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融水海兔惊恐的目光中,一条雷龙从天而降,一头撞向它。
轰隆隆!!!
一声巨响之后,雷霆消散,而融水海兔的身体上却多出了一个巨大窟窿。
龙灏的雷兽之身突然消散,他重新恢复成巴掌大小的本体,捧着一颗紫色的内丹朝着白衣飞来。
“主人,给!”
白衣接过内丹,温柔地摸摸他的小脑袋说道:“辛苦你了!”
龙灏傲娇地扭过头去,但他的耳尖却可疑地红了。
“哥哥害羞了!”龙汐突然凑到龙灏身边,瞪着圆圆的眼睛盯着哥哥看,还不忘大声说出自己的发现。
“妹妹!”龙灏赶紧惊慌地捂着妹妹的嘴巴,还悄悄用余光去偷瞥白衣她们几个,见大家都在笑,他脸突然就红成了苹果。
等大家笑完,丹朱扭动着五根叶片拍拍白衣,又指了指飘浮在海上的融水海兔尸体。
白衣看懂了它的意思,拍拍它道:“去吧!”
“吱~~~”
丹朱兴奋地叫了一声,随即从白衣的肩膀上飞出去,落在了融水海兔的尸体上。
“吱~~~”
丹朱五根叶片群蛇乱舞,体型不断长大,不多时就恢复了本体大小,它下面的气根一根又一根的扎进融水海兔的尸体里,不多时庞大的融水海兔就被它吸的只剩一层薄薄的皮。
饱餐一顿之后,丹朱拖着那层巨大的软皮回到了白衣身边。
融水海兔防御出众,它的这层软皮自然是炼制防御类宝器的好材料,比如软甲,软绵绵的外皮,可以有效地防御各类攻击。
将软皮收好,白衣她们继续出发。
转眼时间又过去了半个月。
随着越来越深入南葬海,白衣她们遇到的危险越来越多,就连金丹境的异兽都遇到了两只,一只初入金丹境的魔鬼鳐,一只几乎快到金丹境巅峰的白骨吸髓虫。
魔鬼鳐是异兽中少有的能修炼出魔气的类型,其性格残暴,不过白衣应付起来还算轻松。
倒是白骨吸髓虫,厉害的紧,差点就让她身受重伤,幸好有龙灏协助,这才艰难击杀。
白骨吸髓虫是一种海中异虫,整体外形很像蜈蚣,但浑身上下没有一丝丝血肉,只有一副白骨脊柱和脊柱上生长出的根根白骨利爪。
此兽不会术法攻击,但一身强横的白骨无坚不摧,战力极其强横。
幸亏白衣在龙墓中借助龙珠突破到了金丹境,不然这一路走来,还不知道要遇到多少危险。
不过在一场场战斗中,她刚刚突破的修为逐渐稳固了下来,和刚刚晋升的喋血刀也磨合的越来越好。
斩杀白骨吸髓虫之后,白衣发现它竟然怀孕了,在它的腹中发现了一堆即将出生的虫卵。
她眼睛一亮,怪不得这只白骨吸髓虫那么凶猛,那么勤奋的捕食,原来是在孵化后代!
这些虫卵不正是炼制蛊虫的好材料吗?虽然她不大爱用蛊虫,但既然有了材料,不炼岂不是浪费?
于是白衣就开始着手用白骨吸髓虫的卵炼制蛊虫,这玩意凶猛的很,炼制出的蛊虫必然也凶狠无比!
她将母虫的尸体磨成粉末,放置到一个陶罐里,在将所有虫卵埋入其中,很快一只只手指粗细的幼虫便孵化了出来。
经过一番炼制之后,幼虫们开始互相吞噬。
白衣要炼制的是蛊王,因此这数百条幼虫最终只能有一个存活下来。
其实就算白衣不用炼蛊的方法来催动,白骨吸髓虫幼虫一出生也是会互相吞噬的,不然怎么叫凶虫呢!
很快数百条幼虫就只剩下了一条,因为吞噬了所有的兄弟姐妹,这条仅剩的一条凶猛无比,又因为是用金丹境母虫的骨骼粉末所喂养,它长得飞快。
仅仅数日后,这条蛊王已经长到足足有十几米长,白骨森然,爪牙狰狞,无愧于蛊王之名。
白衣一边继续用母虫的骨骼粉末喂养它,一边将它放到海中,让它自己捕猎,以培养其凶性。
这日白衣正坐在重溟背上一边晒太阳,一边看着白骨吸髓虫和一只开脉境的海蛇搏斗,还一边纺织鲛绡。
丹朱、龙汐、龙灏也都懒洋洋地躺着,赶了十几天的路,它们个个疲惫不已。
她们之所以会停留在此处休整,是因为距离白衣记忆中的永生之海已经不远,白衣打算养好精神再出发,防止到了那里有意外发生。
永生之海封闭了无数年,谁知道里面会有什么。
白衣的身边已经堆了很多鲛绡,这段时间她又纺织了不少,之前纺织的,好多都在和龙灏、龙汐附身的石雕之龙战斗时毁掉了。
鲛绡还是很有用的。
很快白骨吸髓虫就将那只海蛇撕的粉碎,雄赳赳、气昂昂地游了回来,甚至对那具海蛇尸体不屑一顾。
一出生就以金丹境母虫的尸骨粉末为食,它怎么可能会稀罕一只开脉境的海蛇。
白衣伸出手掌,十几米长的白骨吸髓虫快速缩小,不一会儿就变得只有一根手指大小。
它顺着白衣的手指攀爬,最终爬进了一个小小的白骨罐子里。
这只白骨罐子是白衣用路上捕杀的海兽骨头雕刻出来的。
收好蛊虫后,白衣正要继续纺织鲛绡,突然她的动作停住了。
“你们有没有听到……歌声?”她看向龙汐几个问道。
龙汐和龙灏一骨碌爬起来,竖起耳朵仔细倾听。
“有!我听到了,有人在唱歌!”龙汐兴奋地说道。
龙灏跟着点头道:“我也听到了!”
“昂~~”还有我!
重溟不甘示弱地喊道。
只有丹朱懒洋洋地扭来扭去,什么都没有表达。
“走,我们去看看!”白衣对着重溟说道。
“昂~”是,主人!
重溟划动四肢,顺着歌声传来的方向游去。
大概一炷香之后……
“嘻嘻~~~”
“哈哈哈~~~”
“咯咯咯各~~~~”
一串串银铃般的清脆笑声从不远处传来,出现在白衣视线里的是一块巨大的礁石,礁石之上坐着三位美丽的妙龄少女,正在嬉闹和戏水。
不过少女们的下半身并非人腿,而是一条长长的尾巴。
不过和白衣的鲛人鱼尾不同,她们的尾巴更细更长,有点像蛇尾,但和蛇尾不同的是,她们的尾巴背部中间从开始到根部有一条长长的彩色鱼鳍点缀,末端也有扇子一般的鱼鳍,这点和鲛人一族类似。
那是……鲮人一族?
白衣惊讶地看着礁石上坐着的少女们。
鲮人一族在上古时期,乃是鲛人一族的旁支,因为血脉不纯,所以一直依附着鲛人一族生活。
没想到今日她竟然在永生之海附近看见了传说中的鲮人一族。
因为白衣没有遮掩行踪,所以很快三位鲮人少女就发现了她的存在,她们惊慌地跳入水中,躲到礁石之后,伸出脑袋悄悄地打量着白衣。
当看到白衣那条在阳光照射下散发着迷人光晕的尾巴时,她们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鲮人的尾巴并不像鲛人一般美丽,她们的尾巴普遍是墨色的,只有背部和尾部的鱼鳍才会有绚丽的颜色。
当然,也有少部分血脉纯正的鲮人尾巴会出现别的颜色,但那是极少数,大部分鲮人尾巴都一个色。
白衣肆无忌惮地释放着属于鲛人一族的血脉威压,默默观察着三条鲮人的反应。
终于,三条鲮人缓缓从礁石后面游出,一点一点靠近白衣,直到在距离白衣两米多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你是……鲛人吗?”领头的鲮人少女小心翼翼地问道。
白衣点点头,“是,你们是鲮人一族?”
三条鲮人同时点头。
她们的修为都只有小周天境,所以在面对白衣这边一众的先天境高手,显得紧张不已。
若不是受到了鲛人血脉的吸引,她们是无论如何都不会靠近的。
“可是鲛人一族已经飞升到上界去了呀,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鲮人少女不解地问道。
“你们听说过福地吗?”白衣问道。
三位鲮人少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时点了点头。
“我是遗留在福地中的鲛人,福地归墟时,我从里面逃脱,所以才会出现在这里。”白衣胡编乱造道。
“是这样啊!”
鲮人少女们恍然大悟,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福地从天外归来的时间各不相同,有的福地在天外飘浮了十几万年也回不来,有的短短一万年就会回归,存在极大的偶然性。
所以福地里会有鲛人并不奇怪。
她们亮晶晶地看着白衣身旁的鲛绡问道:“你身边的是只有鲛人才能纺织出的鲛绡吗?”
鲮人一族作为鲛人族的旁支,其实也继承了鲛人一族的歌声和纺织天赋,不过他们在各方面都比鲛人弱了不止一个层次。
鲮人的歌声天赋不叫诡歌,而叫幻音。
鲮人纺织出的也不叫鲛绡,而是叫绫纱。
“是啊,你们想要吗?”白衣问道。
“你愿意送我们?”一位鲮人少女小心翼翼地问道。
鲛人高高在上的血脉让她们不自觉心生敬畏。
“当然!”白衣点点头,“不过是一些鲛绡罢了,不算什么!”
说着白衣从身旁取出三匹颜色不同的鲛绡送到了三位鲮人少女的身边。
“太好了,真的是鲛绡,好漂亮的鲛绡!”
三人各自拿了一匹鲛绡,不停地在身上比划着。
其实她们三个刚刚就是在礁石上纺织绫纱,可是她们的绫纱相比较于白衣的鲛绡,无论是色彩还是质量,都远远不如。
鲮人爱美,喜欢用纺织的绫纱制作衣物,遇到更加珍贵、美丽的鲛绡,自然爱不释手。
白衣状若无意地问道:“除了你们,附近还有其他鲮人吗?”
“有啊,有啊,我们的部落就在附近,大家都生活在一起。”鲮人少女毫无防备地回答道。
听到这个回答,白衣心中一动,她打量着面前的三位少女,心想:还真是不谙世事。
就在白衣还想再问点什么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呼喊。
“湘女!菱女!虞女!”
白衣顺着声音望去,只见有五位男性鲮人正在飞速朝这里靠近,他们的手中全都拿着一根闪烁着寒光的钢叉。
“湘女,菱女!虞女!你们在做什么?”
五位男性鲮人眨眼间便来到了三位鲮人少女的身上,领头的那位关切地问道,同时用警惕的目光悄悄观察着白衣一行。
当认出白衣鲛人的身份后,他同样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驰、渔、耀、牙、午!你们来啦,你们快看看这是什么?”
三位鲮人少女将美丽的鲛绡披在身上,高兴地向同伴展示着。
“这……”
五位男性鲮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鲛绡确实美丽,但面对突然到来的陌生者,你们难道不该心生警惕?
领头的驰对着身后一个男性鲮人小声说道:“耀,你去通知族长,快!”
“是!”
名叫耀的鲮人应了一声后,飞快地潜入水中游走了。
白衣并没有阻止那位鲮人离去,见其他四位鲮人纷纷用好奇地目光打量着自己,于是笑着和他们打招呼。
“你们好,鲮人族的少年们!”
鲮人族的少年被白衣美丽的笑容晃花了眼,一时间有些局促。
其中年纪最小的牙小声问道:“你……真的是鲛人吗?”
白衣微笑着点头,“当然,不明显吗?”
牙尚带着一丝稚气的脸庞骤然一红,只是他太黑,没人发现,他猛的摇了摇头,又觉得摇头不对,于是又用力点头。
白衣被他逗得忍不住笑出了声。
于是牙脸热的更厉害,忍不住低下了头。
白衣的鲛人血脉是毋庸置疑的,而且极其纯正,身为鲮人的他们能够清晰地感知到,那股强烈的想要臣服在对方面前的感觉做不了假。
湘女、菱女和虞女三位鲮人少女叽叽喳喳的就把白衣编造的来历告诉了四位鲮人少年。
不多时,一大队鲮人哗哗啦啦地乘着海浪朝着白衣所在的方向赶来,领头的是一位中年男性和一位美丽的女性。
让白衣惊讶的是,那位女性鲮人有着一条有别于其他鲮人的纯白之尾。