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的黄昏,安静而祥和,街道上的人都挂着笑脸,因为他们即将结束一天的疲惫,回家享受片刻的安宁。
路过前方的这条路,行人们不禁驻足观看,有人羡慕,有人鄙夷,有人惊诧,有人探着头想要往里面看,因为这座庄园是安家的庄园,它不是别墅,而是庄园,庄园和别墅不一样的,别墅无论如何都比不上庄园的豪华,庄园在古时候,可是高官富翁们才能享受的存在,当然在今天也是一样的。
庄园内并不安宁,四周窜出来的人手看着被捅了一个大窟窿的屋顶,惊诧无比,尤其是这屋子里,还有安通和南太公坐镇,这两位看起来也同样有些狼狈,南太公的头发上落了灰,头发也有些凌乱,安通的一条手臂受了伤,显然是被陆铭刚才的攻击给攻击到了,至于可怜的安元纬,他就比较倒霉了,雷电击中屋顶的刹那,他没来得及躲避,被屋顶掉下来的水晶灯和石块砸了一个正着,俨然已经一命呜呼了!
陆铭忍着腹部的疼痛,回头看了一眼,见着被碎石砸碎了脑袋的安元纬,脸上没有丝毫的波澜。
杀人者,人恒杀之!
既然早已想好了要对旁人下狠手,便就该想到自己有一天一定会被别人杀死!
只不过,和安家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
早知道就不应该把自己的陆铭露出来的,不过也没办法了,说起旁人会给旁人招惹麻烦,这个麻烦,只能自己揽着了。
“杀!”
安通看了眼地上的安元纬,面颊微微抽动了一下,下达了指令。
只要拿了陆铭,用他手里的九转还魂丹,就还能把安元纬救活,还有机会的!
安通出手。
侏儒正要上前帮忙,南太公却按住了他的肩膀。
“急什么,先看看,这小子不一般啊!”南太公拿起手杖,和侏儒退到了一旁。
侏儒摩拳擦掌,却是想要上前:“这小子可诡异啊,手里能冒出雷来,嘴里还能吐出火焰,实在是怪异,他和我斗的时候,敢情根本就没出全力啊!”
南太公笑道:“岂止是没出全力,我看他手里的底牌,还不少。”
望着与陆铭缠斗在一起的十几人,侏儒皱了皱眉,低声道:“太公,要是这人被安家的人拿了,他手里的宝贝,可就归了安家了啊!”
南太公不以为然,道:“你知道这小子现在所用的本事,是什么吗?”
“什么?”
侏儒自然没见识过。
“术!”
南太公道。
“术?”
侏儒不解。
“什么是术?”他问。
“就是法术,真正意义上的法术,我不知道他会多少种,但我知道,教给他这本事的人,如果不是他师父,就是诸葛家的人,天底下懂得术法的人少之又少,更何况这人居然还有符箓。”
“就是咱们南家珍藏的那张符箓?!”
侏儒的身子颤抖了起来。
南家有个宝贝,这是四大家族都知道的事情,但很少有人知道,南家的宝贝实际上是一张威力巨大的符箓。
而这家伙,从开始到现在,最起码甩了三张符箓出来了。
只有一点能证明这家伙敢这么甩符箓,那就是……他会制作符箓!
这样的人才,若能招揽,定能成为一大臂助!
侏儒能想到的。
南太公自然也想到了。
这就是他不出手的原因,他又没有与人为敌,充其量就是一些小摩擦,可要是把这人弄过来,那茶楼之中的东西,就算没有又如何了。
南太公作壁上观。
……
江南。
某处。
池塘边上,一名老态龙钟的老人正躺在躺椅上看着报纸,显然已经昏睡过去。
“爷爷!”
突然,一个浑厚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老人吓了一跳,迷迷瞪瞪醒来,看了眼身后走进来的年轻男子,叹气道:“我说是谁,文彦啊,你不能总是这样咋咋呼呼的,我可受不了!”
男子一身简单的休闲运动服,不太贵重,但很干净。
唯一贵重的,恐怕就是手腕上的腕表了,他冲着老人笑了笑,脸上马上换上了一副庄重的神色,道:“爷爷,安家出大事儿了!”
“哦?”
老人一听,顿时来了兴趣,也不计较他刚才的莽撞了。
“安家今天来了一个小煞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跟安家起了冲突,如今正在安家中大闹!”
“在安家大闹,这也不算什么大事。”
老人回头。
“这次不一样。”怀文彦道。
“还能怎么不一样,总不能他把安通给杀了吧!”
老人不以为然。
在如今的夏国,能单挑杀了安通的人,屈指可数。
怀文彦道:“他没杀了安通,但他杀了安元纬。”
“你说什么?!”老人闻言一愣,“怎么杀的?”
怀文彦笑道:“您猜猜。”
老人见他一脸笑意,猜测道:“你这么说,说明这个人一定是做了一件非常了不得的事情,难道说,他是当着安家人的面儿,杀了安元纬的?”
“爷爷果然聪慧,他确实是当着安家的人面儿杀了安元纬的,而且还是当着安通和南太公的面杀了他的!”
老人愣住,看着怀文彦,就像是在看着一个傻子。
怀文彦被盯得有些尴尬:“爷爷……您别这么看我,别说是您了,就是我,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都怀疑是不是我听错了。”
“这么离谱的消息,你也信?有南老头在,还能让别人放肆了?”
老人摇头。
这年头啊,这些年轻人,什么消息都信。
“我也不愿意这么信,可您猜,这消息是谁告诉我的?”怀文彦道。
“南老头自己啊?”老人道。
“差不多,是他孙女告诉我的,现在应该连栾家也知道了,栾家一直都和安家过不去,这会儿应该已经开始庆祝了,要不您打个电话问问。”怀文彦将手机推到了老人的手里。
老人面色僵了一下,扬手欲打,脸上却有了灿烂的笑容:“如果安元纬真死了,倒真是个好消息,她这么多年的心愿,也算是了了。”
“是啊,爷爷的心愿,也了了吧?”
怀文彦试探性说了一句。
见老人要举手,一溜烟直跑进了屋内,但就算跑进了屋内,还是能听到老人爽朗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