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越站在江南机场外的马路上,手里拉着一个行李箱,低头看着手机,她已经联系了陆铭,但他没有准时到,他很少这样,所以白越有些担心,他是不是遇上了麻烦,可她来江南拢共也没有几次,实在不知道去什么地方找陆铭,没办法只能在原地等着。
为了不让人认出来,她穿了一件碎花长裙,戴着墨镜和帽子,可即便是这样也挡不住她的风采,出租车司机们一个个停下了车,就算已经载客的,也会降下车窗瞄上一眼,他们想看看究竟是谁能有运气载到这样一位美丽的客人。突然手机响了起来,白越的嘴角不禁勾起了一抹笑容,抬头望向了不远处,终于看到了匆匆赶过来的陆铭。
“路上有点儿堵。”
她拉着行李过去,陆铭也从车上下来帮忙了。
随着倩影消失,车流也逐渐动了起来。
车里的空调开着,吹着凉风,白越摘掉了眼镜和帽子,甩了甩自己的长发,道:“我还真讨厌这个地方,空气湿润,一下飞机就感觉闷闷的。”
“水在后排。”陆铭说。
“谢谢。”
后排座椅上是放着一箱矿泉水。
白越拿了一瓶,“听说,安通的葬礼明天举行?”
“对,谭政也要来。”陆铭说。
“他肯定不是自己想来的,要怪你自己,怎么别的没想,就想了这么一个身份,陆铭的师弟……真亏你敢说,也亏他们敢信,你身上的秘密可真多,连我都对你感兴趣了。”
白越手肘撑着车窗,侧目看向陆铭。
陆铭眼角的余光扫到了她,微笑玩笑道:“感兴趣可以,别爱上我就行,你们师徒两个,我可招架不住。”
“切,别太自恋。算了,不逗你了,说正事儿吧!”白越说。
“我一直都在说正事。”陆铭说。
“好好好,是我跑偏了,行了吧,你跟我说说,在江南找到什么了?”白越问。
陆铭努努嘴,示意她打开车内的储物箱。
里面有一块红布。
白越拿出红布,也摸到了里面的东西,摸上去方方正正的。
“印章?”
她看着手里的东西说。
“这就是你找到的东西?”
“对。”陆铭说。“这东西,藏在古月茶楼,四大家的人都想要,江舟找到后,和安奎进行了交易,可没想到江舟交易给他们的是假的印章,随后江舟就被安家的人给抓了起来。”
“他现在怎么样了?”白越担心道。
“还好,不能下床,但已经可以说话聊天了。”陆铭说。
白越看着印章,眼神闪烁,道:“这家伙,怎么还非节外生枝了,这下好了,连你都给搁进去了。”
“把我搁进去不重要,关键是,江舟查到了一个名字。”陆铭注视前方,仿佛没有注意到有些古怪的白越。
白越却猛然抬头,“什么名字?”
陆铭一字一顿,道:“萧——元——漪,你对这个名字,应该熟悉吧?”
白越眨了眨眼睛道:“知道,但是不熟。”
陆铭道:“龙天的妻子,也就是灵儿的母亲,就叫萧元漪,据说……这个萧元漪,她曾经是五仙教的圣女,五仙教的后身便是制作出命蛊的那群神秘蛊师,但这件事情,没有得到证实,还有待确认。”
“江舟是来查凌无思的,怎么会查到萧元漪身上的?”白越眨着眼睛,一双大眼睛透着一股懵懂无知,让人很难把她和无花先生联系在一起。
陆铭笑了笑,道:“据说,凌无思就是五仙教最后一任圣女。”
白越怔住。
“这……这不可能吧?”
“起先我也不相信,可仔细想想凌无思的身份,不难看出来很多的疑点。我初次见到她,是她被选来看护我,试想一下,一个完全不懂异人的人,会派来看护我吗?”
“显然,不可能!”
“这也就是说,她知道异人,懂得异人,可她的出身非常的普通。试问,这样一个普通出身的女孩子,怎么能去到军区总院,还被人挑中的。再细想一下,挑中她的人是谭政,那就不怎么奇怪了,这说明她和谭政多少是相识的,否则不可能让他们两个人同时看中来看护我,因为她是军区总院的,所以军方不用担心,又因为谭政知道她的来历,所以更不用担心。由此,凌无思盯上了我,她希望能通过我摆脱过去的身份,事实上,她也成功了,可她没有想到,我会派人来调查她。”
“你是说,江舟之所以出事,也跟她有关?”
陆铭摇头,“跟她应该是没关系的,或许是凌家还有什么秘密,才让安家如此这般的谨慎,具体还没有搞清楚,只是等江舟查到古月茶楼的时候,安家才急了。”
“那多半是安家按捺不住了。”白越叹气。
陆铭没有吭声,等她说下去。
白越继续道:“你看这个印章,它不是龙家的印章,也不是四大家的印章,而是胡家的印章。古月茶楼,合起来便是一个胡字,胡家其实算不上是什么显赫世家,胡家能算得上是江南的第五大家,但它无法和其它四大家相提并论,可能唯一的强大就是他们的姑爷是当时不可一世的龙雎。”
“这么说,龙雎调节矛盾,也是为了胡家。”陆铭插嘴道。
“不然的话,当时的龙家守在江州,为什么要远道而来管江南的事情,就是因为胡家当时混不下去了,为了抽身,也为了江南的事情,才出了这桩事情。在胡家和龙家的见证下,四大家握手言和,可就算用屁股想也知道,四大家之间的矛盾由来已久,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握手言和,他们是在等一个机会,等一个撕破合约的机会!”
说话间。
白越打开了印章。
而就在印章内部,一张牛皮纸掉了出来,看着上面的字迹,还有内容,白越长声道:“他们要找的,就是这个。”
“既然要斗,一纸合约怎么能拦住他们的,想斗就斗呗。”陆铭实在不明白。
白越叹息道:“哪儿有那么简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