的时候,薛桐感同身受,对陆铭逐渐没有了防备。
眼看那条蛇稍微离自己远了一些,陆铭又是叹了一口气。
“你叹什么气?”薛桐正咀嚼着陆铭刚才的那段话,听到他叹气,倒要看看他还有什么高论。
“我为你们这些孩子叹气。”陆铭叹息道。
“为我们?”
薛桐不解。
陆铭道:“你可知道仙王蛊鼎有什么作用?”
薛桐摇头。
陆铭道:“据我所知,仙王蛊鼎就是用来提升蛊术的,强大者,甚至可修炼成为蛊人,你知道杨柏那一脉相传的毒经吧?”
“知道。”薛桐点头。
“要想使用仙王蛊鼎,就得有相当的耐药性,毒经就是这样的术法,如果我没有看错,杨九娘脸上的疤痕是假的,对吗?”
薛桐又点头。
陆铭道:“只要毒经大成,她就会变成那副模样,但当拥有了仙王蛊鼎后,她又会变成原来的样子,那就是人蛊合一的表现。”
薛桐有点儿迷糊了。
毒经、蝶姑娘、仙王蛊鼎、杨柏、圣女还有圣子……都是为了仙王蛊鼎?
可是,毒经不就只是一门炼毒的本事吗?
他在骗人!
薛桐想不通,但隐隐觉得哪里不对,猛然拔出匕首,抵在了陆铭的喉咙上,冷声道:“你别想骗我,你是想骗我们内讧吧!你一个医生,怎么会知道仙王蛊鼎的,还有……你怎么会知道毒经的?”
“你觉得我在骗你?”
陆铭大笑。
“你笑什么?”薛桐道。
“我笑你愚蠢!”陆铭瞪了他一眼,好生气地骂道:“我这辈子就没见过你这么愚蠢的人!”
骂人并不会招来对方的记恨,尤其是像薛桐这种聪明人,他只会想,他哪里的问题没有注意到,才会让陆铭这样骂。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薛桐故意装出恶狠狠的样子。
陆铭叹气道:“你既然和凌无锋有接触,就应该知道,我虽然是一名医生,却不是普通的医生,连神农谷的无花先生都得给我三份薄面,不可一世的雷豹就是死于我的毒,神农谷中也有人修行了毒经,这你不会不知道,更何况……无花先生可是当世少有的几位高人了,就算是诸葛家的那群术士见了她,都得给她几分薄面,区区一个仙王蛊鼎,她会不知道,会不认识?
我想你大概不知道我和无花先生的关系吧,我是她唯一嫡传弟子的救命恩人,先生视我如同孩子,就连手执神农令的白越,在面对江南四大家族的时候,都是站在我这边的,你却觉得我在骗你!
我问问你,你觉得我如果真正施展,你能奈何得了我?你觉得你能有雷豹厉害?还是说,你觉得凭借你的蛊术,能将我拿下?!
我念你还年轻,不想看你走上歧途,小心劝你几句,你却这样刀剑相向,还是说,你觉得你这刀剑能伤得了我!”
陆铭的气势忽然变了,原本看着温文儒雅,如今却像是一名执掌权柄的当权者。
只看他眉头皱也不皱,脖子用力在刀刃上磕了一下,那刀刃竟然是被豁开了一道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